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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温亦棠喃喃地回道。

　　景雪露出一副平日里少见的认真模样说道：“那你对我们陆总有没有半点心动？”

　　温亦棠眼神沉了沉，没有回答。

　　景雪见她这样，叹了口气，不再过问，转身离开了。

　　景雪内心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她对自己的老板陆远有股莫名的情愫，像是主仆之情又像是对他的崇拜。

　　近来陆氏董事会都在痛斥陆远在冰岛浪费时间不务正业，纷纷谴责他。

　　景雪内心也默默希望陆远能抱得美人归，但是她也并不想陆远为了温亦棠而一直留在冰岛，被董事会责备。

　　孰轻孰重她知道，陆远也知道。

　　回程的路上，温亦棠显得心事重重。

　　周牧野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开口问：“以霁，你怎么了？”

　　温亦棠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回到酒店后，周牧野邀请温亦棠一同用餐。

　　温亦棠推脱说：“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她便转身离开了。

　　周牧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光透出几分担忧。

　　而陆远则是看了看身旁同样心不在焉的景雪。

　　回到房间后，温亦棠躺倒在自己柔软的床上，她闭上眼睛回想白天景雪说的话。

　　是啊，自己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是继续留在冰岛，还是回国生活呢。

　　她想得头疼。

　　蓦然想到陆远，温亦棠心中有股怪异的悸动，尽管自己努力压制，还是阻挡不了一见到陆远就心绪翻涌。

　　她对陆远抱有什么心思，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且不说陆远和周牧野的关系，自己才刚刚经历一段如此失败的爱情，已经不敢再重头开始去爱一个人了。

　　温亦棠思及此，眸光黯淡。

　　她看向茶几上摆着的白桔梗，在灯光下荡漾出光芒，可是花瓣边缘已经开始枯败泛黄。

　　温亦棠用手理了理花束的花叶，随即便掉落两片枯黄的花叶。

　　她看着枯叶，怔怔出神，思考着自己该作何选择。

第27章

　　而另外一边，陆远的豪华套房内。

　　“陆总，你叫我有什么事吗？”景雪站在他身旁，毕恭毕敬地问道。

　　陆远身姿颀长，正站在落地窗前。

　　他远眺窗外的冰川雪地，缓缓开口道：“你对以霁说了些什么？”

　　景雪闻言脸色微变，扬起笑脸，故作天真说：“没说什么呀，我只是和以霁姐姐一起上厕所而已。”

　　陆远回过身看了看她，眸光透出冷厉。

　　薄唇轻启，他冷声吐出两句：“是吗？”

　　“你最好说实话。”

　　景雪觉得陆远的眼神有些锋利，但她叹了口气只自顾自地说：“陆总，现在董事会对你很不满意，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陆远抿紧薄唇，一言不发。

　　景雪继续说道：“温小姐现在和周总纠缠不清，你为了她留在这里真的值得吗？她根本不知道你为了她付出了些什么。”

　　陆远冷声道：“这是我的事情，你无需过问。”

　　“还有，别去以霁那里胡说些什么。”

　　景雪闻言一怔，看着自己的老板，无奈地点了点头。

　　夜晚降临，夜幕下的冰岛显得沉静而忧郁。

　　陆远一个人在豪华套房里开着视频会议。

　　四个小时后，景雪才看到他推门出来。

　　见陆远紧蹙着眉头，景雪想也不想地就知道董事会那些磨人的老家伙没少为难他。

　　景雪递上去一杯水，体贴地问道：“陆总，你还好吗？”

　　陆远点了点头接过水杯，吩咐她尽快将国内的项目在这几天安排好要通通开会解决。

　　其工作量不小，景雪闻言便立即下去忙活了。

　　陆远则指尖摩挲着玻璃的杯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一早，温亦棠醒来时就看到了手机上周牧野发来的消息。

　　“以霁，我今天拆线复查，你能来陪我吗？”

　　温亦棠想，明明让医生别告诉他，周牧野是怎么知道自己新的电话号码的。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他。

　　只要他康复了，那就和自己没什么瓜葛了，她也就能没有牵挂地离开了。

　　冰岛一外科医院内。

　　温亦棠拿着一束小雏菊敲响了周牧野的病房。

　　“请进。”

　　温亦棠推开门，熟稔地将小雏菊插在花瓶里。

　　周牧野躺在床上，他看着温亦棠的动作，笑得一脸温柔。

　　他温声细语道：“以霁，谢谢你能来陪我。”

　　温亦棠说不出什么客套话，只疏离地点了点头。

　　周牧野纠结地开口说：“以霁，医生说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知道你来看我是因为我的伤，以后我还有机会再见你吗？”

　　温亦棠默然，她也不知道该做何回答。

　　周牧野见她沉默不语，又故作轻松地扯开话题说：“之后你打算如何呢？是继续留在冰岛还是回国？不管你作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陪伴在你身边。”

　　同样的问题，此刻温亦棠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回国。

　　只是温亦棠并没有将此说出口，她要一个人悄悄回去，要神不知鬼不觉。

　　温亦棠消化着周牧野的话语，突然问他：“那你的公司怎么办？宋嘉怎么办？”

　　周牧野脸色未变，仍旧一脸平静地看着她说：“公司自然会有周家的人接手的，至于宋嘉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那些于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霁。”

　　温亦棠怔住，看着眼前人。

　　七年前，他也是如此信誓旦旦说非温亦棠不可，一模一样的真挚。

　　可现实却狠狠将温亦棠打醒。

第28章

　　誓言轻如羽毛，贱如草芥。

　　温亦棠回过神来，对他说：“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我还会信吗？”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周牧野连忙叫住她。

　　“等等，以霁。我是说真的，我办了长期签证，只要你想，我就会陪你留在冰岛。”周牧野边说着边将枕头下的签证证明拿出来。

　　温亦棠只停留片刻，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她释然地说：“我不需要你为了我留下来，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没有如何关系了。”

　　周牧野攥紧签证的手颓然松开了。

　　“真的无法挽留了吗？”

　　他眸光黯淡，像是一下子被抽取所有的力气，低垂着头。

　　不甘、后悔、失望、痛苦……数日里来积压的情绪铺天盖地地袭来，将周牧野击溃。

　　一想到会永远地失去温亦棠，他就心闷地窒息。

　　他隐忍地落下泪来，在只有他一个人的角落，为他曾经犯下的错。

　　热泪滚烫，一滴接一滴将周牧野雪白的衣襟晕湿，像一朵朵溅开的暗色的花。

　　当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