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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他爱她。

这曾经是她最希望听到的话，她无数次诱导莫非亭，想让他说出来。

但是莫非亭从来没有。

就算她哭了闹了，他也不会妥协。

反而生气她的无理取闹，还会直接求下她不管，一个人独自离去。

后面，她只好安慰自己。

爱都是藏在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中的，能感受到的幸福，就是爱。

她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围着莫非亭转，为他做饭，为他打理家里的一切。

可发生了后来的事情后，她甚至连幸福都觉得是奢望。

她每天都活在会被他离婚，会失去他，会被丢弃的惶恐中。

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失明和病痛的折磨，更是彻底断了她的这份妄想。

她只能依靠止痛药，安眠药，才能逃出噩梦和昏暗。

现在，二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听到。

她会以为自己的心情非常振奋。

确实是，但是只有那么一下，很快就平复下来。

再也勾不起任何波动。

明白自己的心情后，迟书苑突然释然了。

她原来，已经对他的执念，对他的爱意，都放下了。

莫非亭已经不是自己心中最重要，最在乎的人了。

想到此，迟书苑再没有像刚刚一样，故意冷声冷气说话。

她神情放缓，声音也平了下来。

凝着水一般的眸子，望着莫非亭不急不躁平缓开口。

“莫非亭，我已经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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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莫非亭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迟书苑吗？她怎么会不爱自己呢？

就在前一秒，他还恍然感觉，因为自己的表白，迟书苑放下了全身的刺。

那一刻，他好像跨越时空，看见了五年前的迟书苑。

她满身温柔气质，贤淑温婉，岁月静好。

但是下一秒，滤镜破碎，她亲口承认，她不再爱他。

不，他不会相信。

肯定是因为迟书苑还在恨他，所以故意气他而已。

他抓住已经消失得快要看不见的最后一点希望，固执开口

“书苑，我知道你恨我，五年前是我不对，是我对你伤害太深，但这五年……这五年，其实我每一天都是生活在后悔中的，不行……不行，我不能没有你，你就已经走进我的心了，怎么可以残忍的抛开我，不行的，不能没有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越往后说，莫非亭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声线颤抖，语序缭乱。

以前那么高贵，那么儒雅，那么精英的人。

现在变得这么卑微，这么低声下气，这么的让人心疼。

迟书苑心中一片酸涩，但是她攥紧拳头，没让眼泪留下来，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稳。

她将视线转向窗外。

透过窗户遥望窗外的天空，像是看到了五年之前，两人的点点滴滴。

一幕幕回忆起来，虽有甜蜜，但是更多是酸和疼的回忆。

她的声音似乎因为回忆，都带上一丝空灵和缥缈。

“回不去了，莫非亭，早在五年前，我和你就已经回不去了。”

奔溃的莫非亭眼底早已一片猩红，听到这话，他暮的抬头。

看见迟书苑脸上平静得只有释怀和淡然。

莫非亭眼中一紧，他好像看见一只翩然展翅的蝴蝶，即将飞向空中，而自己却抓不住。

怕迟书苑如同蝴蝶般消失，他紧紧抓住迟书苑的手，无比深情开口。

“我不相信，书苑，你当初那么爱我，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站在原地等着我，无论多远多艰难，我会毫无犹豫的奔向你的，让我们重新回去原本的生活。”

迟书苑看了过来，她没有任何表情的从莫非亭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在莫非亭震颤的深情中，冷静得不近人情开口。

“卑微换不来爱情，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她说道一半停下来，散发出不自觉散发出一股威严，“而且，我现在已经是沈氏的总裁，凭什么在原地等你，你，配吗？”

莫非亭眼底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他脚步不受控制的后悔一步。

为什么，他都已经这样恳求了，将自己的尊严放到地上，只想求得她的原谅。

为什么她还是不同意。

她对自己，未免太心狠了。

望着迟书苑果决的脸，他眼底受伤脆碎的神情渐渐收拢，凝聚，沉淀。

转而变成另一种神情，杂糅上一丝狠戾。

像是从地狱吹来的风，带着阴森和寒气。

莫非亭缓缓开口。

“我配不配，你自会知道。”

迟书苑眉头一拧，不善的冷气从她身边攀起。

她不悦的向莫非亭，觉得刚刚和这么说这么多，都是浪费时间。

莫非亭突然，猛的暴起。

她强劲有力的大手，直接略过迟书苑的腰，带着她整个人扑回床上。

迟书苑正眼看去，自己被他压住，四肢不能动弹。

迟书苑瞪向莫非亭，厉声道：“莫非亭，就因为我不答应，你难不成还想用强吗？”

莫非亭眉眼间已经全被自尊和狠戾萦绕。

他看着迟书苑，一字一句开口。

“我只是想和你回到过去，这都是你逼我的！”

随即，他弓下腰，啃咬住迟书苑的锁骨，埋头在她身上无情掠夺，残暴的像头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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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三天后，迟书苑赤身躺在一片凌乱的大床上。

她身上不着寸缕，胸前，脖子上，还有大腿的隐蔽处，全部遍布红色的暧昧痕迹。

手腕处，好像有一圈深色的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强力勒住，才产生的淤伤。

她全身上下一边斑驳，没有一处是好的。

迟书苑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眼角的泪水不停的留下，滴落在床单，晕湿一大片。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另一边冰凉空落。

莫非亭早已离开。

但在离开前，他留下了一句话。

当时，他打开房门准备离开。

开到一半，想起什么，他回头就看到如尸体一般绝望的躺在床上的迟书苑。

他看到眼底一抹动容划过，但不过一秒，就被冰冷取代。

他开口，声音比十二月份的寒风还要冷。

“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