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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栀晴的步子猛地一顿。
程敬怀也是浑身发僵。
周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氛围，听到这话也是起哄了起来：“是啊！程指挥到时候复婚了别忘记请我们去吃喜糖！”
程敬怀只觉得喉间一片干涩。
不等他回答，慕栀晴却已经扯出了一抹礼貌的笑意：“大家，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是我在见到你们有些人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说着，她顿了顿望向程敬怀：“但是我遇到程先生时心中并没有任何感觉，更别说有爱意，所以我认为，我们当初离婚或许就是因为不可逆的感情问题。”
“所以我和程先生应该不会再复婚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她说完这些，便走出了人群，走了几步，转头对着还在愣神的程敬怀道：“程先生？”
程敬怀回过神来，抬脚跟了上去。
他们身后的几人面色各不相同，有些人不由感慨：“虽然说慕同志失忆了，但是她刚刚说话的气质跟她当年带队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也有人为他们的感情感到叹息：“我刚刚注意到程指挥的表情了，看起来很失落啊！唉，当初他们也算是军区的模范夫妻，怎么就走到了离婚的地步呢？”
程敬怀也隐约听到了身后的议论。
他眼眸沉沉，攥紧了手。
他刚刚失神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刚刚的慕栀晴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又或者，是因为慕栀晴所说的那番话。
她连看那些战友心中都会有亲切的感觉，可见他的第一面，自己对她来说却只是一个陌生人。
想到这里，程敬怀的心中不由有些闷堵。
而看着身前那个身影，他的心里又不免忐忑。
他隐瞒了两人离婚的事实，那么她……会讨厌自己吗？
这样想着，程敬怀一时又失了神。
“程先生？程先生！”
耳边传来慕栀晴的声音，程敬怀猛地回神，见她指了指面前的房间：“我是住这里吗？”
程敬怀僵硬的点了点头。
慕栀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头道谢：“谢谢你给我安排住处，麻烦你了。”
她客气说完，转身就准备进屋。
程敬怀却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
在拉住的那一刻，连他自己都愣了一瞬，随后立马放开：“抱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程敬怀忽然有些痛苦。
他见到了他心念的慕栀晴，他本来应该高兴才对。
可随之而来的更多情绪却让他无法应对。
他好像变得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慕栀晴转过头来，看着程敬怀眸子中压抑着痛苦，忽地轻轻开了口：“程先生，我不怪你骗了我。”
程敬怀一僵，抬起了头。
两人对视之间，慕栀晴的眸子很淡，淡得让程敬怀想起了她提离婚的那天。
那天，他让她冷静下来。
于是她就真的冷静了下来，提出了离婚。
这一刻，他的心中开始浮现起一抹尖锐的恐惧。
唯恐慕栀晴再说出要离开的话来。
但她没有那样说。
她只是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带我来到了这里，谢谢你愿意带我回去寻找记忆。”
“听那些战友说的话，我们之所以离婚应该也只是因为没有感情了吧？如果我们之间谁都没有欠过谁，那今后，我们依然可以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