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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变她还是站在台上闪闪发光，而他站在台下仰望着她。

看着这束光如拨开云雾般点亮他阴霾密布的天空。

“好，我和你一起。”

……

基金会的审批还在走流程，两人先商量起电台的事。

蒋寻将平板递给江知夏：“你看看，暂时定在每周一次，周天晚上十一点到两点，第二天大家要上班上学，失眠的人更多，收听率有保障。”

“电台的名字想好叫什么了吗？”

江知夏沉默下来。

在想做电台的那一刻，一个名字就乍然浮现在脑海里。

在疗养院的日子里，她闲暇时看了许多的书。

在《飞鸟集》里，她看见这样一句话——

当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时，你也即将错过群星。

也许抬头望去，才会发现你非阳光滋养的产物，而是属于漫天的星河。

这个名字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任何人，都是最美好的祝愿。

江知夏希望，每个人都能说出这句话。

她轻轻开口，声音温柔又坚定。

“名字想好了，可能有点特别，但我很喜欢。”

“叫做‘我看得清’。”

第33章

不多时电台便开通了。

如蒋寻所言，这个点的确是失眠高发的时间段。

电台直播间里，观众渐渐聚集起来。

“这是新开的电台吗？之前没见过。”

“解答情感困惑就没必要了，我最大的困惑就是没钱。”

弹幕一条条刷着，江知夏坐在麦克风前，调出喜欢的背景音乐。

她清了清嗓子，郑重开口。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的一次相遇。”

“在这里，不管你们有什么困惑都可以写下来，当作宣泄的树洞也好，愿意听听我说的话也行，你听得见，我看得清。”

……

节目录得很顺利，比江知夏预想中的要好。

夜色的保护让大家放下伪装，卸下防备。

看着一条条弹幕在眼前划过，江知夏这才真正意识到，每个人活在世界上，都有自己跨不过的困难。

大家都需要发泄。

连麦环节，江知夏随便点了个头像。

一道年轻的女声传来：“姐姐，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像一个明星？”

江知夏轻轻笑了：“没有，你说的是谁？”

“江知夏。”对面的人顿了顿，声音低落下来：“但是她已经离开了。”

江知夏有些怔愣，女生继续说。

“大家都说她是综艺咖，但我很喜欢看她的综艺，没有架子，又尽心尽力。”

“我一直都很喜欢她，你能唱一首歌吗，就像她在唱一样？”

江知夏有些犹豫：“可是我……唱歌并不好听。”

女生却激动起来：“那更好了，她唱歌也不好听，但是总是被拉上台唱，大家就会骂她。”

“但我知道，她是被逼无奈的。”

“在她离开前原本有个舞台，结果因为出了事故没演出成功，你能唱一遍给我听吗？”

江知夏想起了那个出了事故的舞台。

确实是个遗憾。

她轻轻点头：“好。”

屏幕之外，中心公寓。

客厅一片黑暗，周岫白坐在沙发上，愣愣看着手机屏幕发着呆。

听见熟悉的歌声传来，他的心跟着颤。

他知道，对面就是江知夏。

可他却不敢点进直播间，只敢在外面默默地听。

像一只阴暗角落里的老鼠，窥见着繁华的宴会，想等到人群散去再偷偷怕上桌，捡些残留下来的荤腥。

在他去德国找江知夏以前，蒋寻找过他一回。

他说得开门见山，斩钉截铁：“不要去打扰她，你不配。”

当时周岫白给的回应是：“我和她十年的感情，配不配，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他以为，他和江知夏之间的牵绊坚韧不可断。

可直到现在才发现，再坚韧的绳子，他也早就亲手用钝刀一点点磨断了。

他不配了。

……

电台结束后，已经收获了几十万的关注度。

网友们把她当作了江知夏的代餐。

因为她不光声音像，就连唱歌跑调的方式都一样。

蒋寻在一旁开玩笑：“自己做自己的代餐，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江知夏笑笑，又说：“过几天我要去拆钢钉。”

最后一批钢钉。

蒋寻点头，答得随意：“去吧，我陪你。”

江知夏本想着不必麻烦，但钢钉拆下后，她又暂时坐上了轮椅。

蒋寻推着她回来：“基金会那边的审核已经下来了，物资已经采买完了，都是必须的生活用品，每个月按时按量地发，让她们用在自己身上，不至于被拿出去卖了换钱。”

