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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打算如何收费？”赵大夫斟酌了一下，问道。

“不管是普通疾病，还是疑难杂症，我都是按照先易后难的顺序编写，容易诊治开药的，要便宜一些，反之就贵一点。”康凝蕊说。

“普通疾病的第一册，收五十两，往后依次增加五十两，疑难杂症第一册二百两，往后依次增加一百两。”

这个收费标准，康凝蕊在村里里面就已经想好了。

说到底，这算是专利成果费。

听说这个价格，赵大夫眉头拧了起来，他在心里面快速算了一笔账，乖乖，这可是巨款啊，他根本就拿不出来这么多。

看出了赵大夫的心思，康凝蕊道：“赵大夫也不用想着全部买了，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的专长，为什么不买自己擅长那些方面的方册呢，如果都要兼顾，反而顾此失彼，甚至让自己的优势不好发挥出来。”

“开药之前，首先要诊断准确，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就看得没有那么精确，也就不能对症，再好的药方，也不能体现出价值，我这些药方效果都很快，错了更不好收回挽救。”

赵大夫恍然，心胸一下子有一种洞明开阔的感觉。

“姑娘真是聪睿，一语道破玄机啊，不然我就把自己给陷进去了，又要耽搁病患，那些方册，不知道姑娘可带了，我看看买哪些门类。”

“还在编写中，赵大夫擅长什么领域，我可以先依着您的需要，下个街天就给您带来。”

“好，那就这个街天见，我擅长诊治内科肺腑，还有各类皮肤病。”

赵大夫点头：“小姑娘，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顺利愉快。”

这个小姑娘才来这里摆摊不久，一身才华才刚刚施展，而他也怀着一个心愿，他们之间，是相互成全。

赵大夫走了，康凝蕊嘴角勾了起来，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到了中午，去下馆子的时候，康凝蕊眼里一直有光在闪烁，仿佛遇到了什么大喜事。

施圣浩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他想到康凝蕊最大的期盼，不由得寻思，莫非她找到去处了？康凝蕊虽然挣了点银子，但也只是个开始，并没有多少，她想走是走不掉的，只有一种可能，是遇到了能够带她走的人。

施圣浩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

“啊，我高兴了吗？”康凝蕊摸了摸脸，她已经在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了，不过一个人的喜悦是掩不住的。

“大好的喜事，求我啊，我就告诉你。”康凝蕊骄傲地说。

男人更是一阵说不出的心堵，他讨厌这种感觉，可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爱说不说。”

康凝蕊就知道他是这样的态度，她就先偷着乐呗，等银子到手了再告诉他。

事情在没有彻底成之前，不能大嘴巴宣传，不然就不灵了，落袋为安才是要紧。

康凝蕊这顿饭吃得津津有味，从她身上感受到的快乐越多，施圣浩就免不得多想，反而自己味同嚼蜡，没有吃好。

注意到他的反常，康凝蕊问：“怎么了，这家的饭菜我觉得还是过得去的啊，你不满意那就再点。”

“不用了。”施圣浩闷声。

这个闷葫芦，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似的，康凝蕊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干脆不问。

酒楼下，响起一阵喝彩声。

“不错不错，再来。”

康凝蕊往下看去，那儿围了一群人，人群的中央，有一个青年男子赤着膀子舞双剑，身形利落敏捷，招式花样百出，偶尔一掠而起，翻上二楼，踏上三楼，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然后轻稳落地，引起人群掌声阵阵。

是邵羽，他在卖艺。

男人到了这种地方，要么卖力气，要么卖艺。

康凝蕊招手让小二过来，又点了三个小菜：“等邵兄弟这一场结束，让他上来吃个饭吧。”

施圣浩没意见。

邵羽表演一次，捡点铜板儿，买一堆包子馒头回去，又是三天。

在京城过惯了富足尊贵的生活，被流放到这里，哪里会像当地土著那样想着一点点攒钱，只要活着就够了。

邵羽表演结束，跟大家道着谢，俯身去捡那些铜板儿，高大挺拔的男人，变得这样卑微。

康凝蕊突然有点难过，朝局的争斗向来残酷无情，踏入其中，或者是被卷入，从此都身不由己，被命运的齿轮裹挟着走，能留得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一个烧鸡腿从天而降，邵羽抄手接住，抬眼一看，正对上施圣浩平静无澜的面孔。

“好小子，陪着媳妇儿，在上面吃香的喝辣的，我在下面辛苦表演，看得过瘾不。”

邵羽啃着鸡腿上楼来，在桌边坐下。

“意见这么大，这不给你新点了几道菜。”康凝蕊笑着说。

“咳，就知道嫂子人最好了，再来二两酒呗，下午我要耍醉拳。”

康凝蕊又给他点了一小坛女儿红。

邵羽心情大好，不过看一眼施圣浩：“你小子咋啦，脸色这么难看，谁让你不爽了，兄弟我这就去收拾他一顿。”

康凝蕊又看向施圣浩，明显是一副不悦的样子，咦？

“吃你的饭。”施圣浩越在心里要求自己不去管，反而想得更多，滋味越不好受。

为什么他要在意这个女人是留下来还是离开，他们本来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为了生存搭伙过日子罢了，她也说过有一天会走人，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康凝蕊诧异，居然是施圣浩去结账。

她虽然让他留着打铁卖鱼的钱，但他也只是留了一点点，其它的全放她这儿了，这一顿饭钱，他把自己身上的钱几乎都给了出去，只剩两个铜板。

心情不好还结账，这个施圣浩能处。

走出酒楼，男人依然是沉默不语，推着牛板车，往她摊子的位置去，又把药材一一摆好。

“施圣浩，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康凝蕊看着他忙碌，或许她可以为他分担一些。

男人注视着她，眸子幽黑，实际上他也不确定，所以不好开口。

第五十一章 又被这个女人占便宜了

“不说就算了，你去忙你的吧。”有人来看诊，康凝蕊说道。

施圣浩转身进了铁铺子，他浑身的气息带着一丝凝重，总之有些复杂，康凝蕊描述不出来。

和赵大夫说定了，下午康凝蕊也不用去找医馆子，等卖出两册方子，赵大夫那儿的门面有成效了，该找上门来的自会来。

今天看诊卖药收获了五两银子，如果她一直在这里摆摊，没有别的门路和想法，也只能是这样缓慢地攒钱，一年不过三百两，大城一块好的地皮搭院子，就是大几千上万两，存上十年都不够，把方子卖出去才是大头。

现在只是改善了在村里头的生活，她离自己想要的，还是很远。

不过康凝蕊有坚定的决心，只要她认定的目标，就会不遗余力持之以恒地去实现。

要散街天的时候，康凝蕊买去了一叠空册子和笔墨砚，施圣浩手里的活儿还没有好，她把摊上的东西收在牛板车上，把牛班车放在铁铺子里给人看管着。

“就是她，快要让三叔的医馆子开不下去了。”

一个巷子的口子处，两个人盯着从街上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