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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站在静思院门轻叩了门。守夜的婆子把门打开一见是他,愣到:“小哥怎么过来了?可是三老爷有什么吩咐?”
“三老爷让我来唤大少爷。”青松道。
婆子忙提着提着灯笼道:“小哥请稍等。”
樱娘的裙摆被裴羁提到了大腿,他掌心的汗渍与她冰凉的肌肤贴合,正是千钧一发之际,门口传来婆子的声音:“大少爷可歇下了?”
身下的手指一顿,就听裴羁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什么时候了还来扰爷!”
婆子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少爷息怒,是三老爷派人来请。”
裴羁哪里还敢拖延,忙起身整理好外袍,将蹀躞带拿上就往外走。
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不见,樱娘的身子缓缓滑落在地上,她吐了一口浊气只觉劫后重生。
樱娘抱膝而坐忽得哭出了声,今日算是上天眷顾派了三老爷来解救她,可往后怎么办?本来她前些日子已决定好了妥协认命,可当那双手握住自己时她才明白,那种令她作呕的触碰是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
夜风拂面,她慌忙站起身将房门锁上,又跑去耳房用余下的水将身上仔细擦洗干净。
躺在床上时只觉屋内空荡如暗夜江海里的扁舟,让她害怕又难受。
裴羁一路忐忑,哪里还有半点酒色之气,待到进了沈谦的屋子才低声道:“不知三叔深夜唤侄儿前来,所谓何事?”
沈谦不说话只面容凝重看着他,眼中的寒意似千万冷箭要将他射成骷髅般。这番神情让裴羁不解又不敢再出言询问,只低垂着头站在门口不敢动弹。
“这就是翰林院里的仪容?”沈谦猛然一句话让人心颤。
裴羁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蹀躞带,松松垮垮落在髋骨两边,哪里还顾及其他忙重新系好,解释道:“侄儿过来匆忙,未曾注意。”
沈谦的目光早已收回,“啪”得一声将折扇打开吓得裴羁往后退了半步,小心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哪里是方才那般冷峻的样子,如今正闭着眼悠闲肆意的摇扇吹风。
像是看到他的打量,沈谦眼未睁却冷然道:“跪下。”
夜里安静,他虽只是轻轻跪在地上仍发出一声清脆响。
沈谦这才抬起眼皮,沉吟良久才道:“你可知我为何让你来跪?”
裴羁心里虽嘀咕鬼知道,可理智上还是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留宿在醉月楼的事确是不妥,连忙道:“侄儿这几日和友人一起玩闹,让三叔操心了。”
“玩闹?”沈谦重复道。
膝盖已隐隐传来了痛,逼得裴羁屁股一抬趴在地上缓痛认罪道:“侄儿混账,席间还与几个姑娘喝了酒。”
沈谦冷哼一声,将手上的折扇丢到他的蹀躞带上,腰间震痛传来让他忙磕头道:“三叔明鉴。”
“若只是喝酒,你如今也不会跪在我这里。”
裴羁不知其中深意,只当是沈谦知道他夜游女儿峰之事,含糊道:“喝多了就睡在楼里了。”
沈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沉,那目光如刀子刮在裴羁脸上,冷声道:“出去跪着。”
裴羁自小就被沈老夫人当作宝似的宠着,哪怕是沈诚严苛也没有让他在外面跪过,这无异于打人打脸……
【第89章心有欲壑】
裴羁哪里敢不应,若面前人只是他的三叔,或许他还会辩驳一番。可他不仅是长辈还是次辅,这厢哪里轮得到他反抗,踉跄起身就去屋檐下跪着。
松垮的蹀躞带不难让人浮想联翩,沈谦脸色比方才训斥裴羁时还要再暗几分。
翌日寅时沈老夫人就扶着王氏的手到了清思院外,天色朦胧灯笼里的烛火尚有半寸。
沈谦换上朝服就听得院里窸窣的声音,青松悄悄打量他肃泠模样,神色寂寂然,连眼皮也为抬起。
“大人,听声音约莫是老夫人来了。”
沈谦将腰间的玉带挂上,“嗯”了一声抬眸让他将屋门打开。
“你怎么这般狠心!夜里露重风大,循儿可是你亲侄儿!”沈老夫人气闷,见着沈谦出来就发了难。
她虽生气,可也知道沈谦的性子,未见他点头也不敢让裴羁起身。
沈谦顺手从青松手中拿过灯笼,又上前将两步站在裴羁对面,一跪一站是极旁人窒息的压迫。
灯笼透着光落在裴羁的脸上,本就酒色掏了大半的身子,又经一夜受罚已是憔悴不堪,面容苍白眼神涣散靠在王氏腿边。
见沈谦步步逼近还颤抖着身子往后缩了缩,只求他严厉冷肃的三叔动动恻隐之心。
“三弟……循儿这次真知道错了,今日起我多加督促,再不准他与那些狐朋狗友结交!你这般未免太伤他了。”王氏讪讪笑道。
沈谦平静道:“那大嫂的意思是?”
