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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沈府看沈夫人时，她跟我说了一件事。
她向来是不会多加干预我的事情的。
也不会要求我去跟顾云桀讨要一些好处。
例如为家族谋利之类的。
我打量着她的面容，直接说道:“娘，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大概是真的很担心，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我听一位夫人说，陛下有让你爹爹南下的意思。”
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那儿都是难民，条件艰苦。
这样的安排无异于降职。
沈大人向来清廉正直，为人和善。
实在挑不出错处。
我能想到的就是顾云桀故意拿他们来威胁我。
我进了宫。
直接闯到御书房，无人敢拦我。
顾云桀见了我。
像个没事人一样同我打招呼。
“怎么过来了？你不是不愿意上班吗？”
我开门见山：“你要将我爹南调？”
他故作讶异：“丞相同我提过，我正在考虑这件事情。”
我哪里不知道丞相就是一个替他顶锅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垂眸:“羡羡，我没想怎么样。你在我身边就好。”
我冷冷一笑：“不装了？”
他抿了抿唇：“我没有办法了，我只想让你留下来。”
我愤怒地朝他吼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爱一个人是尊重她，希望她过得好！”
“你就只会拿我身边的人威胁我！”
顾云桀脸色瞬间惨白：“羡羡，我错了。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冷眼看着他：“你最好说到做到。”
闹过这次过后，我又去问了沈夫人。
她喜上眉梢。
“羡羡，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你爹爹不用南调了。”
我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我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他不知道从哪找了一个道士。
那道士特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说我天生凤相，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底下的官员大眼瞪小眼。
他们都知道这是顾云桀找来的托儿。
却没人敢拆穿。
有人带头朝我爹贺喜。
我爹强颜欢笑。
好像嫁给他是众望所归。
看着所有人的笑脸我，如坠冰窟。
浓浓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封建王朝由不得平民百姓说不。
顾云桀想要做什么易如反掌。
他为了那点虚无的爱意，尚且愿意对我维持表面的尊重。
如果他真的铁了心要做什么，我根本无力反抗。
他要娶便娶。
宫中一片喜气洋洋，门窗上贴上了囍字。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坐在铜镜前任由宫女嬷嬷摆弄。
我看着绣着金线的华美婚服，凤冠上栩栩如生的金凤，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飞去。
我多想生出一双翅膀飞离高高的宫墙。
宫女嬷嬷帮我穿上婚服。
凤冠霞帔仿佛镣铐戴在我身上，沉重得喘不过气。
我拽下身上的婚服和凤冠。
狠狠摔在地上。
我捏着一支金簪，尖锐的一头对准脖颈。
宫女嬷嬷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地朝我磕头:“娘娘，求求您放下吧！不要伤了自己啊！”
顾云桀闻讯而来，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随后落在我身上。
“你当真这么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