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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那边已经没事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苏玉卿献给皇上的药有问题，太子已经答应去查证，若能证实，她只有死路一条。”

苏棠多少有些震惊：“她这算是谋害皇上吗？”

虽说知道苏玉卿有时候很目中无人，可她也实在没想到她能胆大包天到这个程度……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当真吗？”

“千真万确。”

苏棠靠在躺椅上，心情颇为复杂，若是苏玉卿当真做了那种事，只怕是苏家全家都逃不过，以他们的所作所为，这种结果也算是活该，就是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被牵连，尤其是金姨娘。

“放心，我自然会从中斡旋，不会让无辜之人受累。”

苏棠感激地朝他笑了笑，却被秦峫一把抄起来要往屋子里去：“虽说我也不觉得你需要感激我，但既然你都这么想了，就来点实在的吧。”

“青天白日的……”

秦峫充耳不闻，自顾自将她压在床榻上，粗糙的大掌一路从她后背摩挲到了腰肢，虽然仍旧隔着衣裳，可掌心炽热的温度仍旧烫得苏棠战栗。

苏棠抓紧了被子，在要脸和纵容之间摇摆不定。

外头却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即门板被拍地砰砰直响：“统帅，楚统领来了。”

“不见。”

秦峫粗声粗气开口，话里带着被打断兴致的恼怒。

都是男人，七星自然听得出来秦峫正处于什么状态，可却十分没有眼力见，仍旧站在门外：“他看起来很着急，应该是真出事了，您还是见一见吧。”

秦峫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却仍旧伏在苏棠身上没动。

“……快去看看吧，我又跑不了。”

苏棠低声劝了一句，却换来秦峫一个满是侵略性的亲吻，等亲够了他才抬起头，声音低哑：“我也想，但我现在真去不了，得缓一缓。”

那几个字在苏棠脑海里转了几个圈，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眼睛下意识地往下瞥了一眼，可惜她被压在床上，没能看见自己想看的。

秦峫抵着她的额头闷闷地笑起来：“我倒是很想给你看，就怕吓到你，有点大……”

苏棠手忙脚乱地捂住了他的嘴，将他用力推开了：“你快出去吧，快点。”

秦峫扫了她红通通的脸一眼，欲念不但没有消下去，甚至还更高涨起来，他不得不收回目光，试图平息，可门却又被敲响了，这次开口的是楚凛：“子崮。”

秦峫蹙起眉头，看来是真的有要紧事。

可是……

他看了眼自己身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开了窗户，楚凛听见动静立刻走了过来，脸上竟像是还带着几分惊魂未定。

“什么事让你慌成这样？”

楚凛却没有开口，只扭头看了眼左右，七星这次倒是十分有眼力见，当即将流丹院的下人都遣了出去，等院子空下来，楚凛才开口，却是一出声就惊住了秦峫——

“殿下被扣在宫里了。”

“什么？”

秦峫愕然，“早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是皇上下的旨吗？太子做了什么？”

楚凛苦笑一声，虽然答应了太子不要外扬，可此时他实在是顾不得了：“殿下笃定宁王献给皇上的药乃是五石散，所以今天入宫本是想将玉嫔拿下审问的，今日我当差，没能陪同殿下前往，本以为对上一个女子不会如何，可殿下却迟迟没有出来……”

他面露懊恼，显然十分后悔没有随同，“后来徐善来传话，说皇上要见我，却又暗示我快走，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让他先拖延片刻，很快我就得回去了，子崮……”

他一把抓住秦峫的胳膊：“我知道你不想掺和党争，但若是朝中当真出了变故，能力挽狂澜的，只有你，天下真的需要一个仁君。”

秦峫沉默下去，楚凛话虽夸张，倒也大差不差，历史上从未有过一个朝代，如同大业这般稀缺武将，以至于他独揽大业四成兵权，本该功高震主的，可又因为外敌环伺，无人敢动他。

他的确有那个本事拨乱反正。

可世事无常，他身后是前线数十万将士的前程性命，他一步踏错，那些人都会被牵连。

“此事我会慎重考虑，你也别太过担忧，兴许只是误会一场。”

他只能这般劝慰楚凛，对方却是一声苦笑，他也希望只是一场误会，可打从太子去了后宫，他眼皮子就一直在跳，心跳也乱得厉害，上次他出现这种感受，还是林家出事的时候。

“我该走了……”楚凛抹了把脸，神情郑重，“子崮，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大周的往后，可能真的在你身上了。”

