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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函函捏紧拳头，心脏犹如被无数根小针扎过。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颤抖着从牙关挤出几个字：“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顾瑾灏什么都没说，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米函函一边迅速往大门口走去，一边庆幸自己的眼泪没被顾瑾灏看到，保留住了她最后的自尊心。
眼前模糊一片，几乎要看不清路。
米函函狠狠抹了一把眼睛，掌心被掐出血痕。
在顾瑾灏心里，自己究竟算什么呢？
短信提示声在耳畔响起。
米函函低头一看，荧幕上赫然显著顾瑾灏的名字。
她顿住片刻，然后点开了消息。
“在车里等我。”
米函函低着眸看了许久，指尖在荧幕上敲敲打打，片刻后又全部删除，最后苦笑着回了一个字——
“好。”
“顾瑾灏，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她轻轻摇头。
即使双腿像灌了铅一般，却仍是一步一步地走向停车场的方向。
没走一步，她都在心里唾骂自己一句——
“米函函，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吗？”
顾瑾灏这堵南墙，她也不知道要撞到什么时候才回头……
到了停车场，米函函上车后没过久，顾瑾灏也下来了。
她别过头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下个月15号？到时候你要怎么收场？”
顾瑾灏从杂物匣里抽出一根烟，打火机“啪嗒”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格外明显。
“你随便找个人，到时候做一场戏给清羽看就好。”
烟雾升起遮住了顾瑾灏的双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米函函的却被‘随便’两个字刺到心绪崩溃。
“是不是只要能让清羽姐开心，你什么都愿意做？”
顾瑾灏吐出一口白色的烟圈，眉头都没抬：“清羽的身体你也知道，我不希望她留下遗憾。”
米函函的心又揪疼了起来。
他可以为苏清羽牺牲一切，在他眼里，她的第一次婚礼也算不得什么吧？
“明白了。”米函函不再追问。
再多，也只会让她更加难堪罢了。
两人没再对话。
米函函疲惫闭上眼，嗅着车厢里的薄荷味，慢慢调节情绪。
忽然，耳边又传来顾瑾灏极富磁性的嗓音：“明晚是顾氏集团老胡总的金婚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米函函诧异睁眼：“金婚晚宴，你带我一个前妻去，不是砸人家的场子吗？”
顾瑾灏弹烟灰的手指一顿，突然就有点心烦意乱，抬手重重地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前妻”两个字，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呢。
他发动车子，握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不易察觉地紧了紧。
“我们还没有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你还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顾太太？
米函函垂下眼帘，她曾经那么期待这个称呼，可真的从他口里说出来，竟然没有半点开心。
车子慢慢驶出停车场。
米函函蝶翼般的长睫垂下，掩住了眼底的模糊。
翌日晚上。
鹤鸣别墅，胡总的金婚晚宴会场。
米函函墨发挽起，穿着一条天蓝的长裙，眉目含笑地挽着顾瑾灏的手臂。
两人扮演者夫妻恩爱，比宴会的东道主还要抢眼。
胡老夫人都笑着打趣：“都说顾总和夫人分居五年，感情不佳，这看起来不是挺恩爱的嘛。”
话音刚落，一道清冽熟悉的男声蓦地在米函函的身后响起——
“函函，你不是说回国是为了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