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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句，沈清歌才觉得饿。

她随口答：“都可以，你还有钱吗？”

平时的沈清歌也会这样问小林，而小林也从不忌讳的告诉她。

反正每次沈清歌给他的钱，他都会节省到病态的去花，沈清歌倒也不在意这点。

但这一次，小林却意外的沉默了。

沈清歌不由得困惑转过头去：“你怎么不说话，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而小林神色意外的闪躲，结结巴巴的回答：“也、也没什么……我还有钱，先去给你买午饭……”

青春期的小孩本就藏不住事，沈清歌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她脸色骤沉，难得叫了小林的全名：“林朝，到底怎么一回事，赶紧说！”

林朝性子虽然是公过于桀骜不驯，但他到底也怕沈清歌发脾气。

一看沈清歌动怒，就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

他叹气，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是祁律师……他今天早上来了一趟医院，结清了所有的医药费，还给了我这张银行卡，说里边有五十万。”

“姐，这笔钱实在太多，所以我本来也没有打算瞒着你，但祁律师说你肯定不会要他的钱，让我别跟你说，不然安安之后又没钱住院了……”

而沈清歌在听到祁云墨这个名字之后，就走了神。

又是他，他总是这样。

在每次她失望到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出现又给她一线希望。

可现在的沈清歌，已经不允许自己继续蠢下去了。

她收敛思绪，叮嘱林朝：“既然他给你，你就收好。”

“现在有钱了，安安的医药费不用愁，你也可以回去继续上学了。”

林朝不置可否，脸上神情依旧犹豫。

半晌过后，他才试探着问了一句：“姐，你和祁律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清歌眸光一闪。

她别过头去，故作不经意的回答着：“不熟。”

“那要是不熟，他为什么这么关心你的事情？”林朝的语气添了几分着急。

他很急于弄懂这个真相：“而且祁律师好像把安安当成了他的孩子，可安安和我是亲兄弟，我们的妈妈明明就是……”

第三十一章

林朝的话还未完，就被沈清歌打断。

她声音冷沉：“林朝，你应该清楚，正是因为祁云墨把安安当成了他的孩子，我们才能拿到这五十万。”

“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照顾好自己就好。”。

林朝看着她这副模样，欲言又止好多遍。

最后，还是点头答应：“我知道了。”

眼看这件事也算是尘埃落定，沈清歌思绪分乱。

原来祁云墨今天早上已经来过一趟医院。

但他这番举动，看起来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看来他们两个人，从今往后及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也好。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想要的结果。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直到两个月后。

九月一号，也是劝过各地开学的日子。

林朝没有父母，只能由沈清歌送她去报道。

北山的教育条件不算特别好，这也是沈清歌父母不肯停在这里的原因。

黎明中学，教务处内。

沈清歌带着林朝站在地中海的教导主任前。

教导主任看着林朝的成绩单，连连叹气：“沈小姐，不是我们要林朝退学。是他高一逃学打架，已经惹得很多学生家长不满，成绩也实在太拖后腿了。”

他细数着林朝曾经翻过的错误，而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统一的沉默着。

直到教导主任说：“更不用说林朝的妈妈是那样一个疯子……”

这一句，点燃沉默的两个人。

林朝立即竖起浑身的锋芒，抬头看向教导主任：“你说什么？！”

教导主任知道自己说错话，但也不肯收声。

毕竟自己是主任，竟然被个学生呛声。

教导主任咳嗽了声，又摆出那副架子来：“我这也是实话，你妈妈精神有问题还总喜欢在学校附近晃悠，别的家长看到……”

——砰！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

沈清歌狠狠甩开手里的行李箱，冲到教导主任面前。

她拦住盛怒的林朝，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愤怒：“给林朝道歉！”

教导主任也没想到看上去文文弱弱偶的沈清歌，竟然也有这样的气势。

他不由得有些发憷，不敢再出声。

可他的沉默，并没有让沈清歌的怒意消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更像是找到个契机在发泄怒意。

沈清歌声音都激动得有些发颤：“是林朝选择这样出生的吗？在北山谁不知道他的妈妈智商不到六岁！”

“是谁让这样的她成为母亲，在时隔十七年之后有怀孕生下林安！”

“她没有自主选择意识，这难道是她的错，是林朝的错吗？！”

她声音足够大，教导处外有家长经过。

他们纷纷探头往里看，教导主任脸上逐渐有些挂不住。

为息事宁人，他像是施舍一样安抚沈清歌情绪：“行行，你们先不要闹，我给林朝办入学好吧……”

沈清歌听见这话，更加怒火中烧。

她正想挤出，身后忽然传来道熟悉的男声——

“不用了，我会给林朝办理退学。”

沈清歌身形一僵。

她怔怔转过头去，就见许久不见的祁奕琛穿着西装阔步走来！

第三十二章

教务处静了一瞬。

祁奕琛走到沈清歌身边，跟她并肩而站。

他俯视着教导主任，眼神轻讽：“但凡你们做老师的有一次帮林朝反抗过，他也不至于受到那么多欺负。”

“正当防卫也能被你们认成打架斗殴，这样的学校不待也好。”

“把林朝的退学手续办了一下吧，我今天就带他走。”

留下这些话后，祁奕琛就带着林朝和沈清歌离开。

车内。

沉沉檀香让人心也在跟着冷静。

祁奕琛拧开一瓶水，送到沈清歌面前：“怎么几个月不见，人都变哑巴了？”

沈清歌沉默着接过水。

她倒是没变哑巴，只是不知道和祁奕琛说什么。

祁奕琛倒是不在意，转头看向林朝说起接下来的安排：“你呢？想好的话，就今天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去江城。”

依照祁家在江城的地位，帮林朝搞定入学的事易如反掌。

只要林朝愿意，就算他要去双语贵族学校，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他就是不愿意。

林朝拒绝得斩钉截铁：“我不想去。”

祁奕琛闻言，只是轻笑。

他带着几分玩味：”是不想去，还是要面子不敢去？“

沈清歌在旁边静静听着，祁奕琛最后这句话让她心头一颤。

这位祁家二少，只是看上去吊儿郎当。

实际上他察言观色的本事要比任何人都强。

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正是要自尊的时候。

今天的林朝心情已经足够差劲，沈清歌正要出来打圆场。

就听见林朝的声音在车厢内突兀响起——

“就是因为我不想再欠你们什么。”

“现在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给的，以后去江城也是，我还不起。”

沈清歌张了张唇瓣：“你不用还……”

可话未完，就被林朝打断。

尽管他努力想装作不在意，但声音还是有些着急：“不可能不还！”

人就算落魄到极致，在接受亲朋好友的救助时，无论如何都要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不是所有人都能心安理得享受他人的好，没有能力回报时，他们更加难过。

沈清歌没再说什么，车厢内陷入静谧。

三人一路沉默着，一起回到孤儿院。

一下车，林朝就回了自己房间。

沈清歌和祁奕琛随后。

她看着林朝离开的背影，抬脚跟上：“我去看看他。”

只是她还没走出两步，就被祁奕琛拦住。

他有些疲累的开口：“我开了六个小时车赶过来，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吗？”

沈清歌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眼睫低顺：“和祁云墨有关吗？”

祁奕琛不置可否。

他领着沈清歌往孤儿院的大堂里走去：“跟我来吧。”

沈清歌稍作犹豫，最后还是跟上。

大堂内。

这里是孤儿院小孩们上课吃饭的地方，也还算宽敞。

在最前方的左角落，还架着台没有信号的老旧电视机。

沈清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祁奕琛捣鼓半天电视：“你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