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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及休息一天，就返回公司应对她已经生疏了不少的工作了。

　　临走前韩麟渡告诉她，霍屿白已经转入了重症看护房，人虽然还没醒，但情况已经好多了。

　　只是状态依然不佳。

　　姜稚月这次的回归并非一帆风顺，报纸上对她的质疑从来没有消减过。

　　无非是对重生一事的质疑，以及咖啡馆外李姓富商与某权贵公子为她大打出手的桃色绯闻。

　　只不过先前有霍屿白的手按着，那些不吐不快的嘴已然收敛了很多，大部分揣测报道在发表前就已经被卡住。

　　现在霍屿白仅仅只是失踪了一个晚上，报纸版面已经变成了关于姜稚月这三个字的一场狂欢。

　　韩麟渡本想插手，却被姜稚月阻止，对她而言，这只是复出路上最微乎其微的一场挑战而已。

　　姜稚月向来不喜欢假手于人，如果她现在仍然任由这些媒体将她当成软柿子拿捏……

　　那她怎么对得起这两年来的自己。

　　她亲自主持召开了发布会，全场录像，对着每一声奚落都反唇相讥，所有的质疑声也都准备好了足以反击的答复。

　　琴姐在现场看着她，心中无限感慨。

　　在这之后，她照样开着演唱会，上着节目，接受采访时永远多要一份录音备份。

　　等她再次回到医院，已经是两周之后了。

　　霍屿白的病房中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韩麟渡站在门口看向她，笑容轻松愉快。

　　姜稚月听到他说，霍屿白的那两条腿在水里泡了太久，又被车座卡住，伤到了关键神经……

　　以后再也不能用了。

第30章

　　霍屿白安静地坐在病床上，仿佛姜稚月在门外听到的那道碎裂声只是个幻觉。

　　姜稚月对上他漆黑的眼珠，看见一个几近虚无的笑容。

　　那道笑容令她失神地走近，指尖轻轻触碰上他苍白的脸颊，目光中带着悲悯与怜惜。

　　霍屿白显然对此十分高兴。

　　他轻轻偏头将半边脸颊都置于姜稚月的掌心，凉意的呼吸洒上了她的手腕：“你来看我了，稚月……”

　　这样的霍屿白，让姜稚月感觉他只是一抹无法停留在人间的鬼魂。

　　“你还愿意来看我，是不是证明，我做对了？”他笑容更深。

　　姜稚月却在这样的笑容中清醒了过来。

　　她叹了口气，避开霍屿白那样黏腻而病态的目光，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门口皱着眉看向这边的韩麟渡。

　　霍屿白的目光瞬间消失了。

　　他将脸偏过去不看他们，指尖却悄悄搭在姜稚月撑在床边的手上。

　　那样温暖的皮肤几乎要把他冰冷的身体都融化。

　　韩麟渡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嘴角嘲讽地一勾。

　　他将手中厚厚一沓病例递给了姜稚月。

　　姜稚月接过，一张一张看过去，每一张上都印有霍屿白的名字。

　　这些繁杂的条目只证明了一件事：霍屿白的双腿神经损伤不可逆转，国内外均无治疗可能。

　　他的感知神经只能到达大腿，双腿从小腿到脚尖的部分都毫无知觉，从此再也不能行走，也没有痛觉。

　　还有夹杂在其中的几张精神问题诊断证书。

　　抑郁症。

　　这就是医生对他心理情况及自杀行为的全部判断。

　　一年前被她治愈的病症，如今已经全然转移给了曾经那个让她患病的人。

　　姜稚月将每一张都看完后，将手掌放在了霍屿白的手背上：“你只是病了，屿白，很快就能治好的。”

　　你只是病了，稚月，很快就能治好的。

　　霍屿白看着她，心中回忆当初姜稚月听到他这样不上心的安慰，是什么感觉呢？

　　他看进姜稚月的眼睛里，里面盛装着他的一整个倒影。

　　但那里面只有关心与怜悯，并不残留一点对他的爱意。

　　他早就已经彻底失去姜稚月了。

　　姜稚月看着他空茫的眼神，替他掖好了被子。

　　韩麟渡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可不是来给情敌守门的。

　　霍屿白众叛亲离，父亲乘着他倒下的时机从老宅里跑出来要回他的财产，将贪婪写在了脸上。

　　毕竟他那点小资产在霍屿白手里可是膨胀了一倍不止。

　　霍屿白也狠得下心，醒来之后直接吩咐建所养老院，好将父亲关进去，气得李父直呼要断绝关系。

　　韩麟渡呆在医院等姜稚月回来，也就没错过李家父子俩演的一出好戏。

　　但他可没准备让霍屿白就着这事再对姜稚月扮一次可怜。

　　韩麟渡冷笑着上前：“我看也就断个腿而已，又没截肢。”

　　“李营长边防的时候都敢冒着枪林弹雨往上走，怎么现在就柔弱得不行了？”

　　嘲讽完，他拉起姜稚月的手就准备走。

　　却又在门口让人撞了个满怀。

　　“啊对不起……！”

　　清脆的声音响起，姜稚月总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她抬起被撞得有点晕乎的头，和正准备扶她的女兵目光撞在一起，双方都愣住了。

　　“王吟湫？”

第31章

　　王吟湫看起来比两年前成熟了一些，身形也丰腴了，不再是从前那副清瘦的模样。

　　姜稚月注意到对方的手指上戴了一枚全新的戒指。

　　她看起来已经知道了姜稚月没死的事，见到是她也只是愣怔了一瞬，小声说了句抱歉就绕过他们进了霍屿白的病房。

　　两人正准备离开，却听见王吟湫秋惊慌的叫声：“屿白……你在干什么？”

　　姜稚月和韩麟渡对视了一眼，身后没关紧的病房门缓缓打开了。

　　霍屿白狼狈地半跪在地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让他看起来堪称羸弱。

　　王吟湫正扶着他，他的目光却从内穿透，直直地落在姜稚月身上。

　　霍屿白嘴唇颤动着，两条没有知觉的腿只能累赘地拖行，他却似乎想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一般。

　　“稚月……”

　　可不可以别走，再多陪我一会，只要一会就可以了。

　　那些他不曾开口的话语，却被姜稚月从神色中读懂了。

　　她的心中也弥漫出了苦涩，那毕竟是她爱了十五年的男人……

　　姜稚月转过身，想要劝说韩麟渡先回去，却见韩麟渡已经神色如常地坐回了病房的沙发上。

　　这样的贴心令姜稚月感到愧疚，只有韩麟渡会这么对她了……

　　但她还是将韩麟渡拽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说：“又回来干什么，不是说好要回家吗？”

　　她狠了狠心，拉上韩麟渡要走。

　　曾经她也会用卑微不堪的姿态请求霍屿白留下，留在家里。

　　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如果现在因为霍屿白的请求留下，那对曾经的自己是一场辜负。

　　霍屿白看得心中一痛，“追悔莫及”四个字仿佛镌刻进了他的骨骼之中。

　　他无法生出再去挽留一次的想法，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只会拖累姜稚月而已。

　　还是王吟湫冲上去将他们拦住了。

　　姜稚月看着这个女孩有些不忍又愧疚的模样，停下脚步。

　　“叶小姐，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吧？”姜稚月只感觉疑惑。

　　“不……当年的误会，我必须和您解释清楚。”

　　王吟湫神色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