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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殿内，转瞬寂静肃杀！
我昏沉的头脑陡然清醒，瞳孔不由缩了缩。
什么叫……南曜王府不会诞下皇室血脉？
父皇见我不语，脸色更加阴沉：“封靳寒！”
我猛地回神，心念急转跪下行礼。
“陛下，此事不在臣的意料之中，但……臣定会处理好。”
父皇的脸色缓和些许，冰冷的话如刀划开我的心口：“若是你不能，休怪朕无情。”
在我遭受刁难时，后宫亦不太平。
灼灼烈日下，封靳寒跪在殿前的石板上，脸色苍白。
他已经跪了足足半时辰，可殿内的太后和宫妃，皆无视了他。
封靳寒咬牙撑着，心下却是疑惑。
明明陆萱灵是公主，为何在宫中待遇竟差到了这种地步？
才刚拜见太后，便要罚跪，这宫规何时森严到了这个程度？
又跪了一炷香的时间，封靳寒有些摇摇欲坠。
他从未想过，女子间折磨人的方式，竟是这般磋磨。
膝盖处钻心的疼，撑在地上的手心也疼，就像是钝刀子砍头那般……
好在这时，太后慢悠悠放下茶盏：“起来吧，念在你身怀有孕的份上，便小惩大诫。”
沈贵妃笑了笑，将手中茶盏放下：“母后仁慈。”
“只是南曜王府有了新爱，有的人怕是怀孕了也不见得得宠。”
沈贵妃的话刺耳至极。
封靳寒起身看向她，突然想起，陆萱灵每回入宫回去，脸色都不好看……
难道，她每回入宫都要受这般磋磨？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封靳寒，说出口的话却极冷。
“还好你自愿脱离皇室，否则就你这般蠢笨的性子，岂不是丢了皇家脸面！”
封靳寒猛地抬头：“太后娘娘说什么？”
太后脸色一冷：“怎么，当初为了嫁给南曜王不惜自贬为庶人，如今想反悔不成！”
自贬为庶人？为何陆萱灵从未跟自己说过这件事？
太后站起身来：“没用的东西，看着都晦气！”
众妃子簇拥着太后，齐齐朝外走去，独留封靳寒站在那里。
一个面生的宫女走过来，小声道：“王妃，您便在此等着南曜王的消息吧。”
封靳寒不由问道：“从前……我也是这般受罚的么？”
宫女眼神怪异，但还是点了点头。
封靳寒心里闪过一丝刺痛。
为何……受了这样的委屈，陆萱灵从不跟自己说？
没过多久，贤妃独自一人去而复返，她将手中药膏递给封靳寒，淡淡道。
“你别怪本宫，太后厌恶你，贵妃更是势大，本宫没法保你。”
说着，她叹了口气：“书妤，本宫早跟你说过，男子向来薄情寡义，南曜王这种人中龙凤，根本无法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偏要一意孤行……唉！”
封靳寒猛地握紧双手，心里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直到天色擦黑，我才从大殿出来，去接了封靳寒出宫。
他走路有些异样，勉强上了马车后就冷了脸。
“为何今日这么慢？”
我扯了扯唇，没说话。
封靳寒扭头看我，眉心紧皱：“你又怎么了？”
我的手缓缓攥紧，终于正眼看向他，一字一顿。
“为何你要答应父皇，不许我诞下子嗣？”
“当年那场刺杀，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封靳寒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倏然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些年的恩爱情深，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而如今……我看向他的肚子，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
“所以封靳寒，现在你也不准备让他活下来，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