蒋寻说得很仔细，最后顿了顿：“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你有什么事就给我发消息。”

江知夏点点头，不疑有他。

可两天后，向辰星却找到了她：“江老师，要不要一起去医院？”

“怎么了？”江知夏问着，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花。

向辰星的回答却让她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今天寻哥动手术啊，咱们不去看看吗？”

第34章

江知夏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像是要炸开。

“什么意思？”她瞬间着急，“蒋寻不是去出差了吗？”

向辰星吓了一跳，当即反应过来。

“啊……没……是出差去了，是陈涛病了，寻哥让我去看他。”

楼下公关部正在催文的陈涛莫名打了个喷嚏。

虽然向辰星替罪羊找的快，但江知夏却不好糊弄。

她瞬间看穿：“向辰星，到底怎么回事？”

“哪个医院？你带我过去。”

……

两人匆匆来到医院。

进了病房，果然看见了蒋寻。

他闭着眼，面色是从未出现过的憔悴，

江知夏的心瞬间疼地抽搐起来。

“怎么回事？”

退出病房，江知夏又看向一脸懊悔的向辰星。

“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说。”

向辰星艰难开口：“就是寻哥最近很忙，然后一直没时间休息，过劳引起的假性心衰。”

“其实没什么大事，动个小手术多多休息就好了。”

向辰星说完，又试探着补充一句：“江姐，你能别跟寻哥说是我带你来的吗？”

上次因为自己多嘴，已经被警告过了。

在一再二，自己虽然没有奖金可以扣，但保不齐蒋寻不高兴给自己雪藏了。

江知夏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又进了病房。

看着蒋寻，眼泪无声落下。

她还从没见过蒋寻这个样子。

印象中的蒋寻，好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

他帮着她处理所有事情，把一切问题都解决好，把她轻而易举拉出深渊。

江知夏几乎都忘记了，他再神通广大，也是会累的。

就像之前陈涛提起过的，其实国内有很多事要忙。

但蒋寻还是陪她待在德国，一连几个月。

他到底压缩了自己多少休息时间，江知夏想都不敢想。

一滴眼泪落下，落在蒋寻苍白的脸上。

他长睫轻颤，竟醒了过来。

见到江知夏的瞬间，蒋寻瞬间慌乱起来：“你怎么来了？”

江知夏眼眶通红地望着他：“蒋寻，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蒋寻连忙解释：“本来也只是个小手术，就没告诉你。”

拉紧的窗帘透出细长的阳光，江知夏走上前将它拉开。

房间里天光大亮。

她站在窗口，被金色的阳光衬得圣洁。

“蒋寻，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蒋寻一愣，心跳得厉害，带着术后的余痛，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听不到回答，江知夏又问：“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一只宠物吗？”

只有宠物才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享受照顾。

蒋寻别开了眼：“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你有什么事从来都不跟我说呢？”

江知夏哽声开口：“你不愿意告诉我，不让我了解你的过去，我都可以接受。”

“可是为什么，你连生病都想瞒着我？”

病房里安静下来。

江知夏别过头，胡乱抹了抹眼角的泪。

她真的又急又气又心疼。

却还无能为力。

“蒋寻，不要瞒着我，我会担心。”

对面久久没有回答。

就在江知夏以为听不到答案时，蒋寻却忽然开了口。

“之前你跟我说，你没准备好面对新的感情。”

“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准备好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微微颤抖，传入耳中却足够清晰。

江知夏笑了，回答却不犹豫。

“我准备好了。”

第35章

一个星期后，蒋寻出院了。

换成江知夏推他的轮椅。

两人出了医院大楼，在花园里飞驰。

蒋寻故意开玩笑：“不是说要推我吗，为什么还是开自动轮椅。”

这是江知夏从前的轮椅，蒋寻按照她的身高特别定制的。

这轮椅江知夏坐着很舒服，但对蒋寻来说却属实憋屈，一双长腿几乎无处安放。

江知夏站在后踏板上，戴着墨镜，长发在身后飞舞。

她轻哼一声：“我可不像有些人，喜欢白费功夫。”

明明是埋怨的话，蒋寻听着，却不自主弯起嘴角。

“对了，基金会的审批已经下来了，按你说的，都是基础的物资，每个月按时发放，肯定能被用上，不会被拿出去卖钱。”

“还有自助的名单也筛选出来了，等下回公司你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