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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反应过来，怼回去：“有什么好笑的，你的眉毛上也有白雪，像老人一样行将就木。”

　　“我没有笑话你，我——。”，他复杂地看着她，终究没有再解释，“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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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佩佩以为宋与书回去后会大发雷霆，但他却表现得越来越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第二天，结侣仪式还是会按照计划照常进行。

　　天才刚刚微亮，宋与书就把小汤圆和小白抱到问娟那儿，请她帮忙照顾一天。

　　问娟接过可爱的婴儿，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小声祝贺道：“恭喜首领，首领和她结侣后，今后一定能长命百岁。”

　　问娟也是在古方子发现和满级木系灵力者双修可以治愈绝症。

　　只可惜木系灵力本就少之又少，满级木系灵力者闻所未闻，雌性有灵力者更是凤毛麟角，但幸好首领大人能遇到她。

　　宋与书神色如常，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嗯，晚上我来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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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世的结侣仪式首先是祭拜兽神，祈求兽神的祝福。

　　部落的大祭司在祭台上念着让人听不懂的祭文。

　　楚佩佩惊心胆跳了一整晚，现在昏昏欲睡。

　　她悬着的心一直落不下来，直到看到台下谢南初的身影时才松了一口气。

　　他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她感觉自己的手心被捏了一下，她下意识看向宋与书，果然他正注视着她。

　　虽然他没说话，但楚佩佩也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她只好强打起精神继续听祭司念叨。

　　祭司念的内容大致是祈求兽神的保佑，希望兽神赐予他们祝福巴拉巴拉……

　　当然，主持了这么多年的仪式，祭司当然清楚高不可攀的兽神是不会聆听兽人的窃窃私语的——祈求祝福只是走个过场。

　　冬日的阳光虽然明亮，但温暖不足，依旧寒冷，但此时兽人们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冰冷的四肢暖和了起来，他们抬头，却发现天上不知何时有了两个太阳！

　　其中一个太阳更是越来越大，兽人们瞪大了双眼，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太阳变大了，分明是在下坠！

　　太阳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离他们越来越近！

　　祭坛之下，兽人们惊愕地望着台上的新人。

　　只见落下的太阳化作一团耀眼的金光萦绕在两人周围，最后渐渐消失。

　　原本因为熬夜身心疲惫的楚佩佩只觉得身上的不适突然尽数消失，她的头上也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个花环，有风拂过，荡开了花蕊，花骨朵陡然盛放，生机盎然。

　　离得近的兽人看得双眼发直：“凭空生花，是神迹！”

　　一个人的惊呼声不大，成千上万人的惊呼，便如排山倒海般响来，彻响九霄。

　　祭司讶然，这——兽神居然愿意为于祂而言如同朝生暮死的蜉蝣的兽人送上祝福！

　　实在是千百年来头一回！

　　祭祀过后便是祭拜兽神，再由部落里德高望重的老兽人依次送上祝福。

　　楚佩佩全程如提线木偶一样被宋与书牵着。

　　谢南初挤到了人群前面，他凝望着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如大海般湛蓝的双眸里黯淡无光。

　　为什么——先遇到她的人不是他呢？

　　楚佩佩感受到谢南初的目光，她朝他无声的笑了笑算作安慰。

　　下一秒，楚佩佩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被宋与书带到了谢南初面前。

　　兽人们也不是瞎子，谢南初望着楚佩佩那温柔深情的眼神，他们早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们猜想他们的首领大人肯定是想在他面前宣誓主权。

　　兽人们准备吃瓜ing

　　宋与书笑得风轻云淡，他把楚佩佩的手交给谢南初。

　　楚佩佩不明所以，谢南初呆呆地牵过她的手也是一脸懵。

　　兽人们震惊！

　　宋与书：“大哥，以后好好照顾她。”

　　他又看向楚佩佩，温朗一笑：“我爱你，但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卑劣的小偷，和你的相处都是我强求来的，这本来就不属于我。”

　　他的心愿已了——无论是和她举行完婚礼还是和她共白首。

　　昨夜漫天飞雪，他如愿看到了她白首之貌——这就够了，他满足了。

　　他想，他的佩佩就算老了也是极好看的。

　　他早知自己命不久矣，所以自私了一回。

　　自私地把她囚禁在身旁，在生命终结前圆了自己多年的夙愿。

　　现在是时候放手了。

　　结侣仪式还剩一些步骤，宋与书示意兽人们继续，然后释然的轻笑着独自转身离开。

　　他背影笔挺如松，遗世独立，渐行渐远。

　　兽人们心里百感交集，但还是按照首领的指令继续仪式。

　　几天后……

　　楚佩佩这几天依旧很懵，她和以前一样来问娟这儿请她帮忙看看小汤圆有没有生病。

　　风把她的鼻子吹得通红，她关上木门，把冷空气隔绝在屋外。

　　宋与书坐在木床上翻书的身影像幅画卷，同窗外飘飞的雪花，一并落入她的眼中。

　　他微微抬头，露出那张清俊文秀的脸，看到来人，微微一笑，笑意淡若清风，“大哥今天怎么没有陪你一同过来?”

　　楚佩佩下意识回答：“他去处理一些部落的事情。”

　　楚佩佩把小汤圆放在另外一张木床上盖好被子，就坐下来等问娟奶奶，她无聊地环视了一圈木屋，然后不自主地看向宋与书。

　　他好像比起之前身形更加瘦削了，额前几缕碎发垂下，冷白如玉的脸庞看上去有几分病态，眼睫下布满了倦怠的青灰色，像一支脆弱即将凋零的白色玫瑰。

　　楚佩佩视线下移，落在他拿书的手腕上，甚至能看见细细的青紫血管。

　　问娟一回来看见宋与书居然坐了起来吓了一大跳，老人家一把夺过他手上的书，痛心疾首道：“首领，您快些躺下歇着吧，这看书太费神了。”

　　宋与书：“无妨。”

　　他言罢就想拿回书，问娟直接眼疾手快把书塞给了一旁的楚佩佩。

　　他面上的情绪平淡至极。

　　问娟却是脸色一变，急忙扶着他躺下来。

　　宋与书眼角微湿，声音低得几近气音：“我想再看看你和孩子们。”

　　楚佩佩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他的身体状态已经不容乐观了。

　　她又何必和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再计较呢？

　　她抱着小汤圆坐在宋与书的身旁，他看着熟睡的女婴，白白嫩嫩，乖巧地窝在她的怀里，满怀遗憾道：“只可惜，我不能看着小汤圆长大了。”

　　他又看看楚佩佩，眉头紧皱忍受着巨大的苦楚，“你一定很恨我吧，我——”

　　话未说完他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楚佩佩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她静静地看着躺在木床上的宋与书，他一动不动，了无生气。

　　问娟探了探他的鼻息，叹息道：“其实首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节哀。”

　　结侣仪式上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宋与书最近一直尊重她的意愿没有通过她治病。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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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佩佩参加完宋与书的葬礼，就准备回她自己的部落了。

　　至于她的兽夫们，现在还在宋与书留给她的扳指里面——需等到和夏悦柠汇合后才能救他们出来。

　　一切尘埃落定，明日一早她就出发。

　　没有宋与书，她现在终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