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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曦唇角装出来的笑意也一时僵住。
可周淮年却似乎并未注意到，反而顺着老板的话看向了她，眉梢轻挑：“夫人，说起来，你我还未有过定情信物，倒不如今日你我互送可好？”
心猝然往下一沉。
方云曦看着他手中把玩的那枚玉簪，心中满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同一款玉簪，送两个男人。
这实在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方云曦的眉头一点点拧起来，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夫君说得是，不过这玉簪我觉得不好看，倒不如换一样可好？我来选。”
说着，她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珠玉上扫过，随意落在了一枚玉佩坠子上。
她伸手将那玉佩拿过来，放在周淮年的腰间比了比。
“夫君，我看这玉佩极衬你，就选这个吧。”
周淮年的眼神从那玉簪收回，低头落在了她手上的玉佩上。
他眉眼舒展，带着几分愉悦：“好，就听夫人的。”
方云曦正要松口气。
却见周淮年又将那玉簪拿了起来，轻柔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那为夫便将这玉簪送你，它衬你。”
所有思绪顿时哽在喉间。
方云曦透过店面里的铜镜，看见了那跟祁烈同款的玉簪正在她自己的头上，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她更多的却是心虚又心慌。
周淮年选中的东西，她无从拒绝，只能收着。
直到走出铺子。
方云曦也始终觉得头上的玉簪沉重不已。
她不敢想象，如果周淮年知道他自己挑的这枚玉簪，是她曾经送给祁烈的一样的，将会是如何反应。
正想着。
却见身旁的周淮年目光忽地下垂，落在她头上的玉簪上，眉头轻蹙起来。
“这玉簪，刚刚不觉得，如今一看，怎的感觉好似在哪儿见过一般？”
他这话一出。
方云曦的心也险些提到了嗓子眼。
他可能并不记得，可她却记得很清楚，祁烈这次回来，头上的玉簪就从未变过，他始终戴着玉簪。
周淮年见了他，自然就会发现。
方云曦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玉簪取了下来，攥在手心，看似淡然地笑了笑。
“这玉簪款式普遍，大抵是从前你我都有过类似的吧。”
这番言论，周淮年也就若有所思点点头，并未再多想。
此刻已近中午。
方云曦本以为今日也该到此为止，两人该回府去了。
然而她还没开口说要回去，却见周淮年又率先迈步往前走去。
“晌午了，我们去居香楼用膳吧。”
居香楼是京中盛名的酒楼。
不少达官贵人都爱去。
可周淮年却是例外，方云曦前世也提过，可她也清楚记得，他当时说的是：“不过是口腹之欲，没什么不同的，何必浪费这个时间外出用膳？”
那时，她想跟他做的每件事对他来说都是浪费时间。
前世今生两辈子，方云曦也没能尝到这居香楼的手艺。
可如今，周淮年却主动要带她去居香楼。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方云曦再一次生出疑惑，今天的这个人，真的是周淮年吗？
她竟然突然有些看不透他了。
怀着这点疑惑，方云曦跟着周淮年踏入居香楼。
然而下一刻。
她的脑中嗡嗡作响，只觉危险强烈逼近——
只见祁烈正和永乐坐在窗边那桌。
而祁烈的头上，正戴着那枚一模一样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