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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我今天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他说着，拿出一个U盘：“作为交换，我要你去席慕昇的家里，帮我取一个文件。”

　　我接过被蝎子扔过来的U盘。

　　冰凉的金属块落在掌心里，一股冷意也直窜进我心底。

　　“什么席慕昇，我不认识。”

　　我装着傻，也越发觉得蝎子是疯了。

　　我是执法者，他是作恶者。

　　我们是敌人，我怎么可能会帮他！

　　“三天后，我会联系你，如果到时候我没拿到想要的东西……”

　　蝎子话未说尽，威胁的意味却格外浓厚。

　　说完，他就转身走回了屋子。

　　我只听见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追进去时，蝎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只剩下碎了一地的窗户。

　　我握着U盘，转身去了局里。

　　却没想到，刚到警局门口，就见到了席慕昇。

　　他没穿制服，身上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一条牛仔裤。

　　我看着，蓦地想起了卧底时期的他。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副装扮，有时候袖口会挽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会抱着我的腰，轻吻我的唇，跟我说：“等我们离开这里，站在阳光下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个礼物。”

　　哪怕我缠着他，闹着他，想要知道是什么礼物，他都没有说过。

　　我就这样一直期待着。

　　可到现在，我们都活着，站在阳光下，他却再没提过，始终不曾兑现……

　　回忆像是一把刀，尖锐的刀锋狠狠地扎进心脏里，像是要将我杀死！

　　难以抵抗的痛，让我回神，也听见了席慕昇拷问的话。

　　“你又来局里做什么？”

　　我咽下喉咙里的哽塞，想起了蝎子的话：“席慕昇，你手里有蝎子要的东西吗？”

　　席慕昇一愣：“什么？”

　　我将见到蝎子的事全盘托出，以及手里的U盘。

　　席慕昇眉心紧皱，神情也严肃了起来：“这件事我会跟领导汇报，你不用管了。”

　　说完，他从我掌心抓走U盘，就要转身进局里。

　　“席慕昇，为了这个案子我卧底了五年，就算我在考察期，不能过问，但也有知情权吧？”

　　我挡在他面前，“还有谢泠泠，她……”

　　“泠泠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席慕昇肃声打断我的话，“我对我的妻子，百分百信任。”

　　我耳朵嗡的一下，下意识重复：“妻子？”

　　就听席慕昇说：“我刚向领导请了婚假，我和泠泠，要结婚了。”

第8章

　　恍若天地间，一下子都死寂了起来。

　　我觉得我应该是听错了。

　　但耳边还是回响起了那天在病房外，我亲耳听到谢泠泠问。

　　以及席慕昇的回答：“当然。”

　　他们……真的要结婚了。

　　我和席慕昇，真的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任何未来。

　　我眼睛控制不住的发烫，鼻间也开始发酸。

　　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可不该是这样，也不能是这样。

　　“你们……不能结婚。”

　　我听见我沙哑哽咽的声音，也看到了席慕昇一下子冷下来的脸。

　　我知道他以为我还要纠缠，可不只是这样。

　　“谢泠泠和蝎子之间的关系还没弄清，万一……”

　　我绞尽脑汁，却只能重复说着同一个理由，试图阻止。

　　好像也只有这个理由，能够遮掩住我那一点点的私心。6

　　可席慕昇根本不以为意：“宋依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已经查过了，蝎子确实是泠泠的哥哥，但她很单纯，也和蝎子没有任何联系。”

　　我怔怔站在原地，仿佛有钉子穿过脚面，混着鲜血一起，直接钉进了水泥地里。

　　我更觉得眼前的席慕昇陌生。

　　“你知道？”我不敢置信，声音都发抖，“席慕昇，你知道你还要娶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手都在发抖。

　　我甚至觉得席慕昇疯了！

　　我一把推开他，就要往局里走，我不能再任由席慕昇这样下去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就算谢泠泠是无辜的，那也要局里查过才能相信！

　　办公室里。

　　我找到领导，将谢泠泠和蝎子的关系直接揭开。

　　席慕昇跟在我身后进来，竟也没有阻止，只是将U盘递给领导。

　　“这就是蝎子给她的U盘。”

　　领导接过，叫来了技术人员去破译，然后才看向我：“小宋啊，这件事我知道了。”

　　“不过我相信慕昇有自己的判断，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我顿时愣住了，没想到领导会维护席慕昇。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以为是我在无理取闹。

　　我看了看领导，又看了眼席慕昇，只能压下所有情绪，将此事作罢。

　　“我明白了。但这个案子，我想继续跟下去。”

　　不管怎么说，我在这个案子上付出了五年的光阴，我不想遗憾错过。

　　领导有些迟疑。

　　这时，席慕昇却开了口：“我不同意。”

　　“蝎子是罪犯，他为什么在知道宋依晨是卧底后不报复她，还要把这个给她？”

　　席慕昇话里的怀疑意味，不加掩饰。

　　我只觉得好像掉进了冰河里，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冷冻成冰刺，无情地剐着血肉。

　　我疼的面色发白，说话时，声音都在抖。

　　“席慕昇，你在怀疑我？！”

　　席慕昇眼神里的审视意味越来越重。

　　他没回答我，而是看向领导，声音比平时更加不近人情。

　　“介于宋依晨和蝎子的关系存疑，我建议她继续停职，并且收回她的一等功。”

第9章

　　我觉得天都塌了。

　　眼前的世界都跟着天旋地转起来。

　　这居然是从席慕昇嘴里说出来的话……

　　他明明知道，为了揪出这些罪犯毒瘤我有多么拼命！

　　哪怕是死，我也不可能和蝎子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同流合污。

　　可他竟然这样怀疑我！

　　“凭什么你一句轻飘飘的怀疑，就否定我的信仰和忠诚？”

　　我死死盯住席慕昇的眼睛，想从中找到哪怕一丝的犹豫或者迟疑。

　　可惜，统统没有。

　　他是真的觉得我和蝎子有勾结。

　　我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我没有！”

　　“卧底时期我做的每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在任务结束后的审查中我都说了，档案里也都有记载。”

　　“这半年里我一直在局里家里来回，电话记录和天眼也都能查到！”

　　我试图自证，可又好像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苍白又无力。

　　席慕昇眼底泛不起一丝波澜：“宋依晨，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的清白。”

　　我所有强撑的坚强在此刻，被全部打碎。

　　我怔怔的望着席慕昇，后知后觉的深刻意识到，他不是属于我的那个席慕昇了。

　　他现在爱的人，是谢泠泠。7

　　他选择维护的人，也是谢泠泠。

　　他要娶的人，还是谢泠泠。

　　心脏就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又堵又难受。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和他多言，看向领导：“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您该了解我。”

　　领导却说：“停职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种保护。”

　　“不管怎么说，回避制度在这儿，小宋，今天开始你就回家待着吧。”

　　制度搬出来，我再也找不到任何缓和的余地，只能认命接受。

　　只是在离开局里之前，我再次拦住了席慕昇。

　　说我不甘心也好，我就是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可还没开口。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宋警官，记得我们的交易。”

　　是蝎子！

　　我呼吸一颤，下意识想要回复。

　　可还没打完，又一条短信进来：“当然了，你也可以报警，但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那时候，你能躲在警局里被保护，可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下一秒，屏幕上跳出来的视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