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朝阮笙小说免费阅读谢行朝阮笙完整版全文大结局
太医私下告知他,楚嫣儿被人灌了药,往后一生,大抵都与子嗣无缘了。
女儿被人如此对待,楚夫人盛怒再正常不过。
“我能理解阮姐姐。”隔着纱幔,谢行朝看不清楚嫣儿当下的模样,却清楚地听出了其中的泣声:“她到底是行朝哥哥的王妃,自然不会喜欢我。”
想到那个嘴硬不肯承认的女人,谢行朝皱着眉头,视线在扫到楚嫣儿的身影时又瞬间软化。
“嫣儿。”稍稍靠近床榻,谢行朝迟疑片刻,还是轻轻地握住了女子纤瘦的手:“你如此大度,让本王如何是好。”
隔着一道纱幔,两人间气氛恰然。方才还气愤不已的楚夫人见状,也只得一副作罢模样。
厢房外的锁在一日被解开第二次,是阮笙没有想到的。
尤其当她看见门外站的人是怡晴之后。
“王妃,你受苦了。”怡晴对自家主子再了解不过,哪怕谣言疯传,她也清楚,阮笙绝不会是那个对楚嫣儿下手的人。
她扶着阮笙上了离开大理寺的马车。
撩开马车的珠帘,阮笙看着逐渐靠近端王府的熟悉街道,不由得想起还在自己袖中的那一封休书。
是了,休弃王妃并非小事。饶是谢行朝,恐怕都得去圣上面前,才能给此事一个完全的了断。
半阖着眼,阮笙心里有了较量。
她不想再为难谢行朝,也...不愿再为难她自己了。
脑海中思绪紊乱,马蹄停下时,阮笙迈下马车,却不想脚上一软,直接朝着身侧的怡晴倒去。
午时,太医被传进了端王妃的院子。
“太医,我家王妃怎么样了?”怡晴焦急地询问着,心底始终记挂着榻上面色苍白的阮笙。
背对着怡晴,太医正收着诊脉的悬丝,闻言手上忽而顿了顿。
“没什么大碍。”他念出了几味药材,语气不知为何有些匆促:“许是近日思挂过重,才引起的这次昏厥。”
怡晴不疑有他,忙记下药房后,便恭敬地送走了太医。
从端王府驶出的马车绕了几个弯,没有直接回宫,反倒拐进了楚府门前。
熟门熟路地走进楚嫣儿闺房,房门阖上后,太医才露出惶恐表情:“楚小姐,楚夫人,端王妃有孕...”
正在绣着荷包的楚嫣儿听见「有孕」一辞后,细针悬在了半空,在听见太医的下半句话后,方重新落回白绢。
“在下按楚夫人要求,只给了养神的药方。”
露出满意神色,楚夫人从递出一袋银票……在太医取走之前,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多问了一句:“你那药...不能有保胎的效用吧?”
想到端王妃身子的状况,太医咬咬牙,点了点头。
若非有把柄在这对母女手中,他也不愿冒风险,陪这对母女演戏!
端王妃,自求多福吧!
阮笙浑然不知她昏厥时发生的一切。
她苏醒时已是两日后,还没歇上多久,正院里便传来消息:“圣上有旨,宣端王妃入宫觐见——”
阮笙已有两年未曾入宫。
上一次入宫,还是她和谢行朝成婚次日,她独自进宫觐见圣上和后妃。
那一日她在皇后娘娘宫中的佛堂拜了许久,以祈谢行朝早日苏醒,祈他醒来后能和她琴瑟和鸣。
不过妄想。
在怡晴担忧的目光中,阮笙穿戴好王妃的冠服,强撑着疲乏的身体,上了马车。
她未曾预料到,方掀开珠帘,她便和在内久坐的男子对上了视线。
“本王陪你入宫。”
圣上这道旨意,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了前几日的争纷。
阮笙看得透彻,却不明白,谢行朝为何会出现在进宫的马车上。
谢行朝没有多做解释。
一路沉默。
直到二人一同走至景阳宫外,宣召声后,一并对着正位上的圣上叩拜。
“起来吧。”圣上的目光淡淡扫过面前相貌匹配至极的夫妻二人,出乎阮笙意料之外,他并未直接提起她和楚嫣儿的争纷。
“行朝,你昏厥这两年,你王妃照料你颇多...”
是了,独处端王府两年,阮笙险些忘了,圣上待她,曾今也与亲女相差无几。
圣上膝下无女,阮将军的长女自幼常常入宫,模样又长得讨喜,自然而然便讨到了圣上的喜爱。
圣上在劝说谢行朝待她好一点。
阮笙眼眶一酸,她在阮家长大,自然明白圣上这一行径并不单单出于对她的喜爱。
心底动容,阮笙袖下的手指攥进掌心,还是在圣上言毕之后,说出了那句一路埋藏在心底的话。
“父皇。”她复又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全礼:“儿臣德行不端,不配端王妃之位,请父皇...下旨休弃。”
“你!”谢行朝不敢置信的眼神被圣上紧接而来的勃然大怒盖过……毕竟前脚圣上还在为阮笙说话,从未有人敢如此忤逆圣意!
