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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不会再……”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顾路婉就甩开了她。
冷眸看向她，愠怒地说：“枝儿，你别胡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苓儿去死。”
说罢，他就朝沈云苓消失的方向追去。
周君耀喉间再次涌上一股腥甜，她的双手掐进死死的咬住，才吞了下去。
族长笔尖还停留在族谱上。
她扯出一丝尴尬的笑，深深鞠躬：“麻烦各位族老，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走出祠堂后，她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往前走去。
就看见了不远处纠缠不下的两人。
顾路婉焦急的劝着：“苓儿，听话，先把刀放下，我不会不管你的。”
言语间皆是心疼，这才堪堪将沈云苓劝住。
又将女人拦腰抱起，在经过她时，没半分犹豫，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周君耀的心像被人徒手撕裂，血肉模糊。
就在她恍惚不清，一个趔趄向后仰去时，一双炽热的大手将她扶住。
站稳后，她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宋鹤卿。
她没有心思开口，就听到宋鹤卿的声音：“师妹，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回来是为了接你走。”
周君耀轻声哂笑：“宋鹤卿，你把我当什么？”
在答应顾路婉之前，她追逐了宋鹤卿7年，也被她厌恶了7年。
现在是来看她的笑话吗？
宋鹤卿微微蹙眉：“难道你还要继续留在府中，做着师父来娶你的美梦吗？”
“你自己清楚，你缠在我身后的7年，一直是师父心中的一根刺。”
“沈云苓追在师父身后十年，你比不上她！”
一字一句，像是利刃。
将周君耀的心反复揉捏，她好像都感觉不到痛了。
她没有跟宋鹤卿走，只是脑海里一直缠绕着那句话。
十年吗？那她算什么？
雪地间，周君耀孤身一人，静默的看着那颗被雪压弯了枝头的柿子树。
恍惚间又忆起了十岁那年。
她幼年孤苦，靠行窃乞讨为生。
不小心闯撞了贵人，被家丁打得九死一生，随意丢在了街上。
鹅毛般的雪顷刻就将她覆盖。
一件温暖的大氅盖在她身上，顾路婉笑着问她：“可愿随我回府，做我的徒儿？”
又递给了她一块柿子蜜饯，温柔的为她揩去脸上的污渍：“甜的，吃点吧。”
那是她第一次吃到那么甜的糖。
从初遇到现在，不多不少刚好十年，那块蜜饯也足足甜了她十年。
顾路婉像光，救赎了她不堪的前半生。
却没有按约照亮她的后半生。
“咚！”
一枚柿子正落在怀中，将她的思绪拉回。
翻涌的思绪又归于平静，她轻轻地咬了一口柿子，却不似记忆中甜，又苦又涩。
就像这些美好回忆。
如刺骨凛冽的寒风，刮的她五脏六腑都冻成了冰霜。
周君耀心尖泛痛，此刻只想回房，独自疗伤。
一路踉跄。
却又撞见了拉扯的两人。
沈云苓哭的梨花带雨，闹着要离开：“栖梧哥，你和周君耀结婚了那我怎么办？你回头看看我，好吗？”
顾路婉无奈的将女人抱住，轻声诱哄：“苓儿乖，别闹了。”
周君耀不想去看，也不想去听。
每多看一次，多听一句，心上的痛就加重一分。
她靠着门槛，艰难的往前走。
可沈云苓看到了她，视线交汇一霎那，勾住顾路婉的脖颈，直直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