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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一句冷冰冰的质问。

　　苦涩从心口涌上喉间，闻溪攥紧了手才一字一句重复：“不是在闹。”

　　“不管你这样对我，是因为不爱了，还是因为虐心值或者别的。”

　　“我都不想和你再继续这段形同陌路的感情了。”

　　她平淡的语气中带着绝望。

　　厉言澈脸色变了又变，声音里压着的怒意已经到了临界点：“闻溪！”

　　闻溪深深看了他一眼，深深压下眸子里的不舍和痛苦：“你不用这么叫我，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

　　说完这句话，她收回目光离开。

　　原本以为，厉言澈伤害自己许多。

　　说出分手时，她会感到解脱和开心。

　　却没想到转过身的瞬间，她就已经泪如雨下……

　　好久好久，墙上的时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她才按下心口的钝痛，继续研究。

　　很多个深夜，她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目光，从实验室外落在她的身上。

　　可她一次都没有回头，整个人都沉浸在实验室中。

　　期间，基地经历了几次丧尸潮。

　　外面的空气中都是血腥味，脚下的土地都被鲜血染成红色。

　　而那些衣不蔽体的丧尸，绝大部分都曾是庇护所里的人。

　　闻溪每每看见，心都像是在被尖刀绞。

　　她眉头紧皱，争分夺秒、不吃不喝也要继续研究。

　　她熬得眼睛通红，才将血清研究到最后的阶段。

　　最后的合成需要48小时。

　　闻溪看着时间，决定出门再准备一些吃的，这样才能守住这最后的48小时。

　　却不想，刚走出实验室没多久，就感觉有股不正常的风吹来。

　　闻溪顾不得疼痛，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滚到了一边，才看见攻击她的人是千千，并且招招致命。

　　“你又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

　　千千就朝着她笑了出来，露出一口尖尖的牙齿。

　　这个状态闻溪再熟悉不过，她惊讶的脱口而出：“丧尸！”

　　可千千的外表与常人无异，既没有腐臭味，皮肤眼色也没有变化。

　　眼看千千又要冲击她，闻溪掏出随身携带的防身刀向千千的身侧刺去。

　　千千没料到她带了刀，被刺中腹部，短暂失去了行动能力。

　　闻溪抓紧时间逃，不想跑了两步就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胸膛！

　　历言澈接了她一个满怀，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你跑什么？”

　　说完分手后，这是闻溪第一次见到厉言澈。

　　她五味杂陈，正要说话，却被千千打断：“言澈哥哥，我疼……”

　　闻溪后背一凉猛地回头，发现千千竟然恢复了人类的状态，正委屈巴巴的看着历言澈。

　　历言澈当即推开闻溪，关切的搂住千千：“怎么受伤了！？”

　　千千沉默不语，只害怕的看着闻溪。

　　胆小怯懦的模样与当时牙齿尖尖要杀人的千千判若两人！

　　闻溪握紧了拳头，沉声开口：“可能是血清的副作用，千千她刚刚丧尸化了要杀我……”

　　“闻溪，究竟是她要杀你，还是你要杀她！？”

　　历言澈看向闻溪，眼神里充满了防备。

　　闻溪被那眼神刺痛，就连声音都忍不住发着抖：“你不信我。”

　　历言澈睨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扶着千千离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闻溪听见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

　　于此同时，【恭喜宿主厉言澈，攻略对象闻溪虐心值达到85%！】

　　无质地的机械音像是刀，狠狠在闻溪的心上碾压。

　　真疼啊，闻溪心想，身体也疼，心也疼。

　　她拖着满身疲惫回到研究所，却看见研究所里里外外被人砸了个粉碎。

　　她的培养皿，她的研究日志，她的实验器材。

　　全都支离破碎。

第8章

　　闻溪脑子一片空白。

　　心像是被人挖空，只给她留下一句没有灵魂的空壳。

　　她顾不得墙上用红色颜料写着的“去死”。

　　也顾不上满地碎片，浑噩走进实验室中心，捧起那已经摔坏了血清，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就差一点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手被碎片割破了，鲜血混着泪水滴落。

　　她的世界好像一瞬间崩塌了。

　　研究所没了，血清没了，历言澈也不再爱她。

　　闻溪第一次产生了死的想法。

　　她坚持了三年，熬过了三年！

　　无数个夜里，她都无比煎熬，想要向全世界证明，病毒与她妈妈无关！

　　却倒头来，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

　　闻溪颓然的站在研究所的窗台，神情凄然。

　　竟有一种想往下跳的冲动。

　　直到一阵微风吹来，几张图纸飘落在她的脚边。

　　闻溪猛然想起，重要的文件她都是放在保险柜里。

　　保险柜是红伞集团的特殊材料，一般手段破坏不了。

　　她走下窗台，不断安慰自己：“还有办法的……”

　　一片废墟中，她果然在一个角落，发现被踩得面目全非的保险柜。1

　　费了一番心思，闻溪才把变形的保险柜打开。

　　里面妈妈的日志，这些天的进展与突破，和几个小瓶的样本都完好无损。

　　闻溪这才松了口气，打起精神。

　　简单收拾了一下研究所，她就去找红伞管理层再拿些仪器。

　　那总管白了闻溪，语气嘲讽：“厉总已经断了研究所的资金，要什么东西去找厉总。”

　　闻溪怔了一瞬，还没回神，就被赶了出来。

　　外面烈日当空，50度的高温让闻溪都快喘不过气。

　　她捂住发酸的心口，声音里满是自嘲：“历言澈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吗？”

　　不想话落，身后就传来历言澈冰冷的声音：“这是你伤了千千的代价。”

　　末世来临之前，互联网上经常有一些情变。

　　当时厉言澈还笑着和她保证：“我对你永远不会变。”

　　原来誓言，只对想遵守承诺的人有用……

　　闻溪舌根发苦，呼吸都在颤抖：“再给我一批仪器吧，反正也就这么多时间了，没有结果我也会死的。也浪费不了你多少钱了。”

　　看着她心如死灰的表情，历言澈莫名有些烦躁：“可我一分一毫都不想再让你浪费了。”

　　“你应该知道末世里资源有多么的珍贵。”

　　若是从前，闻溪一定会因为他的这句话伤心。

　　可如今，这句话对她来说早无关痛痒。

　　她看着厉言澈，忽然问：“你这样对我，究竟是为了你的千千，还是为了那个虐心值？”

　　看着她破碎的眼神，厉言澈心里竟也止不住的发梗。

　　“重要吗？”

　　“重要，很重要。”闻溪指尖已经被攒的血色尽失，还是不依不饶，“你给我一个答案，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

　　历言澈一愣，忽而被她眼里失望刺到。

　　他几乎下意识就想要哄她，可看了眼系统的虐心值。

　　又逼着自己冷下脸，眼角眉梢都透露着绝情：“闻溪，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对你早就不是从前了，我已经厌烦你了！”

　　他一字一句，不断往闻溪心上，也往自己心上插刀。

　　“你是不是贱啊，对你的那些好，我就是心情好玩玩而已。”

　　闻溪的眼里已经聚齐水雾，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当场落泪。

　　她当然明白，可她心里却始终不愿面对，历言澈不爱自己的事实。

　　【恭喜宿主厉言澈，攻略对象闻溪虐心值达到90%。】

　　机械音又一次响起。

　　见有效果，历言澈攥紧拳头，冷笑一声：“最后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