秦峫垂眼看过来，却没有开口，楚凛也没再多言，后退一步要走，目光却又透过秦峫看向了他身后的屋子，他知道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只可惜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见他。

“你帮我把这个给她，替我说声抱歉。”

他将一个盒子搁在窗台上，当初给苏棠买的镯子，时隔半年才终于有机会送出去。

他似是也怕被秦峫拒绝，话音落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峫拧眉沉思片刻，目光才落到那盒子上，虽然不情愿，可还是拿了起来，却是一转身就看见苏棠站在内室门口，正透过窗户看向外头。

“……都听见了？”

苏棠点点头，眼底都是忧虑：“太子真的出事了吗？会不会是因为动了苏家所以被苏玉卿报复？这算是我害了……”

“别又往自己身上揽。”

秦峫叹了口气，将楚凛送过来的桌子随手放在桌子上，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苏玉卿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太子下手，这场意外要么是太子说了什么，惹怒了皇上；要么就是宫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

虽然都是猜测，可他心里却已经将前一种可能排除了。

昨天他和皇帝虽然呆了不少时间，可大部分时候对方都在看着太后送来的牛乳糕出神，那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可能会对太子如何的。

“七星，盯着点宫里的动静。”

七星很快去了，苏棠仍旧忧心忡忡，她有种莫名的预感，七星带回来的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章）

你要谋反

如同苏棠所猜测的，七星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带来的确实不是好消息。

“皇上今日罢朝，徐善公公来传的旨，说是昨天太子言行无状，将皇上气病了，太医嘱咐静养，所以这几日都罢朝，还说……”

七星顿了下，神情有些一言难尽，“还说国不能无主，罢朝期间由老端王监国。”

他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宁王这是把朝臣都当傻子耍吗？他以为这监国的名头没落在自己身上，就能将自己摘干净不成？谁不知道老端王和他走得近，这和明说了是他在背地里捣鬼有什么区别？”

秦峫抬抬手，打断了七星的喋喋不休，这事的确透着古怪，但旨意是徐善传的，就证明皇上也是允许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皇上既然病了，想必要有朝臣侍疾，有什么风声传出来吗？”

“没有。”

七星摇了摇头，“几位大人都去过，但被贵妃和玉嫔挡住了，说皇上要静养，谁都不见。”

这可就更不对劲了。

“我得去侯府一趟”

秦峫思索片刻，还是开了口，他看向苏棠，打从昨天知道太子被扣下后，苏棠就一直很少说话，秦峫揉了揉她的发顶，“要不要一起去？可以和表姑母他们说说话。”

苏棠摇摇头，“你就别管我了，快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我帮不上忙也不给你添乱。”

秦峫有些无奈，可也不敢耽误时间，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却还不等出门就有门房来通报，说是镇远侯来了，同行的还有太傅和朝中几位老臣。

这显然是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入宫一探究竟。

秦峫加快脚步出了门，几人见面后连寒暄也顾不上，便提起了宫里的事，太傅神情急切：“太子温文有礼，绝不可能顶撞皇上，甚至把人气病，一定另有隐情。”

“太傅莫急，咱们这就进宫面圣，只要见到皇上，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镇远侯连忙安抚，其余人纷纷附和。

秦峫看了众人一眼，眉心微蹙：“肃王殿下不打算入宫吗？”

“听说他最近一直在焚香礼佛，前阵子还去了万佛寺。”

开口的还是镇远侯，只是语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显然并不相信。

只是眼下谁也顾不上他了。

“咱们还是先入宫吧。”

太傅催促一句，秦峫也没再多言，只看了七星一眼，七星会意，目送众人离开后就遣人去了肃王府。

许是因为皇帝病了的缘故，宫里气氛颇有些紧绷，不管是沿路的禁军还是宫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秦峫看了看周遭，眉心微微蹙起，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有点……

“哟，上将军，老侯爷，太傅大人……几位竟然一起来了。”

宁王笑着从殿内迎出来，只是目光略过秦峫时，略带了几分忌惮，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几位是来求见父皇的？真不巧，父皇刚刚睡下了。”

“哦？”

镇远侯狐疑开口，说着抬头看了眼天色，“这个时辰吗？”

宁王眼神游移，哈哈笑了一声：“病中哪顾时辰？喝了药歇着也是常理，几位还是先回去吧，等父皇醒了，各位再来不迟。”

“那臣等就在这里候着吧。”

老太傅忙不迭开口，一句话说得宁王脸色僵硬。

“父皇还不知道何时能醒……”

“无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