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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麻烦我现在听到他名字都头皮发麻，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窒息。”

梁朝肃拉开距离，打量她。

褚砚礼为人伶俐，口舌功夫特别厉害，怼人的话，能编成顺口溜。

逼急了，发誓也发得出口成章。

可每次太机灵，就显出她不走心，全是敷衍应付，以便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

梁朝肃一直不吭声，褚砚礼实在忐忑不安。

车外急雨忽然停了，乌云散去，天光投进车内，照亮了他。

皮肤眼睛充斥情欲的激红，毫无平复退散的倾向，反而莫名其妙地更澎湃了，褚砚礼不可抑制的害怕，竭力后仰推开他。

梁朝肃单手钳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撩起她衣摆，摩挲腰际，茧子带着热度，手指上还有结痂的伤口。

两相叠加的粗粝，像滚烫的热砂，研磨小腹。“身上干净了吗？”

褚砚礼全身绷紧，她腹中藏着他的骨血，隔着一层皮肉，梁朝肃手掌的热量细密渗进去，像倾注打入的岩浆。

再加上他烧着欲望的眼睛，活生生内外共焚，褚砚礼肝胆俱裂，心脏仿佛都要跳碎了。

“没有……”她情不自禁地磕巴，“我……量大。”

梁朝肃想说什么，中控台上手机响了。

停车场另一边也走过来一家人，车外小孩子天真烂漫的笑，车内尖锐的铃声震动。

梁朝肃深吸一口气，激烈的喘息声闷在喉咙，胸膛绷紧平复着。

褚砚礼感觉到桎梏松懈的一刹那，手脚并用爬回副驾，迅速扣上安全带。

余光瞥手机上来电显示是温锦衡。

一瞬间诧异至极，倒不是诧异温锦衡打电话，是诧异梁朝肃的备注。

不是菲菲，不是妹妹，连名带姓的三个字。

正式，规矩，生疏。

一点不匹配他给予温锦衡的宠溺和纵容。

“哥哥，黎川带着父母过来重新商议日子了。”

梁朝肃望一眼褚砚礼，意味不明的不愉，很值得品味，“不是要过两天？”

“黎川心疼我，他说早定，我早安心。”

梁朝肃拽松衣领，似笑非笑，“他这会儿倒积极。”

“哎呀哥哥——黎川是认真的。”温锦衡娇嗔一句，语气又低落下来，“可是他爸妈好像对我意见很大，哥哥你快回来吧。”

电话挂断，梁朝肃已然全然冷淡下来，不光情欲消退，眼中温度也消失殆尽。

他发动车，“刚才的话，你最好说到做到。”

褚砚礼品味出他的威慑，“绝对做到。”

沈黎川不知道当年实情，两人还能相安无事。

现在他全知道了，褚砚礼想到他闯进房间的那个眼神，愤恨激荡，不管做什么，无疑让她现有的情况，更雪上加霜。

…………

车开出医院范围，绕了几条路都在换绿化。

刚刚才下一场急雨，路上车少人少，愈发显出工人忙碌。

她不自主多看两眼，只剩枝干的碗口粗大树根部包着圆土块，吊车吊起来种，洒水车跟着浇水，穿着黄马甲的植树工人来来往往。

褚砚礼仰头看天，灰蒙蒙的，初冬料峭，横看竖看也不是植树的好时节。

“很好奇？”

梁朝肃忽然出声。

褚砚礼扭头。

他也在望绿化带，望那些光秃秃刚种好的树，眼中积压翻滚着肆意，那肆意来得毫无缘由，没头没尾的。

褚砚礼实在搞不懂，嘟囔着回，“冬天不适合种树。”

梁朝肃收敛视线，目视前方，“不适合，不是不能种。”

现代园林绿化发展多年，只要钱到位，大雪天种树也能活，但那代价太大，政府决不会批准市政这么大动干戈。

“是要举办国际峰会吗？”

“没有。”

褚砚礼皱起眉，“那平平常常的，市政哪来的钱？”

“市政没有。”梁朝肃瞥她一眼，“我有。”

褚砚礼惊了一下，梁朝肃这四年完全显现出他经商的魄力手段，眼力毒辣，做事老练，唯利是图，平白无故砸钱给市政，满城换绿化，还是碗口粗的老树。

只这几条街的花费，大几千万都打不住。

实在跟他的作风不相符。

“那换的是什么树种。”褚砚礼着实好奇，又不敢直接问，旁敲侧击的。

梁氏在城郊有一个绿植园项目，早年项目刚开始，投资不大，种的都是些平常树种。

这几年项目不断扩展，褚砚礼听温锦衡偶尔提过，绿植园升级了许多珍稀品种，要是淘汰下来的老树，捐给市政，跟政府打好关系，也不是不可能。

“春樱。”

褚砚礼陡然愣住。

绿植园没有春樱，倒是因为温锦衡喜欢，磨得梁父大笔一挥，在绿植园升级品类清单里，添了许多春樱种类，关山，麒麟，白普贤，红普贤，还有她最喜欢的松月。

只是她喜欢的松月，比不上温锦衡仅提一嘴的松月。

前有梁父追加投资，后有梁朝肃满城春樱。

第21章警告她给温锦衡坐踏脚石

回到梁家，褚砚礼一进客厅，温锦衡正在倒茶，身边坐着沈黎川，右侧是沈母沈父。

一张长沙发挤着四个人，愈发显得对面梁父梁母坐的沙发空荡。

氛围却是融洽和乐的。

褚砚礼不太想掺和进两家合宜的场合，礼貌打完招呼，告辞上楼。

梁朝肃叫住她，“这就是你的教养？客人还在，坐下。”

褚砚礼转过身，眼风扫过温锦衡和沈黎川，“这种场合，我不适合在。”

梁母余光瞥见沈父沈母同时望一眼温锦衡，面色不太好。

她心里一咯噔，沈家是诗书传家的儒商，格外注重人品礼仪，今日来，沈父态度寡淡，沈母也颇有微词。

温锦衡坐到他们中间，温言软语哄了好一会，才见缓色，褚砚礼这一句，犹如风吹火星，眼见重燃。

梁母当即转头紧盯褚砚礼，语气严厉。

“菲菲在医院已经主动跟你道歉，大庭广众之下她知错能改，你还要抓着不放到什么时候，梁家养你二十几年，你就只记住不好，没记住恩吗？”

褚砚礼沉默。

记仇不记恩，温锦衡辱骂她时也讲过。类似的话，从两个不同的人嘴里讲出来，要么是看法惊人一致，要么是私底下早有交流。

而当人下意识盘算恩情，就是索求回报的时候，所以在梁母看来，温锦衡折辱她，是她应该的，梁朝肃压迫她，是她应该的。

梁家养育了她，她该献上皮肉血骨，粉碎自尊人格，为梁家生，为梁家死，为梁家五体投地，鞠躬尽瘁。

她不能有一丝一毫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