第10章 庭仗滑胎
“好一个品行不端!”一声冷笑砸在阮笙心底,她伏跪在地,嘴角流露出苦涩。
她...的确不配做谢行朝的王妃。
“既如此,寡人何必为你留情!来人,端王妃枉顾圣意,嚣张跋扈,赐庭仗三十!”
三十庭仗,对比起阮笙身上未解的纵凶案,已是轻罚。
阮笙心知肚明,圣上对她失望了,她辜负了圣上的一腔好意,圣上心冷之后,她自然该为楚嫣儿受的伤害付出一点代价。
哪怕实际上她什么都没做。
御前的公公手脚极快,片刻后,阮笙已被按上长板。
“一仗!”行刑的公公高声报着数,和仗刑落在阮笙身上的闷声交杂,一片凌乱。
“二仗...”
第十仗落下时,阮笙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紧紧抓着长板,痛意让她咬破了舌尖,她却依旧一声未吭。
她不知道的是,不远处,谢行朝的脸色,早沉如墨色。
“二十...”
小腹处的痛苦盖过了庭仗的疼痛,阮笙突然意识到什么,神智有了一瞬间的清明,奈何,为时已晚。
双腿间淌出湿意,阮笙看不见,观刑的所有人,却将裙下淌出的刺眼血迹看得一清二楚。
那显然不是因庭仗而流出的鲜血。
长在深宫,无论是公公还是谢行朝本人,都对这样的鲜血再熟悉不过。前些年圣上后宫不乏不慎落胎的后妃,谢行朝自己都曾亲眼目睹过不止一次。
瞳孔微缩,谢行朝下意识吼出了声:“够了!”
但没有圣上的旨意,哪怕明知阮笙此时状况不对,庭仗还是得继续,闷声中,注视着肆意流淌的鲜血,庭前一片寂静。
“三十!”
没有了下一道破风的仗刑,阮笙却没有轻松多少。
她感受到有人疾步走到身前,打横将她抱起,声音低怒:“太医呢!宣太医来!”
庭前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阮笙浑身无力,在男子俯首而来时,内心一股悲怆支撑着她揪住了谢行朝的外袍:“谢行朝...”
“用这个孩子,赔给楚嫣儿...”
“你满意了么?”
她没有等到谢行朝的回答。
毫无血色的指尖失力松开,阮笙合上双眼,感受着周遭的所有渐渐离她而去。
阮笙被暂时安顿在皇后的寝宫偏殿之中,医女处理完仗刑带来的伤势,对阮笙腿间不停淌下的鲜血,却束手无策。
谢行朝不言不语地凝视着不远处的女子,心底混乱至极。
他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阮笙。
ггИИщ 年少时,阮家的大小姐的确有些嚣张跋扈。她纵马扬鞭在他四周说着对他的中意,浑然没有女儿家的样子,惹人厌烦。
可谢行朝发现,他更厌恶阮笙眼下这副毫无生息的模样。
太医很快赶来,按谢行朝的身份,是不该待在卧寝内的,毕竟滑胎乃不吉之事。
可他久久没有挪动步伐。
双眸沉沉,落在女子眼角未干的一滴泪上。
直到太医出声劝谏,他才缓缓转身,却并未离开皇后的寝宫。
他想等女子醒来,质问她,为何身有身孕,还要惹怒父皇!
半个时辰之后,太医浑身血气从卧寝走出,步伐匆匆,对着等候在外的谢行朝摇了摇头。
“王妃有孕一月有余,腹中胎儿...已没了生机。”
谢行朝心头一震。
哪怕他自认对阮笙毫无感情,但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他心间有着说不出的沉重滋味。
“为今之计,只能尽力保住王妃,可经此一遭,王妃恐再难有孕...”
“无论如何。”强行打断太医的话,谢行朝声音冷冽:“本王不许那个女人死!”
他听出太医的言下之意,想必是听闻了他和阮笙不睦的传闻,又加之女子刚刚惹怒过圣上,有意询问他,是否该留阮笙一命。
“阮将军的独女,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太医见自己不过自作主张,脸色一白,再不敢多言,急忙赶回了偏殿。
日光西斜,皇后寝宫的偏殿下人人来人往,直到午后,太医方才重新出了槅门。
“人保住了?”他心中其实早有答案,但为抑制莫名其妙的不安,还是将问题脱口而出。
“王妃已无大碍。”太医恭敬答到,想要再说什么,却有些支支吾吾。
猜出太医犹豫的原因,谢行朝心尖一刺,眉目染上凛冽。
“她再难生育之事,今日在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