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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礼去了洗手间，应该是在处理爸妈的电话，所以迟迟未归。

林思晗陪着圆圆玩了好一会儿，找手机的时候才看到祝晴天的未接电话。

她正疑惑，祝晴天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她犹豫了几秒，点击了接听。

祝晴天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明朗，有种丧失斗志之后的不清醒。

“林思晗，你敢不敢出来和见一面？”

林思晗觉得她有点不太正常：“你喝酒了？”

“你不敢来？”祝晴天突然大笑，醉鬼模样显露无疑，“你要是不来，可就永远不会知道谢砚礼的秘密了。”

第35章

林思晗出门之前，只给谢砚礼发了条消息。

谢砚礼在打电话，回到玩具房还是被圆圆提醒才知道林思晗已经出门了。

林思晗没说出去做什么，时间又不早了，谢砚礼有点担心。

圆圆似乎察觉出他的情绪，拎着玩具走过去坐到他怀里：“阿姨给妈妈打电话。”

“阿姨？”谢砚礼疑惑，“妈妈有说是哪个阿姨吗？”

圆圆摇头：“妈妈不高兴。”

圆圆还小，虽然能感觉到大人的情绪，但也说不出更多谢砚礼想要的消息。

只是这个‘阿姨’让谢砚礼更加担忧，能让林思晗不高兴，还会出去应约的女人，能有谁？

……

林思晗到酒馆的时候，祝晴天已经趴倒在桌上，桌上摆着的酒瓶已经见底。

她走过去，在桌子上敲了敲，祝晴天迷迷糊糊抬头，眼睛还没睁开就骂人。

“吵什么吵，催什么催？没看到我还在喝吗？别来烦我！”

林思晗耐着性子又敲了两下，冷着声音喊她：“祝晴天。”

祝晴天这才有点反应，她睁开眼，辨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林思晗。

“你来了，坐。”

她得撑着桌子才能稳住身体，还招呼着林思晗。

林思晗蹙着眉在她对面坐下，一声不吭。

“喝点？”祝晴天给她递酒杯。

林思晗没抬手，态度明显：“我没你这么好的兴致。”

祝晴天也不恼，放下酒杯的时候还在轻哼，出声嘲讽道：“你现在也没什么作品呢，架子就先摆起来了。”

“论演戏，我还是你的前辈。”

祝晴天摆前辈架子，被林思晗会戳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不是艺人。”

“那又怎么样？我们认识的时候谢砚礼还是我的男朋友，现在呢？”

祝晴天突然笑起来：“不过也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拼命撮合，我和谢砚礼也不会在一起。”

林思晗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虽然她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但她确实是认真撮合过他们两个人。

只是这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过去了，祝晴天还反反复复地提起，到底有什么意思？

祝晴天看到她紧绷的表情，很快笑得更放肆起来，“我知道你后来很讨厌我，觉得我不该在谢砚礼身边阴魂不散。”

“你肯定也想不通，为什么我和谢砚礼已经分手那么久了，他还是对我那么好。”

林思晗确实好奇，他们在一起不到两年就分手，但之后进入娱乐圈五六年了，谢砚礼对祝晴天的要求也都是尽量满足。

谢砚礼原本就是这样体贴的人吗？

谢砚礼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弹出来，林思晗看了一眼，翻过了屏幕，当做没看到。

林思晗的沉默是祝晴天的兴奋剂，她要的就是林思晗说不出话。

林思晗越是沉默，她就越高兴。

祝晴天端起酒杯，仰头又灌下一大口，眼神迷离，脸上笑容却无比得意。

“谢砚礼一定没有告诉过你，他也不敢……”祝晴天轻嗤，似乎也看透了谢砚礼。“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人生有污点。”

“不过这是他的污点，却是我的王牌。”

祝晴天望着林思晗，林思晗从她眼睛里看到浓郁的雾气，听见她说：

“我为他打掉过一个孩子。”

第36章

林思晗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离开酒馆，只记得临走之前，她抢过祝晴天的酒，猛地灌下。

然后她一脸严肃正义冲祝晴天喊：“这不是你的什么王牌！你们既然相爱过，就该保留相爱时的美好，分手之后就要变成仇人吗？你就这么恨他吗？”

