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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路婉的心揪成一团。
扯了扯唇，低声道歉：“抱歉，是我魔怔了。”
萧汀州拉着周君耀大步离开，路过他时淡淡的丢下一句：“裴将军，天色已晚，确实该做梦了。”
回到帐中。
周君耀的下唇已经被咬的开裂。
她神情还有些恍惚，眼前仿佛还站着那个失魂落魄的顾路婉。
可……终究是陌路之人。
看着眼前失神的妹妹，萧汀州叹了口气。
脸上满是担忧：“你还爱顾路婉？”
“不！”
周君耀立马否认，“我只是不愿再和他纠缠，往事……也烟消云散。”
救命之恩她也偿还了。
因果也算了全。
主帐外。
顾路婉紧紧攥着手中的香囊，回想着周君耀的模样。
一点一滴，像是噬骨的毒，在心上蔓延。
他低声呢喃：“枝儿，如今你在哪？连梦中你都不肯来看我。”
自从周君耀死后，他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她的死也成了他的一个心魔。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种种误会。
以及生死。
悔意如同野草，肆意生长，紧紧的缠绕着他的心。
肩上一重，一件斗篷披在了他的身上。
沈云苓声音轻柔：“栖梧哥，外面天寒地冻的，随我回帐中吧。”
说完，就轻轻勾着他的腰带。
一起走进了军帐中，她轻解罗衫，却被顾路婉制止：“早些休息，明天你就离开军营，这不是你一个女子该呆的地方。”
说完，就躺到了外面的软榻上。
沈云苓咬碎了银牙，心中暗自咒骂：“该死的周君耀，就连死了也不安生，让栖梧哥连碰都不愿碰我。”
“该怎么拿到边防图啊？”
“阿嚏——”
周君耀打了个喷嚏，直觉告诉她，有人骂她。
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第二天破晓。
顾路婉起了个大早，着手安排行军之事，战线逐渐逼近乾州。
两军交战一事，一触即发。
战场之上。
顾路婉身穿银色铠甲，看着对面的沈云苓，只觉好笑。
他语气中带了丝嘲讽：“沈云苓，今日你不寻死觅活，要开始投靠敌军了吗？”
她面上挂了丝惊慌，还有柔弱：“栖梧哥，你说什么呢？苓儿听不懂。”
她向后挥手：“鸣战鼓，杀！”
两军交战，刀光血影。
最终，按照计划，以大周险胜结束了这场战事。
打扫战场时。
周君耀一直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一直想不明白沈云苓为什么会在北狄那里，难不成是投靠了北狄？
不留神就撞在了顾路婉的背上。
痛意袭来。
整个手掌也在泛麻，或许是刺向敌人时用力过猛。
“陈小姐，你没事吧？”
顾路婉虚扶了她一把，微微拉开距离。
看着她脸上的血污，莫名的他就像想伸手去揩拭。
周君耀缓缓摇头，想要离开。
面前的人却伸手将她拦住：“陈小姐，战场上凶狠无比，我劝你还是回去的好，这不是给你儿戏的地方。”
周君耀眼睫微颤，语气有些嘲讽：“我又不拖你后腿，战场上战死也算是死得其所，总比死在情爱里好。”
话音刚落，一道箭矢飞速朝顾路婉袭去。
箭矢密集，两人不得不背靠背，相互击打着箭矢。
“小心！”
周君耀挡在了顾路婉身前。
一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