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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应该是带着审视与打量看她,可画中的他,满眼皆是温柔。
“画嘛,没说要一定如实着来。”祁栩笑笑,满不在乎。
他一边牵着她上床,一边道:“当年朕身边,有一个叫绫初的宫女,她就很会作画,可惜她的画没留下几幅。”
绫初……骤然提到这个名字,银惜身子僵了僵,然后默不作声地躺下,微微失神。
可惜吗?是挺可惜的,可惜没留下几幅画,可惜人也没了,没给他留下什么念想,可惜活人……是永远比不过死人的。
“绫初……”祁栩叹了口气,颇有些唏嘘,“朕小时候过得并不好,除了二哥。没人对朕真心,她是在朕十岁那年调来的,她当时也才十五岁,但她总是为朕出头。”
他又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虽然也没什么用,但朕记得她这份忠心。”
“嗯,她是个……好人。”银惜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勉强笑了笑,道。
“好人……是,她是好人。”祁栩握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的手指,道:“可是好人没有好报,她死的太早了。”
“明明只要再过一个晚上,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提起这些往事,祁栩难免有些悲痛,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痛楚,道:“她已经绣好了嫁衣,朕也给她挑了最好看的凤冠,只等着事成,朕登基之后,好送她出嫁,可她没等到。”
银惜心头钝痛,但听他说完后又有些疑惑:“送她出嫁?嫁给谁?”
“惜儿,你认得风禾吧。”虽是问句,他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嗯。”她知道风禾,曾经在昭阳殿陪他批奏折的时候见过几次,似乎与他的关系很是亲厚。
“绫初与风禾,是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恋人。”祁栩道,“因为绫初,朕才认识了风禾。”
银惜这些日脑子一直有些转不过来,她愣了许久,只眨巴着眼睛,看上去颇有些可爱。
“朕那个混账的五哥,他早看上了绫初,朕一直不松口,他竟然就闹到明仪皇后面前,只为了一个女人。朕没有办法,只能和明仪皇后说,朕喜欢绫初,日后要娶她做侧妃的,这才将他堵了回去。”
提起五王爷,祁栩不禁咬牙切齿。
都是这个烂人,害得绫初这辈子都不能和心爱之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最后竟还恼羞成怒杀了绫初。
银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震撼?还是迷茫?
这么多天以来,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事,竟只是个误会?
她一时都不知道该怪谁。
总不能怪她自己,但也不是祁栩的错,更不是绫初的错。
……是五王爷的错!都怪他!
银惜找到了事情起因,于是也恨上了五王爷。
第199章 君无戏言
祁栩见她发呆,便屈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额头,笑道:“想什么呢?”
银惜眨了下眼,突然脑中一片清明,这些日子的混沌迷茫像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其实她并没有完全康复,只是心结疏散,比以前好了许多罢了。
但这样的清醒,已经能让她的脑子运转起来了。
“陛下……”她朝前探了探身子,笑眯眯地说道:“我在想你呀。”
“想朕?想朕什么?”祁栩微一挑眉,问道。
“想陛下怎么这么好,什么都为我考虑。”她微弯唇角,手抚上他的脸颊,声音里含着蛊惑:“我喜欢陛下,陛下喜欢我吗?”
“当然。”祁栩握着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含笑道。
他做这些,不就是因为喜欢她,想要她赶快好起来,不然他吃饱了撑的?
银惜带着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祁栩一怔,随即拒绝:“不行,你受不住。”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他正色道:“你什么样子朕还不知道?每天吃那点东西,跟小猫似的,等你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那你温柔点不就好了嘛。”银惜捏着他的发丝,满不在乎,“你要是再不同意,我就去找别人了。”
祁栩被她这大逆不道的言论气笑了,他伸手掐了掐她脸上的肉,气道:“你是真没良心,这些天一直照顾你的是谁啊?现在病快好了,就要把朕一脚踹开。”
“我哪里没良心了,是陛下自己不要的。”银惜咬了咬唇,死皮赖脸。
祁栩抚上她的肚子,低声道:“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找谁?嗯?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肚子里还有朕的孩子,都六个月了,还……”
“那陛下的意思是,我没人要了?”银惜打断了他的话,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
祁栩辩解:“朕可不是这个意思。”
“朕只是怕,万一你被其他人骗走了,朕可怎么办?没有你,这漫漫余生,还有什么意思?”