祝晴天望着她笑，仿佛在听笑话。

酒喝得太急，林思晗走到门口就有点晕乎，上车之后更是直接说了谢砚礼家的地址。

谢砚礼一打开门，林思晗就直接扑倒站在他身上。

“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林思晗双手搭在他肩上，头抵在他胸口，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谢砚礼，我问你，那个时候，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祝晴天？”

谢砚礼被她无厘头的问题问得哑然，半天没吭声。

林思晗没等到他的回应，突然抬了头，红红的眼睛，氤氲着水汽的湿润。

谢砚礼喉结滚动。

“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要伤害她？”

谢砚礼扶正她的身体，问她：“你去见祝晴天了？”

“这不重要！”林思晗抬手捶打他的肩，“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和醉鬼说话。”谢砚礼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打横抱起，送回了房间。

一沾床林思晗就不闹了，很快就安静睡下，谢砚礼给她盖好被子，突然叹了口气。

“林思晗，相信我爱你，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我们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我不爱你还能爱谁？”

“以前是我的错，我总觉得你不需要我，所以我假装自己很冷漠，好像那样才不用向你低头。可是现在，我也真的很希望那个时候的自己能低头。”

“如果我早一点低头，或许后来你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安静的房间只有谢砚礼一个人的声音，悔意仿佛只留在他一个人的心间。

他摸了摸林思晗的脸，笑了笑，起身离开房间。

房间门阖上的刹那，床上的林思晗睁开了眼睛。

有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掉在枕头上，很快变成湿润的印记。

她没有爱谢砚礼的记忆，心却还是会在这样的时候感到疼痛

或许心有多痛，过去的她就有多爱谢砚礼吧。

林思晗用力按着胸口，怎么都无法减轻心痛的感觉。

真奇怪，她明明都忘了，却还是会因为谢砚礼对祝晴天的不同感到难过。

如果谢砚礼真的爱她，那么祝晴天说的那件事，她又该怎么想，怎么面对？

林思晗觉得自己无法忽略这样的事实，但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劝她：都已经是过去式了，难道还要这么在乎吗？

过度在意不完美的部分，只会让人不幸，不是吗？

林思晗望着天花板发呆，很久过去也还是了无睡意，她起身，去了圆圆的房间。

谢砚礼说圆圆一直都是一个人睡，所以她没多想。

也就自然没想到推开门时会看到谢砚礼躺在圆圆的床上。

她稍稍停顿，打算退出去，意识到他们没被自己开门的声音吵醒，又干脆站在门口看他们。

鹅黄色的暖灯下，父女俩安安静静睡着。

之前林思晗不觉得，这一刻才觉得这样的情景多么具有冲击感。

她的女儿，她女儿的父亲，都在这里。

她好像很幸福。

第37章

林思晗在这样的梦幻泡泡里感到惶恐，天不亮就离开了谢砚礼的家。

她在国内的工作还没有完全开展，今天需要去和新经纪人见面，就算谢砚礼问起，她也算是师出有名。

林思晗在咖啡厅见到新经纪人时，还有点意外。

“有些意外，以前都是带着艺人和你打招呼，现在你也成了我的艺人。”经纪人宁秋笑了笑，抿下一口咖啡。

林思晗记得她，倒不是因为她带艺人和自己打招呼，而是因为她和谢砚礼的经纪人王姐，是死对头。

“还请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你是我的艺人，我还得靠你赚钱。”

林思晗干干笑了两声，还没说话，宁秋又道：“方便问你感情状况吗？”

她问得突然，林思晗愣住。

“别误会，我只有掌握你的状况，才能在面对危机的时候更好处理，所以你必须和我说实话。”

林思晗：“我现在单身。”

宁秋点点头，期待她接下来的说辞。

“但是我有一个女儿。”

宁秋点头的动作立马停住，她的表情倒是没有很大波澜，但还是有点意外。

“难怪你前面几年都不做编剧了。”宁秋淡淡道，很快甩出一大堆问题：“所以你现在是单亲妈妈？孩子跟着你生活还是跟着你父母生活？孩子爸爸是圈内人还是圈外人？你们什么时候离婚的？是和平分手还是第三者插足？”

林思晗一个一个回答她：“孩子和他爸爸生活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