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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福儿没好气地瞪着他：“到底想怎么样？”

　　“我教会你写，你来记不就好了。”

　　程福儿扶额，他是真的闲...这不是更费时间吗？不过转念一想，以后学会了也就不求他人什么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许之也拿出了当先生的派头来，先从笔画开始教起，又教她怎么记账。一个下午很快便过去了。

　　因着后天又是一次新的尝试，程福儿早早上床准备入睡，她之前从没想过在家竟然这样的爱赚钱。

　　或许是之前没有体会过赚钱的乐趣，或许是这世间总有她想要得到的东西，阿兄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回家了，到时候给嫂子和粥粥看病肯定要提上日程了。

　　这一切都少不得花银子，不过要是能解决才真的是了却了她心里最大的那一座山，她也能专心准备开绣楼离开了。

　　和许之的婚事，她从没想过会长久。

　　许之在外开了眼界，总需要一个能给他仕途带来有利帮衬的妻子，很明显她并不是那个人选，现在不过都是权宜之计。恐怕不出两年就会和离，能快攒钱还是要攒起来的。

　　就这样想着想着，不到戌时（晚上七点）程福儿就进入了梦乡...

　　睡了将近四个时辰，除了有些日夜颠倒的不适感，但从时间上看是睡够了的，精力也能跟得上。

　　寅时初（凌晨三点）开始制作凉面皮，这时候三家应该都是一样。

　　粥粥和钝钝还是放在许家，有许家大儿媳高香兰看着，负责两家的午食不是什么难事。

　　辰时左右（早上七点）牛家牛婶和杏儿，许家许婶和许之，加上程福儿和赵绣玉，一行人推着推车，挑着扁担去往县城。

　　不过好在需要挑担的食盒能放在推车上，这样就路程上不费多少力气。

　　巳时初（上午九点）到了县城，几人便分开行动。

　　杏儿因为第一次出摊有些紧张，不过跟在赵绣玉的身后干活还是利索的。今天是杏儿负责收钱，赵绣玉负责调料，其实也就是往放好配菜的凉面皮上浇上勾兑好的调料汁。

　　打包的碗都是在家穿好的麻绳，从推车的箱体里直接拿出来就能卖出去，不费工夫。这边已经有了不少熟客，不需要吆喝，很顺利地开了摊子。

　　对于集市上卖吃食的摊子来说，最热闹的时间也就是巳时到午时，大多数人家一天只吃两顿，午时左右的时刻就是第一餐。

　　书院门口此时正是学子们上课的时段，所以程福儿带着牛婶跟许婶一样，先去走街串巷卖一波，看看这里的生意如何。

　　这个时间点县城的人都是起床了的，有些人家的烟囱已经开始出烟，想必是在准备饭食。而巷子里不乏有挑着担子的摊贩，卖豆腐和豆芽的最是常见。

　　多数人家不想赶集买菜，都是从这些挑担卖菜的人手里买一些。

　　“凉面皮，解热还挡饱的凉面皮！”

　　吆喝的几声，巷子里住的人家都出来看看，买不买不说，都出来瞧瞧是个什么新鲜东西。

　　冰饮铺子再小也不会走街串巷的卖，一来是生意可能不保证，二来冰经不起这样的时间耗着。

　　听见解热和“凉”字，配上这十月流火的天气，谁家都好奇这是个什么吃食。

　　“姑娘，这凉面皮是个什么？能瞧瞧吗？”

　　“婶子我们这算是一种面食，吃起来清凉爽口关键还能挡饱，您可以先试吃下尝尝味道。”

　　那妇人也不客气，能占便宜为什么不占，尝了那一小碟子，眼神都亮了下：“真是凉的，像凉面一样，味道也是稀罕，怎么卖的？”

　　“七文钱一份，还送您个碗，这一份足够当饭吃饱了，要不要来一碗。”

　　程福儿看着围上来的人，说的仔细，眼前这妇人还想讲价，但你来我往两句也没讲成。

　　倒是有其他尝过的人家心动了：“给我来一碗，这碗真送啊？”

　　“那当然，这不能骗您。”

　　“行吧。”

　　说实话七文的价格还算公道，去街上吃一碗素面都要八九文，这凉面皮主要吃起来凉，爽口的很。这个巷子里，有不少人家都要了一碗。

　　“娘，就买一碗吧，好吃，真的好吃。”

　　先头第一个问话的妇人，她身边的孩子瞧着大家都买了回家，他也想吃，拉着他娘开始撒娇。

第29章 没卖完

　　“吃什么吃？你爹一个月当捕头才挣多少？走回家。”

