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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更甚报复般的冷笑出声：“你们到底是在帮江岁宁讨回公道，还是在为自己对她做过的事情感到愧疚？”

“尤其是你陆廷予，可是亲自将那狗送去安乐死的。但凡你们其中一人对她多一点关心，江岁宁也不至于寻死！”

陆廷予的指尖开始颤抖起来，唇瓣紧紧抿着，眉眼之间有戾气也有痛苦。

江聿礼面上难受，心里更加痛苦，此时被戳中了痛处，连忙说：“我们会尽一切办法，弥补宁宁的！”

江诗瑶像是觉得难以置信：“你们宁愿去偏爱一个死人，也不愿意在对我好了是吗？”

江母痛哭出声，指着江诗瑶犹如在看一个仇人：“滚！你滚！”

江诗瑶胸口剧烈起伏，冷哼一声：“妈，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掉下断崖也不见姐姐哭的这样伤心，现在就是死了一条狗而已！”

江岁宁眼神落寞，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绵绵……”

江诗瑶看着他们，眼神中满是嘲讽：“曾经你们的那些对江岁宁言语上的伤害，这么快就忘了吗？”

江母气的双眼泛白，浑身颤栗。

江聿礼急了：“妈！你怎么了？”连忙摁响了床边的呼叫铃。

江诗瑶也被吓了一跳，但此时已经全然什么都顾不上了。

“但无论你们做什么都没有用了！江岁宁已经被你们害死了！”

陆廷予猛地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是江诗瑶从未见过的样子，让她一瞬间就闭上了嘴。

心中又惊又惧，她看着他，心中终于知道害怕了。

步步朝后退，看着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最后避无可避，退到了门口。

陆廷予一拳打在了门上，猩红着双眼：“滚！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第18章

江诗瑶大气不敢喘，第一次知道了惹怒这个男人的后果，带着被吓哭的欣欣，打开门迅速的离开了，甚至不敢回头。

江岁宁却看着陆廷予的后背，闭上了眼，心头冷意更甚。

江诗瑶有一点说的没错，他们不过是在为自己心中所做过的事情感受到了负罪感，而这种负罪感会时时刻刻的折磨着他们每一个人！

医生很快就来了，江母再次被推进了急诊室里。

江岁宁这次发现自己能穿透急诊室的门，想了想还是飘了进去。

江母躺在手术台上，打了麻药之后，神志更加不清醒。

江岁宁在角落看了会儿满脸皱纹的江母，便飘了出去，心中还是更加希望她没有事。

门外的陆廷予和江聿礼焦急的来回踱步，江母的倒下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了他们身上。

就像是报应一样，一个家因为他们的眼盲心瞎而毁了。

江聿礼垂着胸口痛呼：“这一切都是我们一手造成的，我们当初就不该那样对宁宁！”

江岁宁冷漠的移开视线：“当初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现在却上赶着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陆廷予深深的埋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像一切都是徒劳。

这次手术格外的漫长，五个小时后医生才出来。

两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却还是满脸希冀的看着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压迫到了神经，醒来有一半的可能会变成痴呆。家属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此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江聿礼瞪大了眼眸，腰杆似乎再也直不起来了。

缓慢的蹲在了地上，肩膀微微耸动，压抑住了自己的哭腔。

陆廷予垂下了手臂，似乎接受了这个结果：“我们知道了。”

江岁宁神情复杂，跟着他们将江母送进了病房。

江聿礼替江母掖好被子，声音沙哑了不少：“廷予，这里有我照顾。你先回家休息吧，你也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陆廷予拍了拍他的肩膀：“妈还需要你，不要先垮了。”

江聿礼点头，仿佛这个动作都耗费了他大部分的力气：“我心里有数。”

陆廷予看了眼江母，就转身离开了。

江岁宁也不受控制的跟在了他身边，面上的表情更加厌烦。

“我的灵魂为什么会跟着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岁宁围着他转圈，似乎很是不解。可却又得不到回应，也找不到答案。

陆廷予恍若无查，开车回了陆宅。

陆宅静悄悄的，只剩下冰冷的气息。

当初江岁宁在的时候，虽然他不愿回家，可每天江岁宁都会在门口等他。

如今却……

陆廷予下意识的就走进了他们的房间，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之中，令他心脏一阵抽痛。悔恨似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宁宁……”

江岁宁红了眼眶，看着他目光复杂：“现在知道后悔有什么用？”

“你明明知道绵绵是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你却逼迫我将绵绵送给江诗瑶！绵绵明明最乖了，你为什么那样相信它会伤害江诗瑶？”

第19章

气的江岁宁想打他，却只从他的脸颊上擦了过去，根本无法触碰到。

江岁宁看着自己的手掌，楞了很久，眼中是看不懂的情绪。

“反正我现在已经死了，你也可以和江诗瑶在一起了，还能成为她孩子名正言顺的父亲。毕竟你为了她，结婚多年，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

陆廷予嘴唇被咬的发白，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

坐到了江岁宁的桌子前，收拾起了她的遗物，却在拿起一本书时，从里头掉下了一张照片。

陆廷予刚捡起来，江岁宁像是想到什么连忙张开手阻止他看：“不行不行！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呢？早知道当初就烧了！”

陆廷予指尖一顿，但灵魂没有实体，阻拦不了他看。

陆廷予看到了照片上的内容时有一瞬的诧异。

只见照片上是江岁宁学生时期的自拍照，可她身后却是路过的陆廷予，似乎注意到了镜头，眼神看了过来。

拍照的人就抓拍到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的江岁宁笑容幸福，眼中带着一丝羞怯，好似是专门留了一个位置给他的。

陆廷予的心仿佛被豁开了一个口子，正往外流着血，很痛。

照片后还有一段话，学生时期的江岁宁，用着稚嫩的想法写下了最动人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