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容冷瓷的书名大结局免费阅读 酆容冷瓷全文小说
碗都已经触到嘴边了!
若是她晚来一步,保不齐会是什么结果!
天知道李纾慈来这里从来没做过什么好事。
就算今天破天荒的来这发善心喂她母亲喝药,那也用不着把院中的丫鬟小厮都遣走吧?
越想越后怕,谭怀玉根本压制不住怒火,“你若非说那不是毒药也好啊,好证明啊!
现在地上还有药汁呢,你去舔两口,吃完之后你没死,就能证明那不是毒药了。”
她呵呵一笑,“你方才竟然还问你嫉妒我母亲什么。
——你当别人是瞎子还是傻子?
你嫉妒什么别人看不出来吗?你就是嫉妒母亲生了我!”
“你无法生育,又恨我母亲给父亲生了孩子,所以就变着法的折磨我母亲折磨我,给她找不痛快!”
庆安伯膝下无子,只得两个女儿。
一个是黎夫人生的谭怀玉。
另外一个就是李纾慈从外面捡回来养在膝下的孩子,谭嫣然。
李纾慈不能生育,庆安伯谭康年却依旧对他情有独钟,除了黎夫人一房妾室之外再也没纳过妾。
满京城贵女,无不羡慕李纾慈能得这样的一心人。
可谭怀玉却不这么认为。
越说她心中的怒火越甚,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全说了,“世人皆传你和父亲情意相通,在我看来,你们也不过是相敬如宾的程度而已。”
“人人也道你是个奇女子。可府中人却看得明白,你善妒你凶狠,不能容人。”
“从小到大我挨了你多少鞭子?我挨了你多少刀?每一次你都把我打得鲜血淋漓后才肯放过我。”
“你就是要我与母亲去死你才甘心!”
闻言,李纾慈将黎夫人放回床上。
她似乎是气到极致,反而平静了。
“母亲?”她咀嚼着这两个字,哼笑,“谁是你母亲?”
李纾慈眸光凌厉,“黎雪蚕只是一个妾而已,你凭什么叫她母亲?”
“我若不能容人,就凭你叫的这声母亲,我都可以因黎雪蚕管教无方,把她发卖了!”
“若我不能容人,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谭怀玉脸色微变。
的确,在“母亲”的这个称呼上面,李纾慈从来没为难过她们。
除非重大场合,她也不会唤李纾慈为母亲,李纾慈也没因此发难过。
可这能证明什么?
打在她身上的鞭子可是实打实的。
已经撕破了脸,谭怀玉说话也没了顾忌,直道,“你那样厌恶我,就算我喊你母亲,你也只会感觉到恶心吧?”
“是,能让我喊自己的亲娘为母亲,在这件事上我承你的情。”
“可我自认平时对你也十分恭顺敬重,从未忤逆。我母亲更是对你毕恭毕敬,唯命是从。”
“她那样爱父亲,也只敢偷偷表达,生怕你心头不快。她活得这样谨慎小心,你为什么还要置她于死地?”
李纾慈凤眸微挑,“若我想让你母亲死,大可以直接一刀结果了她,你以为谭康年会过问一句吗?”
谭怀玉心头一塞。
是。
母亲痴恋父亲,爱慕到忘记自我,爱慕到连她都看不过眼,觉得母亲卑微得可气,然而即便这样也没能得到哪怕一个眼神的回应。
有时候她见父亲看母亲的目光,甚至怀疑他恨她。
父亲偏爱谭嫣然,敬重李纾慈,这对母女的分量在他心中是最重的。
而她母亲黎夫人,在父亲那里一点位置都没有。
就算李纾慈当着父亲的面说要杀了她母亲,保不齐父亲也能点头同意。
李纾慈看到她的表情,扬眉问道,“我若心心念念想让你母亲死,需要大费周章谴走丫鬟,亲手喂她喝药?”
谭怀玉神情松动了一瞬。
可她实在没法相信李纾慈有好的动机。
再加上先前冷瓷已经算到了她母亲有生命危险,她回来就看到李纾慈喂药。
那药里能是什么好东西?
“保不齐你是从哪儿搜罗好的歹毒药物,想让母亲得不了什么好死法。”
想着,谭怀玉哼笑道,“你支走院中的仆人,是不想被别人看到你狠辣的嘴脸吧?”
李纾慈也气笑了,“我既想看你母亲痛苦,为何要在她沉睡之时动手?沉睡时她能感受到什么痛苦?
我若在她清醒之时动手岂不更好,怎么,我还怕她还有能力反抗不成?”
这也确实。
谭怀玉垂眸思量片刻。
她一时无法找到反驳的理由。
难道,李纾慈真的不是来杀她母亲的?