“我要什么陛下都不给我。”银惜扁了扁嘴,故意道,“再这样下去,我早晚会被别人骗走的。”
祁栩:“……”怎么又绕回来了。
罢了,她现在这样伶牙俐齿的,他看了也放心,她的病,或许可以痊愈了。
“好了,早点睡觉吧。”他在她身旁躺下,半握着她的手,“等你好了,你想玩什么花样朕都陪你。”
银惜双颊微红,咬了咬唇道:“陛下可不能食言啊。”
“君无戏言。”祁栩闭上眼睛,道。
银惜仔细打量着他的容颜,他虽然已经快三十岁了,但仍然一副二十出头的模样。
她一向知道他生的极俊秀,这么久了,她从未见过比他还要好看的人,比如说祁楹吧,也俊美不凡,但比他还是要差远了。
对于帝王而言,繁衍子嗣,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他们的责任。
但他日日留宿自己这个有孕的嫔妃处,已经引起了朝臣不满,流言蜚语不断。
银惜看着他的脸,笑了笑,也闭上眼睛。
总有一天,她要叫那些多管闲事的大臣都闭嘴。
……
第二日,凤仪宫。
“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发下去了,诸位姐妹都拿到了吧。”皇后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撇一撇浮沫,道:“若是司侍处有人怠慢了,尽管告诉本宫。”
安德妃淡笑道:“皇后娘娘仁德,整个后宫都是一片祥和,那些个奴才哪敢做这些事,就是和美人,也没人会欺负她的。”
“那就好。”皇后放下茶杯,扫视一圈,今天没人找茬,很好。
她刚这样想完,萧似宓便笑了笑,意有所指:“皇后娘娘,昨夜御花园的荷花池中放了一池的花灯,您听闻了吗?”
“自然听说了。”皇后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有那么多宫人亲眼看见,又有那么多宫人参与制作,早传的满宫皆知了。
“皇上还真是喜欢姜修仪啊,放这样满池的花灯给她。”萧似宓笑着,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看向银惜,颇有些挑衅的意味:“姜修仪喜欢荷花吗?我怎么记得,你喜欢芙蓉啊?”
她本以为银惜还是会和前些日子一样,说她什么都只是呐呐回应,却没想到,今日银惜直接反唇相讥。
“我喜欢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皇上的心意。沁充容想必也能理解吧?哦,我忘了,沁充容有一个月没见到皇上了,可能,确实不能理解皇上的用意啊。”
银惜的语气极其阴阳怪气,萧似宓气了个半死,却又顾忌着皇后不敢回怼。
她憋了半天,最终也只是冷哼一声,扭过了头不看银惜。
清贵人有些惊讶,她望向银惜,难掩激动。
她好了吗?能说出这样尖锐的话,她应该是好了吧?
这一个月,她那个样子,看得她都心疼,如今总算是好了。
银惜带着笑意,对清贵人点了点头,她知道清贵人是真的担心她。
她病了这些日子,只有清贵人和令辞时常上门来找她,云贵人派人送了许多东西来,但她到底已经怀孕快八个月,而且因为脂粉的事,她身子一直不好,就没怎么来。
其他人,也就只有墨嫔偶尔会来看看她,皇后送了些补品过来,每天也会和她聊聊天,开解她,还有宜瑶也很是关心她。
她虽然病了,却并不糊涂,她知道谁对她是真心,谁对她是假意。
她都记得,总不会叫她们一腔真情错付的。
在凤仪宫闲聊片刻,皇后便叫她们回去了,她还想留银惜说话,但银惜拒绝了。
她道:“皇后娘娘,你这些日对嫔妾的心意,嫔妾都明白,也很感激您,请受嫔妾一拜。”
“哎!”皇后连忙让宫人扶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