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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相识的日子不长,但的确是过命的交情,有这家布庄在手,你可以在京里自立门户,往后想嫁人就嫁人,不想嫁就算了。”
香痕捧着账册,愣神想着她的话。
原来,她为所有人都铺好了后路。
包括受她恩惠的自己。
香痕却没有高兴,低着头艰难问:“姑娘……还是不愿带我吗?”
“就算碧桃不去,我也不能替上吗?”
“你怎会这样想?”姜念忙握住她的手,一并搭在册子上,“我前途未定,自然是想你们安稳些,才会这样打算。”
香痕却说:“我不图安稳,先前出那档子事,我都要去寻死了的,是姑娘推门进来,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旁人瞧我,或鄙夷或怜悯,都像出了天大的事。唯有姑娘告诉我,我该替自己争回公道,就算那人是我的主子也一样。”
“若往后看不见您,我总觉着……心里空落落的。”
姜念听完,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香痕是个极其坚韧的姑娘,在这样一个苛求女子贞洁的王朝,不是所有姑娘都敢提刀为自己报仇,还能继续好好过日子的。
这样一想,她与香痕的确更合适。
姜念抬了手腕,从她膝头抽走账册,甩到桌上,和首饰铺子的堆在一起。
“都给碧桃,”她复又抓住人手腕,“你跟我走。”
香痕仰头,眼中似有热泪。
两人刚敲定这事,碧桃在门外慌里慌张道:“姑娘,那个……来了。”
姜念与身边人对视一眼,香痕起身道:“姑娘身上不方便,我替您去看看。”
屋门刚掀开,色泽张扬的锦袍映入眼帘,转过脸来,过分生动比记忆中还要俊朗。
香痕见了他也是一愣,见姜念轻轻点头,便侧身叫人进来,又闭上屋门。
韩钦赫许久没来过这儿了。
上回进这屋里,萧珩还只是世子,他们两人被拎去东华堂做伴读。
姜念只有第一眼意外,仔细想想,孟春烟早说过的,韩家两兄弟会在年前返京。
一眨眼小半年不见,韩钦赫憋了一肚子的话,这会儿竟一句都想不起来。
还是姜念先开口:“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你呢,”他佯装不经意,一双漂亮的眼睛却紧盯她,“你没什么想告诉我?”
他为何没返京,自然不必解释。
那么她呢,是真打算跑那么远,再也不回来了?
姜念却低下头,一时不语。
她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说了他会作何反应。
正犹豫着,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递到眼前,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里头塞了什么。
姜念顺着那只手望到人面上,他过长的眼睫笼下来,眼底黑漆漆的,一点不见平日的轻佻。
“拿着啊,”定在跟前的手腕晃了晃,“送你的年礼。”
姜念还是接过来。
荷包是姑娘家走动出门必带的,太小的时候用不上,等长大些,却没人留心为她置办。
她略显生疏地抽开顶上系绳,内里却涌出一阵熟悉的香甜气息。
摸出来一看,是油纸包着的山核桃仁。
“我在甬宁闲着也是闲着,正赶上山核桃熟,包了片山玩玩。”他朝人微微抬了下巴,“你手上这些,是我亲手摘下来炒了,刚刚才剥好的。”
第257章 还礼
明明早就凉下来了,可一听他说是他自己炒的,姜念竟觉得这油纸发烫,灼得手心生疼。
韩钦赫最见不得她这样。
低着头又感动又歉疚似的,却给不出他想听的话。
“行了,”他最终只说,“想走就走,我还不知道你啊,下了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话说得坦荡,面上却绷不住,别过头不想让人瞧见自己的神色。
韩钦赫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万一这人真那么绝情,又一了百了地说什么“到此为止”“算了吧”,他高低得骂她几句,不能显得软弱可欺了。
可偏偏她低着头不言不语,光看着都觉得委屈,叫他提不起骂人的心力,转身就想走。
一步还没踏全,他又实在不甘心,实在不想就这样算了。
于是背对着人问:“云南那么大,你去哪座城?”
看来就这会儿工夫,他又妥协了。只要姜念说出来,他或许会扔下在京都的家人,南北两地的生意,不管不顾追着她跑。
他真昏了头,明明来时都想好了,她真要跑那么远就算了。
可真到这时候,他又不争气地想,只要她愿意自己陪着……
背后少女默了一阵,却说:“我还没想好。”
怎么会没想好呢。
男人紧绷的脊背松懈,自认读懂她的意思,也不再自讨没趣,径直抬脚朝外走。
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姜念放了荷包到桌上,拆开油纸捻了一粒核桃仁,果然香甜松脆,比布庄里他存的那一袋更新鲜。
她痛恨所有细致又麻烦的活,例如绣花,例如剥山核桃。换作她自己来剥,一定没有这样颗颗分明。
要是身边有个人,能给她剥一辈子的山核桃,似乎也挺好的。
韩钦赫出门时脸色并不好看。
他像是在里面跟人大吵了一架,后脚尖踢前脚跟,要送他的女使都追不上,就远远看着他跑出了侯府大门。
坐到自己马车里,他才冷静几分,一拳砸在马车壁上。
行,他跟姜念算是完了。
彻底完了。
怨妇似的自己琢磨半天,又自我开解,平日里最懂变通,几乎从不钻牛角尖的人,这回就是绕不出去。
最后竟想着:不说又如何,他还打听不到了?
做了这个决定,韩钦赫才终于舒坦些,要吩咐起程先回府。
却不想车下传来女子的声音:“公子留步!”
他掀开车窗的帘子一看,是姜念身边的女使,没记错的话叫香痕。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掩饰方才在车里赌气的异常,问:“什么事?”
香痕托着个长条形的盒子,又抬高手臂,递到车窗下。
“姑娘说了,这是还您的礼。”
韩钦赫刚聚起的心又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