“那你喂的药是……”
谭怀玉刚被说服,正要询问那是什么药,可话说到一半,却哑然收回。
撒在地上的药吸引了母亲豢养的鸟儿。
鸟儿啄食了药渣。
当场毙命。
不待谭怀玉质问,李纾慈已然先震惊到无以复加。
“……怎么会这样?”
李纾慈控制不住脸色发白,“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她抬眸看向谭怀玉,解释道,“我找到药方后多次问询过,这药即便没有病的人喝了也不会有危害。”
“……或许你不信,抓了药后我还试熬过几次,甚至自己亲自喝过,才拿来给你母亲服用,怎么会有毒呢??”
“……怎么会有毒呢?”
话说到这里,她思路似乎也已通畅。
李纾慈抬眸,“定是有人想害你母亲,还想嫁祸到我头上!”
谭怀玉已经气到眼睛发红。
先前她再怎么笃定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可现在,倒在地上死状惨烈的鸟儿似乎是在提醒她,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那么现在母亲就是这个下场!
第62章 两个小朋友
李纾慈看见她的表情,皱眉道,“你不信?”
谭怀玉不答反问,“我被你从小鞭打到大,可我不恨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纾慈一顿,撇开眼睛没有回答。
“因为你几乎有我向往的所有品质,我心底里是敬佩你的。”谭怀玉缓缓说道,“在我眼中,你光明磊落胸怀坦荡,你杀伐果断气度不凡,你独出手眼才能兼备。
我走的路是你曾经开拓出来的,我也以你为榜样。所以即便你从前打我伤我,我也只把你认做严师的角色,当你在磨练我。”
“幼年的我崇拜你。”谭怀玉言辞恳切,继续说着,“直到你领回了谭嫣然,我才惊觉你不是对所有的孩子都像对我这样。”
“谭嫣然被你捧在手心,你舍不得她受一点伤。”
“而我失落却不嫉妒,只定了下一个目标。”
“——我要超越你。”
“我想,当我成长到比你强大后,你自然就伤不了我了。”
她说,“你看,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过任何阴暗情绪,我以为这都是受你影响。”
“可现在算什么?”谭怀玉轻声一笑,问道,“今日,你是想告诉我,你不过是一个会演戏的卑鄙小人而已吗?
“你想告诉我,毒害我母亲的事,你敢做,却不敢认,是吗?”
说完,谭怀玉将目光重重甩在李纾慈身上。
其实似乎,还是想要一个说法。
“哈哈……”然而这时李纾慈却笑了,“你问我现在这样算什么。我倒想问问,你又算什么?”
“你阴暗与否,与我有什么相干?”
“怎么,你崇拜我,我就该成为你崇拜的样子?我是你亲娘吗,还需要在乎你的感受?”
李纾慈说话毫不留情,讽道,“别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你偏指鹿为马,自己眼瞎又跟别人有什么相干?”
谭怀玉没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无心计较对方是什么态度。
她最后一次定定问道,“你端来的药碗里到底是不是毒药?”
李纾慈自是无所谓,“你觉得是,那便是了。我说不是,你又信吗?
你既说我是阴暗小人,那么阴暗小人的话有什么可信度?
你就当我今日是来毒害你母亲的吧。以后把她看好了,别再发生今日之事了。”
说完她便要走。
“慢着!”谭怀玉拦住她,“杀人未遂,你想这么就走了?”
“怎么?”李纾慈微笑,“你想怎么样呢?你想把这件事告诉谭康年?还是打算去告官?甚至去告御状?”
“你能做什么呢?谁又愿意管你呢?”
“若我想走,你甚至连把我留在这个房间里都做不到。”
说完她又笑了一下,绕开谭怀玉的胳膊,向门口走去。
谭怀玉敛下眼眸。
是。
她无能。
她没有保护母亲的能力。
甚至即便凶手站在她眼前,她都没有抗争的能力。
可是。
这件事关乎她母亲的性命。
她即便是废物,也会想出废物能用的方法。
“你最好解释清楚。”谭怀玉抬头,目光决绝,“我说了,你是我的榜样,既然你背着我用了阴损的招数,那么我将亦然。
你若不解释清楚,我将把你认作要伤害母亲的敌人,提前除掉你。
——无论用什么阴损手段。”
她看着李纾慈的背影,肃然道,“我不想错杀一个好人,但也不敢放过任何一个想伤害我母亲的人。”
“哈哈哈哈哈……”李纾慈闻言却笑了。
她笑的肆无忌惮,不掩嘲讽之意,“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蠢货??”
“既然打算把我认作敌人,还把自己的老底儿都掀了?是生怕我不设防备是吗?”
“生死之事都能让你当过家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