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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觉最近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有的店铺都关了门。

街道上显得有些荒凉萧条。

整个京城上空仿佛笼罩着一片乌云，气氛压抑又沉闷。

沈夫人同我见面也少了，我们如今都是以书信的方式交流。

她在信中说道:“最近京城不太平，你待在宫中，尽量减少外出。”

苍月也来找过我几次。

每次看见他，我的心情似乎都会好很多。

苍月老是逗我:“你怎么老是苦着脸？”

我闷闷不乐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他故意夸张道：“别踢了，石头要是会说话，都要哭了。”

我又无语又好笑：“石头也会疼？”

“当然。子非石，安知石之痛也？”

一番打闹过后，我眉宇间舒展开来。

他瞧着我的表情，这才满意:“对嘛，年纪轻轻的，老是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不过最近他似乎也有心事，有些凝重地开口。

“接下来京城可能会有些不太平，你最近别出宫了。”

他也这么说。

我再想追问详情，他又不肯说了。

晏星玄最近也忙得不可开交，整天待在御书房里，不见踪影。

我悄无声息进了御书房。

他半天都没有从满桌书文中抬起头来。

直到我不小心发出一点声响，晏星玄才察觉到我来了。

他面上难掩疲惫之色，却还是温声道:“欢欢，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困惑地询问：“京城是不是有事要发生？到底怎么了？”

他好半晌才开口：“边境来犯。”

那边来势汹汹，加上前朝余孽作乱。

可谓是外忧内患。

如若他早一点解决前朝余孽，也不至于现在焦头烂额。

他总以为自己运筹帷幄之中，便放任前朝余孽作乱。

如今事态失去了控制，他曾不屑一顾的小喽啰，成为刺向他的一把刀。

我也无心讽刺他。

关乎国家存亡，无人能置身事外。

我问他:“你有应对之策吗？”

其实我问了一句废话。

这种情况能有什么应对之策？

无非就是……

晏星玄吐出一个字:“战。”

我忍不住开口:“你将我身边的暗卫撤走吧。”

“让他们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他凝眸几秒，答应了:“好。”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叹息。

“我能做些什么？”

晏星玄看了我一眼:“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我不满地双手交叉抱臂：“你这是嫌弃我没用？”

他叹息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希望你受伤。”

“可我不想坐以待毙。”

“如果什么都不做，我会觉得很恐慌，不知道灾难什么时候就会降临。”

或许是去草原走了一遭，我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也是有个侠女梦的中二青年。

晏星玄看了我许久，才道：“好，不过暂时还不用你帮忙。过段时间吧。”

在这种事情上，他还是值得信任的。

我点点头，退了出去：“那你先忙。”

我跑到演练场，开始练习自己的骑射之术。

其实我之前便练得不错，只是许久没碰过，有些生疏了。

第31章

没曾想，在这儿遇到了苍月。

看见我，他眼前一亮：“我正要找你呢。”

我诧异地开口：“找我？”

原来是苍月要回西域了，他过来同我告别。

他同我道：“你要不要随我一起离开？”

月光映照在他的眼眸中，柔和又专注。

他的意思是，抛下一切带我离开这里。

可是，这样一来，他便成了西域的叛徒，他该如何自处？

我不能牵连他。

我摇摇头，拒绝了：“你回去吧，我要留下来。”

“我的家人还在这。”

苍月的目光定定地凝着我许久，轻声道：“我等你。”

我没有回答。

能不能活都是个未知数，到时候再说吧。

晏星玄决定亲自出征。

我的骑射之术是跟他学的，能力还不错。

加之他并不放心我留在京城，便问我：“你愿意和我一同前往营地么？”

我点点头，我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我略通医术，能帮伤员包扎一下也是好的。

关乎国家存亡，我也无心顾及什么情情爱爱了。

若是守不住，我的家人也难以幸免。

帐营中，受伤的士兵们痛苦地呻吟着。

我这几日见证了很多人的离去。

可能昨天我还为谁包扎过伤口。

今天他就已经永远闭上了双眼。

我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以及生命的脆弱。

烽火连天，满目苍夷。

我望着远方，心情无比沉重。

晏星玄突然找到我。

“欢欢，你先跟我来一下。”

他的神情很严肃，我下意识跟他进了帐中。

“怎么了？”

“欢欢，那边有情况，我需要过去看看。”

“这里，就交给你了。”

他将一块东西递给我，我定睛一看:“这是……”

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晏星玄肯定道：“虎符。”

手中不起眼的青铜物件瞬间变得有些烫手。

我反问他:“交给我，你放心？”

晏星玄笑了笑:“姜欢，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心神一动，攥紧了手中的虎符。

那些朝廷中的老家伙先前都对我颇有不满。

没有虎符的话，恐怕难以服众。

“那你……”我犹豫地看向他。

他连虎符都给了我，这就像交代后事一样……

“我会回来的。”

“你还在这儿呢，我爬都要爬回来。”

我被他的形容整的头皮发麻，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一个画面。

我打了个寒颤，真是惊悚。

他口吻笃定，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我心下骤然一松。

对呀，我在担心什么呢？

他这样的祸害，怎么都死不了的才对。

我似乎对他带着某种滤镜，总觉得他是无所不能的。

系统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不想他死。】

“我当然不想他死。”

“现在还需要靠着他呢。”

像是告诉系统，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即使他伤害过我，我至今也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但我仍不希望他有什么大碍。

或许心中残留的感情在作祟吧。

我深吸一口气，但已经放下很多了。

总有一天，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