夜里沈谦锁了消息,知道三更才听得下人通传,如今见儿子这副模样,她忍不住落了泪:“你是他长辈要打要罚也是应当。可他再不成气也是你如今唯一的侄儿,三弟难道非要逼死他不成!”
这话说得重,沈老夫人皱眉道:“说得什么混账话!”
沈谦看了一眼裴羁腰间的蹀躞带冷声唤起,抬脚离去不再多言。
那目光在裴羁眼里是自高处落下的鄙夷与冷漠,而那身紫袍从眼中流逝让他愈发坚定无论如何也要站在高位。
王氏见沈谦走忙将裴羁扶了起来,沈老夫人也在旁直呼心肝,而后沈府又是喧闹一片。
沈诚从曹姨娘的屋里醒来,得知此事骂道:“跪两个时辰就受不住了?可见这混账是青楼妓馆待久了,糟蹋了身子。”
曹姨娘这话了不敢接,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道:“主君也快去瞧瞧吧。”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被沈谦亲自出手惩治,沈诚不敢不去过问。得知是为了他在醉月楼连宿三日的事,连道了几声好,才骂王氏:“这次若不是三弟出手,我看你是打算像以前那般含糊过去!”
“循儿又不是犯天大的错,至于让他这般管教?”王氏回怼道。
沈诚道:“三弟难得罚人一遭,你可知这次是为何罚他!”
“三弟将宝钞局送出去才换得这个不孝子回来的机会,他却不思进取辱没门楣!岂不让人心寒!”说罢拂袖而去。
沈老夫人听罢摇头道:“循儿这次是做得不妥,刚进翰林就往妓馆跑,被人看到可不知怎么编排。”
因昨夜遭凉,现下裴羁还在屋里艾灸,见沈诚走才道:“祖母不必担忧,孙儿这次真的不是去玩闹的,你和母亲且看着吧。”
“祖母不图你像你三叔那般显赫,只要你在玉京像你父亲那样稳稳当当的做官就心满意足了。”沈老夫人叹道。
裴羁脸上的冷意慢慢堆叠,往日家中都说要他像三叔那样立足朝堂,如今却又让他像父亲那样,做一个庸碌无为平庸之辈。
他挥退了一旁为他艾灸的林之和,道:“祖母且等着看吧。”
林之和无奈收了药箱退了出去,站在门外忍不住往东跨院瞧了瞧,先前的事情他都听说了,心里担忧孟小娘为她的丫鬟难过。
见他呆滞在一旁,徐嬷嬷问道:“林府医可还有事?”
林之和道:“哦,只是在想那位孟小娘的脸不知可还有伤。”
徐嬷嬷嗤道:“那位你不必理会。”
见他她说得隐晦,但脸上的表情已道尽了孟小娘的处境,林之和了然点了点头。
裴羁不必上朝因而走的晚些,可到底是因为膝盖疼,在皇城外下了马车一路走得慢因此误了时辰。
进了史馆见到王清风就上前告罪,只说是夜里看不清磕到了才来迟。可王清风非但未怪罪,还煞有其事的让他一旁就坐。
“沈典籍差人说一声就好,哪里需要亲自来。”王清风亲自给他倒了盏茶,又把自己桌上的点心端了一碟放到他桌上,道:“典籍慢用,你腿脚不方便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
裴羁本当自己来玉京任职好歹是接触些朝堂上的政务,可如今的日子连在山东的日子也不如,他只觉得一阵烦意又不好当着翰林院同僚发泄,闷在心里不是滋味。
史馆大门正对着应传召馆,曾寂手上抱着奏书从馆里走出来,槐树落花刚好拂过他的肩头,跟在他身旁的小黄门忙上前帮他整理。
一旁的典籍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带着奚落又似羡慕道:"曾修撰如今能进华盖殿帮着草拟诏书,瞧那小黄门都紧着巴结呢。"这话说罢又回过头拱手道:"噫!沈典籍早晚也会进华盖殿,届时莫要将我们忘了才好。"
史馆人虽不多但大家都听到了他这话,有几个进士出身的清流嗤之以鼻,却知道不能出头发声,眼神相互碰撞就知道彼此的意思。
裴羁淡淡道:"说笑了。"
王清风笑接过话:"他这话哪里是说笑,次辅大人如今是满朝文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