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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初语故意咬重最后四个字，再不似三年前对这段关系的忌讳不提。
商北琛却眉心微敛，心头狠狠刺痛了下。
“语语……”
岑初语收回手，将肩膀上商北琛的西装外套拽下来扔到地上。
然后从侍应生手里拿过新的一杯酒，笑意还在：“成年男女，互相消遣，结束了就该保持表面关系，不要再逾越一步。”
“你说对吧，小叔？”
她最后尾音上扬，却不等商北琛一个答案，便抬步与他擦肩而过。
而她也根本不在乎他的答案。
商北琛眸色稍暗，下意识想拉住她。
但到底还是收回了手。
岑初语走到隔壁热闹的宴会厅里，顾云祉第一个迎上来。
他越过她肩头看了后面的商北琛一眼，压低声音：“他和你说什么了？”
岑初语坐上高凳，鎏金色裙摆似水一般垂落，微仰下颌的姿态更如一只高傲的孔雀：“能说什么，不过就是长辈的唠叨。”
说到“长辈”两个字时，岑初语眼底划过淡淡一抹讥讽。
顾云祉在她身边落座：“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当年两人私下见面的照片被媒体放出来说是内定了顾氏的项目招标，导致舆论四起。7
即便他很快就发布声明澄清了，但顾氏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选岑氏，岑初语也没有去参加招标会，没能拿到那个项目。
他知道那个项目对岑初语来说多重要，虽然不是他的错，但他心中还是一直有愧疚。
这件事后来也查清楚了，是黎明滢让人跟着商北琛汇报他行程无意中拍下来的。
也是黎明滢故意在顾氏项目招标的前一天发给媒体的。
岑初语盯着酒液：“不走了……如果不是我妈非要送走我，三年前我也不会走。”
不过是一段关系被曝光，她不害怕，更用不着逃避。
顾云祉笑了笑：“那你三年都不肯回来。”
“国外风景好，帅哥也多。”岑初语挑了下眉，“我接管家里公司三年都没喘口气，商北琛收购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不在他就是掌权人。”
“有人帮我管公司，我干嘛不好好玩？”
顾云祉的笑在听到她那句“帅哥多”的时候淡了一些。
他静了几秒，试探着开口：“你刚刚说要找未婚夫，是为了气商北琛，还是……”
岑初语轻声嗤了下：“我气他干嘛？以后看在两家的交情上我表面上还会喊他一声小叔，但除了这层关系，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说着，她抬手用杯口指了下不远处某个人：“你看他怎么样？”
“周玺络，麻省理工毕业，年轻有为，长相帅气，家世优渥，父母恩爱，很适合结婚。”
顾云祉想也不想就否定：“他不行。”
岑初语转回来看向他：“哪儿不行？”
顾云祉眼神往下看了一眼：“那不行。”
岑初语皱起眉，最后收回视线喝了口酒：“那算了。”
接着她看向另一个：“那他呢？谢敕季，听说去年刚从英国回来，拿过国际的数学奖，还会赛车，管理公司的能力也不错。”
顾云祉还是摇头：“他情史多，一看就花心多情。”
岑初语再看：“那个……”
“语语。”顾云祉忙把她注意力往回拉，“你还真的要找个未婚夫？你怎么突然那么着急结婚了？”
岑初语拨弄了一下钻石耳坠：“想找个人管公司，我好自由地环游世界。”
“外面的世界可比一个小上海精彩多了。”
顾云祉手上动作微顿：“你以前不是说只有工作能让你感觉快乐吗？”
岑初语扯了下嘴角：“人都是会变的。”
以前她还觉得自己对商北琛的喜欢永远都不会改变呢。
但事实上，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顾云祉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还没回头去看，岑初语扬起笑对他身后那人举了举酒杯：“小叔不请自来，我不计较，但小叔不喝酒也不聊天，是不是岁数大了，参与不进年轻人的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