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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不顾地揪住了方泽的衣领，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大声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失误了？”

周围的医护人员连忙上前拉开了他，焦急地解释：

“先生您冷静一下，手术没有失误，患者出血是因为癌细胞扩散，手术创面大导致的，我们真的在尽全力救治患者。”

林知晓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叶妍希的安危，指责方泽或者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转身朝叶妍希走去。

……

病房里。

“滴、滴、滴”

检测仪器有规律地响着。

林知晓紧握着叶妍希的手，一下也没有松开。

昏迷中的叶妍希眉头紧锁，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妍希、妍希别怕，你一定会没事的。”

“你看，你想要的，都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你想活下去也一定会成功的。”

叶妍希似乎真的听到了他的话，睡梦中的眉头稍稍舒展。

林知晓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25章

其实叶妍希不知道，他以前总会在凌晨偷偷回家。

那时的叶妍希也和现在一样，安静地睡着，却总是睡得很不安稳。

“我那时就在想啊，要是你没跟我提分手，我们一直在一起，会有多幸福。”

林知晓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每一个都包含着浓浓的深情。

“可我一想到你和我分手那天的决绝，我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四处碰壁，受人刁难，我都挺过来，我就是想有朝一日让你看看，你当初的决定是错的，我想让你后悔。”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眶也渐渐泛红。

“可你每次痛苦，我的心都和你一样痛，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样，甚至怀疑你根本从未爱过我。”

“我开始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只希望你能对我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在意，哪怕是跟我闹，我也能说服自己，你还是爱我的。”

他哽咽着，回忆自己曾经犯过的错，回忆着自己对叶妍希的伤害，那种悔恨和绝望让他几乎崩溃。

“可你什么都没说，你始终低着头，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好像都不在意。”

“你知道，我在看到储物间墙壁上的字时，有多后悔吗？”

“我后悔，结婚那晚为什么没有听你说，我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信你。”

大滴的眼泪滚落眼眶，晕湿了被单，林知晓的身体颤抖着，呜咽着几乎说出话来，但他始终没有松开叶妍希的手。

“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你就不会死了，我也不会伤你至此。”

“还有、还有”他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看到孕检单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们有孩子了，就算为了孩子你也不会再离开我了。”

浓浓的悔恨，和失去叶妍希的哀痛让他几欲窒息，他拉着叶妍希的手抵在额头上，试图用这种方式挽留她。

“可是我来晚了……”

林知晓的声音里充满了渴望和乞求。

“妍希……我们别再错过了。”

……

林知晓不眠不休地说了一夜，那些叶妍希知道的，不知道的事，他不知疲倦得说了一件又一件。

或许他的话真的被叶妍希听见了。

叶妍希原本平静的脸庞上开始浮现出细微的变化，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即将睁开眼睛。

“妍希……妍希？”

一直注视着她的林知晓当然没有放过这一变化，他的心跳瞬间加速，紧紧握着叶妍希的手，不敢有丝毫放松，声音里满是激动和颤抖。

一滴泪，自叶妍希眼角滑落。

林知晓紧张地盯着，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终于，叶妍希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林知晓的声音激动而哽咽，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喜悦和感激，只是看着叶妍希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一个笑容。

叶妍希看着他，想说些绝情的话赶他走，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偏过脸，声音沙哑，“我、渴。”

林知晓立即起身就要给叶妍希倒水，却不知想到什么，又急急忙忙地跑出了病房。

不一会儿，再度折返，冲叶妍希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他举着杯子递到她面前，“能喝、能喝一点点。”

看到林知晓满眼的担忧，叶妍希别扭地偏过了头。

而林知晓却像是没看到她的逃避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水喂到了叶妍希嘴边。

就在这时，另一道欢喜的声音响起——

“妍希，你醒了！”

第26章

方泽急匆匆跑来，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林知晓扶着叶妍希喂水的亲昵场景。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失落，但很快又换上了和煦又温暖的笑容。

“妍希，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方泽关切的面庞，叶妍希回以一个感激的微笑，“没有，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方泽垂下眼帘，心中难掩忧虑，语气里满是自责。

“妍希，你的身体情况很复杂，术后仍需好好观察，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可以跟我说，我会一直留在这儿照顾妍希。”

看着叶妍希和方泽眉来眼去，林知晓心里窝火，急忙开口，宣示存在感。

“好。”方泽淡淡地应了一声，继而再次转向叶妍希，“抱歉啊妍希，我……我没有办法一直陪你身边照顾你，真羡慕林总。”

“没关系，你是医生，当然不能围着我一个病人转了，快去忙吧。”

叶妍希眨巴着眼睛，表示理解。

方泽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林知晓一眼，朝叶妍希嘱咐道：

“术后不能动气，有什么林中不方便做的，可以来找我，我乐意为你做任何事。”

林知晓气得头顶冒火，在心里怒吼——

“什么叫我不方便做的？我什么不方便的？我做什么都方便，我能做得多了去了！死绿茶！”

他在心里盼望着叶妍希拒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然而，叶妍希却笑容恬淡地应了声“好”，方泽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

林知晓的后槽牙咯咯作响，暗自发誓：“早晚把他卖到非洲去！”

……

医院走廊。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

林知晓小心地扶着叶妍希，两人缓缓走在医院的长廊上，叶妍希的步伐还有些蹒跚，但气色红润，脸上也露出了久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