　　妇人扯着孩子就要往家走，但是拗不过八岁的男孩正是会闹的时候，尤其别家都在看着，那妇人掏钱买了一碗：“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端着吃去吧。”

　　“谢谢娘，我只吃一点，剩下的留给你和爹吃。”

　　听了这话，那妇人脸上的凶相也退去：“姑娘，再来一碗，能是多贵的东西，没出息的，自己吃完，你爹我再给他买一碗。”

　　其他的街坊邻居听了这话纷纷说道：“连娘子，你家这个孩子真是孝顺，日后少不了要享福。”

　　这话听了顺心，那被叫连娘子的人也开始露出笑来：“不说孝顺，这孩子读书能多上心些，我就烧高香了。”

　　程福儿接话道：“娘子可不能这样说，都说三岁看老，这小时候都能这样，长大哪能错的了，连娘子有福气。”

　　“快别说，再说也不会多买你一碗的。不过这凉面皮吃着确实爽口，虽tຊ说谁家也不会每天吃，但这鬼热鬼热的天，你们要能隔几天来一趟就好了。”

　　“我们就打算挑担走街串巷的卖的，以后还会再来的。”

　　这桂花巷子串完，就差不多到了午时了，程福儿和牛婶轮流挑着担子去了书院门口。

　　门前不大的地方已经成了摆摊经营的专门场地了，卖肉包子的，卖烧饼，冰饮应有尽有，不过岭北县偏僻知道北陕吃食的很少，凉面皮他们是独一家。

　　“凉面皮，清凉解热还能挡饱的凉面皮。”

　　这样把凉面皮优势吆喝出来的方法确实奏效，书生这时候出来多是要填饱肚子，有钱的学子还会买碗冰饮，但其中多数，都只能选填饱肚子的吃食罢了。

　　这又能解热又能挡饱，吸引了不少学子书生过来。

　　“怎么卖的？”

　　“七文钱一碗，一份就能吃饱，还有黄瓜这些配菜吃着清爽，要不要来一份。”

　　七文确实是一顿午食的价格了，除了从家里带饭的极其贫苦的人家，大部分书生学子还是会选择买饭吃。

　　“行，来一份，这碗我先带走，一会儿过来还。”

　　“行，您的凉面皮拿好。”

　　书院这边生意要好做一些，基本没有讲价的人，大家看着价钱合适又是新鲜吃食都愿意试试。

　　程福儿和牛婶今天头一回儿挑担，只带来五十碗的量，去巷子里卖了二十多碗，到了这书院门口就明显不够卖了。

　　午时刚过，就卖光了。

　　牛婶想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但怎么都控制不住，这生意也太好了吧！这收来的铜钱她光是提着就觉得沉，肯定要比昨天挣得多。

　　她们这边卖完了，就往赵绣玉那边赶，集市的生意虽然好，但卖的慢往常都要到卖到午时末。

　　果然程福儿到的时候，还有三分之一的剩余。

　　“阿福今天这凉面皮估计会剩下不少，生意明显不如昨天了。”

　　牛婶先一步抢话回道：“没事，我现在带去书院那边卖，那的生意好。”

　　“牛婶先别急，就这一路赶过去，不说有没有位置，就是那些学子们该吃的也都吃完了，不会再买咱们的饭了。”

　　听了这，牛婶点头，心思歇了下来。

　　几人出发前约定好，最后到集市的推车这里集合，到现在许之和许婶都没回来，想来是没有卖完呢。

　　程福儿一边帮着收拾推车一边琢磨着日后这凉面皮该怎么调整。

　　未时初，集市上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赵绣玉的推车里还有二十三份没卖完，而许之和许婶也在这时候回来了。

　　“怎么样？”

　　许之摇了摇头：“单是挑担卖，虽然有生意但是不好卖出去，五十碗虽然卖完了，但走了三条街，花了两个多时辰，不理想。”

　　几人说着各自的情况交换意见，这固定的集市摊位今天带了一百碗出来，看来日后要缩减到八十碗。

　　而书院门口倒是个有更多机会的路子，所以应该分两个人主要负责这块，程福儿估算书院一个上午能承受大概五十碗的量。

　　挑担子走街串巷卖的也不算少，可是是力气活，到时候牛叔和许叔从盖房那脱身倒是可以接手，两个人每人四十碗，分东西两块卖，估计是可以的。

　　“阿福，咱们今天剩下的这些怎么办？”

　　二十三碗，不是小数目，肯定要再卖出去一些，不能赔太多。

　　“先吃饭吧，早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