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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山雨忍不住回想起成婚前，爸爸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只要说出来，爸爸就替她做主。

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江少言，对爸爸说自己想嫁个江少言。

就连她也一直认为是爸爸强压下，江少言才不情不愿的娶了她。

江少言僵在原地，难以置信：“什么？”

江父冷哼了一声：“山雨多好一姑娘，喜欢她的人都要排队！要不是我们腆着张老脸去找戚司令，许诺会对山雨好一辈子，你觉得你凭什么娶到她！”

“你真以为人家堂堂司令的女儿嫁不出去了，非你不可吗？”

江少言脑袋一片胡乱，不知道说什么。

江母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少言啊，有一回你喝醉了，嘴里一直喃喃着，要挣更多的功勋堂堂正正的娶山雨做你的妻子。”

戚山雨闻言看向了江少言，自言自语般开口：“那是什么时候？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江少言死死的攥着拳。

“我不记得喝醉说过的话了……”

第16章

戚山雨惊讶的望向他，江少言居然没有反驳说不喜欢她。

江母抹着眼泪难过的看向昔日为之骄傲的儿子：“你酒醒后记不住了，我们就当你是不好意思承认。”

“我们找到了戚司令，问到了山雨说她也喜欢你，我们长辈觉得你们两情相悦不容易，就干脆给你们牵了姻缘，谁知道竟然是害了山雨一生……”

“我当时…没有认清我对她的感情。”江少言沉默半晌才开口。

戚山雨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只是静静的看着。

江母失望的叹了口气：“就算你当时不满意，也是对我们不满！可你偏偏让山雨受尽了委屈……要是当初你们没有成婚，山雨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混账玩意！当初教你的怎么对待妻子，你是忘到狗肚子里面了吗？”江父狠狠瞪了他一眼，重重呵斥着。

戚山雨忍不住飘上前安慰着江父江母：“伯父伯母，你们别气坏了身体啊！”

江母依靠在江父身上，难过的抹着眼泪：“是我们对不起山雨啊……”

“我的死也不能怪在江少言头上……”

戚山雨看着窗外思绪飘远，声音幽远而缥缈。

“可我爸爸的死和有关……”

如果不是江少言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不相信她的解释。

她就不会受到公开批评，赶出部队。

那些流言蜚语就不会传到爸爸的耳朵里，爸爸更不会为了维护她为进医院！

越想，她心中的恨意就愈发强烈。

不管爸爸情绪激动引发的脑梗的原因是不是他，江少言也和爸爸的死脱不开关系！

戚山雨看着江少言咬牙切齿的说着：“我的死是意外，我不怪你，可爸爸的死，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

江少言深深闭了闭眼，透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脆弱：“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山雨和戚司令都不会出事……”

江少言的声音沙哑至极，像是疲倦到了极点。

江父江母皱眉的看着低头的儿子，沉默了下来。

江少言轻颤着缓缓开口：“是我之前没有认清感情……我确实喜欢戚山雨。”

戚山雨听到这个话，不可思议的转头。

这是她在梦里都不曾听到的话。

如今，却是阴阳两隔了。

戚山雨缓缓地摇了摇头，皱眉苦笑着：“不重要了，江少言，这句话已经不重要了……”

她如今只是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罢了。

风轻轻的吹着，就像把她所有的感情带向的远方一样。

江父江母神情复杂地交换了眼神，都是摇头叹息。

江父红着眼眶拍了拍江母的手起身离开：“罢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我们去看看山雨……”

江少言沉默不语，一直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

……

往后几日，江少言亲力亲为操办着她的葬礼。

源源不断前来的各路军官、军属、名流来吊唁。

宾客之多，络绎不绝。

戚山雨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葬礼，撑着下巴数着那些人。

有些是江少言的下属，战友，领导。

还要爸爸昔日的战友，自小看着她长大的长辈，退役后仍旧远道而来。

还有爸爸的副官陆择，一直跪在她的灵前。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

只剩下江少言一个人。

直到门口出现了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山雨，我回来晚了。”

第17章

戚山雨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白大褂，风尘仆仆的赶来。

“叶哥哥！”

戚山雨没想到去研究深造医学的叶云泽居然回来了！

叶云泽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她的黑白遗照，却落下了泪。

戚山雨想抬手拭去他的眼泪，却径直穿了过去。

她望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怔住了。

叶云泽在她成婚不久后就tຊ出去研究了，两年过去，却是阴阳相隔了。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珍重虔诚的跪在了灵前

眼角还有滑落的泪珠，双手和十，嘴里轻声说着什么。

戚山雨靠近了他，想听清楚他的话。

“对不起山雨，倘若我当初主动一点，你如今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倘若我没有离开，在你孤立无援的时候，我就可以陪着你了……”

叶云泽语气哽咽，眼下是连夜赶路掩饰不住的疲惫。

戚山雨心中忍不住有些动容。

年幼时，她与叶云泽一同长大，叶云泽比她大三岁，事事让着她。

那时候，爸爸军务繁忙，也是叶云泽一直陪伴着她。

直到叶母心脏病去世，叶云泽毅然决然的去学医，他们交集才逐渐少了。

她成婚后，就和叶云泽几乎没有了联系。

戚山雨忍不住有些难过，成婚后，疏远了爸爸，和朋友也没有了联系，却只是为了一段糟糕的婚姻。

此时灵堂只剩下江少言和叶云泽，还有戚山雨飘荡的灵魂。

江少言侧目望向叶云泽，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他之前对就从一些只言片语听过叶云泽，甚至一度认为戚山雨喜欢是也是叶云泽。

戚山雨看着有些尴尬的氛围。

良久后。

叶云泽冷声开口:“真不知道戚伯父是怎么放心把山雨交给你的。”

戚山雨眼眶湿润，突然就像小时候一样，叶云泽来给她撑腰了。

江少言身体一僵，想是想到了什么，反驳道：“那你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我是山雨的哥哥，与她自小长大的家人。”

叶云泽皱眉看向他。

两人眼神对视，一瞬间迸发了电光火石。

谁也不让着谁的气势。

戚山雨怔怔的听着叶云泽的话，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坚定站在她身边的家人。

“不过是好几年没有联系过的，哥，哥。”

江少言刻意强调了后面两个字。

叶云泽沉默了下来。

戚山雨秀眉紧蹙着，心里不知名的泛起一直难以言喻的情愫。

灵堂再度沉默了下来。

叶云泽跪了一整夜，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准备离开。

叶云泽背对着他冷声说着。

“江团长，我如果是你的话，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保护而不公开山雨，不会为了所谓的战友而误会山雨，更不会在山雨脆弱的时候离开她的身边。”

“当年我就应该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