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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凝固。
裴鹤云转过身来，阴沉的脸色如同风雨欲来。
“你刚刚，说什么？”
本想开口的林软脚步一顿，疼痛感忽然再次如海潮般向她的脑海袭来。
等再次抬起头，眸中又变幻为了混沌。
“阿云，你带言言出去抓蝴蝶好不好。”
她没头没尾地蹦出这样一句话，笑得天真。
裴鹤云低头看着她，脸上满是狐疑。
一旁的乔韵谨趁势加了把火：“鹤云，她恐怕一直都是清醒的吧。”
裴鹤云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动了动，眸色越发深沉。
顷刻间，林软的脖子被他扼住，“装傻子耍我，很好玩吗？”
林软又陷入窒息，用力拍打着他的手：“阿云，你为什么又生气了？”
“阿云是不是不喜欢傻子？言言不傻，我很聪明的！”
林软神情无邪地辩解着，想再次看到裴鹤云像记忆中那样对她温柔地笑。
可面前的人却没能如她所想，怒不可遏地将她推回了房间。
“你果然在装疯卖傻。”
上锁的声音随之响起。
任由林软怎么哭喊着拍门，都无济于事。
……
在裴鹤云的授意下，林软已经断食了四天。
她瑟缩在角落，只呆滞地叫着阿云，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力气癫狂地拍门。
这天晚上，裴鹤云终于推开了门，迈着醉步，双目已然哭红。
林软用尽全力跑上前去，担忧地蹙眉抚摸着裴鹤云的眼角。
“阿云，你怎么哭了？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被甩到了墙上。
裴鹤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林软被他吓住了，本能地侧移两步，却被他一把捏住了手腕往外走。
而这次的目的地是墓园。
倾盆的大雨将两人冲得浑身湿透，林软被拽着甩在了两块墓碑前。
闪电在不远处劈下，照亮了墓碑上一男一女的照片，林软吓得微微一颤。
裴鹤云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你就好好跪在这里，给他们赎罪！”
那声音愤恨无比，仿佛要将林软整个人都撕裂。
紧接着，裴鹤云一只手死死按住着她的肩膀，迫使她跪了下去。
林软吓坏了，连挣扎也忘了，直愣愣地看着墓碑上的两人。
“我……我没有……”
雨水不断地冲刷着她的身体，她浑身发抖。
可裴鹤云根本就像是听不见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林软的意识开始模糊。
最终双眼一黑，倒在了地面。
醒来时，林软被关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四周都是举止怪异，疯疯癫癫的人。
林软下意识地想逃，却被走进来的护士抓着领子拖了回去。
“这是哪里？阿云去哪了？”林软像个被大人丢弃的孩子，慌张无措。
护士一边拿出针管，一边面色麻木地回道：“精神病院。”
“我不要待在这，我要去找……”
话还没说完，护士熟练地直接用胶布封住了她的嘴巴。
林软呜咽着，被强制按在椅子上，被针头扎进皮肤里。
很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她。
她安静下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样的流程每天都要上演。
她和许许多多的疯子关在一间潮湿狭小的房间，每天因为针剂的作用，脑中昏昏沉沉。
也许是看准了她的柔弱，其他的精神病患者便经常欺负甚至殴打她。
有时兴致一起，逼她吃下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她只是不明所以地忍受着，期盼着她的阿云快点接她回家。
终于，在第26天，林软因为不堪折磨，彻底昏死了过去。
……
“滴滴滴——”
呼吸机的声音将林软唤醒。
她朦朦胧胧地半睁开眼，四周是一片白。
脚步声响起，视线逐渐清晰，印入眼中的是裴鹤云的脸。
她终于见到他，嘴角刚要扬起。
却见裴鹤云面色阴沉，狭长的眼中裹挟着寒意。
“林软，你居然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