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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整个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是柳将军听闻了女儿身死的消息，悲痛万分。

一直没有来信，也是因为在寻找救她之法。

异域之地，有一些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巫蛊之术。

刚好碰上了问星，他在玄术上颇有造诣，且他的父亲同柳将军有过交情。

他看出柳将军子女宫尚未完全黯淡，也就是说，柳芳菲仍有一线生机。

问星便受了柳将军之托赶回来救她。

“至于另外一件事就是……”柳夫人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在二人之间打转。

柳芳菲隐隐感受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娘，你别卖关子了。”

“你爹为你寻了一门亲事。”柳夫人笑着看向她身侧。

一旁的问星耳根子都红透了。

又想到先前问星语焉不详的‘终身大事’。

她眼角跳了一下，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了。

原来她以为的巧合，全是他们的精心安排。

但是柳芳菲心中并不反感，问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有他在，冲淡了宋玉容和温茹玉带给自己的阴霾。

只是身份转变太快，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她纠结着开口：“你……”

问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不喜欢我吗？”

第23章

柳芳菲被他的直白惊了一下，思索片刻回复道：“不讨厌。”

刚告别一段感情，她暂时没有心情去想太多。

可架不住问星攻势猛烈。

青年眼眸弯弯，似一轮皎月，明亮得晃眼。

“不讨厌就是喜欢。”

柳芳菲面上一热，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他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块被狼狗盯上的大骨头。

“你说是就是吧。”

……

温府。

温茹玉再次被监禁在了家中。

“宋玉容呢！他不是说要娶我吗？”

温夫人欲言又止：“茹玉，你忘了吗，你们已经取消婚事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婚事取消了？”

她呆了一瞬，随即发了疯似的尖叫起来：“啊啊啊！你们为什么要答应退婚？”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付出了多少！”

温夫人看着她这副疯癫状，与之前判若两人，不由得心里发毛：“茹玉，是你坚持要退婚。”

尖叫声戛然而止。

温茹玉猛地看向她：“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主动退婚？”

“你问问她们。”温夫人疲惫地按了按额角，示意一旁的侍女说话。

侍女们害怕地点点头：“夫人说的全是真的，是小姐您自己答应的。”

温茹玉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

“他在哪！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你不能出去。”温夫人拦住了她。

温茹玉满脸凄楚：“为什么？娘，你不爱我了吗？”

往日只要她一露出这副神情，温夫人就会通通答应她。

可这一次温夫人很坚决，她一定不能让茹玉再做错事了，被送进牢里了。

“这是宋玉容的安排，他说，你若不安分待在家中，就将你重新送回牢里。”

她眼底闪过心疼和不忍，别开眼不再看温茹玉，只对侍女吩咐道：“看好小姐。”

温茹玉愣住了。

她忽然想起在牢里的那几日。

牢房里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发霉腐烂的臭味，偶尔还有老鼠爬过。

她何曾待过这种地方，而宋玉容那时候一直不肯见她。

再然后，行刑那天她就没有记忆了。

等她再回来，就被关在了温家，并且被告知退了婚。

可是为什么呢？她明明已经成功了。

宋玉容爱上了她，要娶她。

温茹玉梦寐以求的幸福戛然而止。

……

另一边，柳府。

侍女轻轻叩门，通报道：“小姐，宋侍郎说有事找你。”

“不见。”柳芳菲头也不抬，继续翻阅书籍，一口就回绝了。

侍女并未退下，犹豫道：“他还说……知道问星公子与将军大人的关系。”

闻言，柳芳菲动作一顿。

她本以为上一回拿问星假装未婚夫君，宋玉容会知难而退。

可如今看来，他是半点没有相信，只当自己是故意寻了人搪塞他。

若不同他说清楚，只怕要纠缠个没完没了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让他进来吧。”

宋玉容语气笃定：“芳菲，我知道就是你。”

既然他都查到了，柳芳菲也懒得再跟他伪装。

她合上书册，抬眸看他。

“是我，宋大人有何贵干？”

第24章

宋玉容对她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她死之前。

他记忆中的柳芳菲应当是温柔含情的。

对于她这样生疏的称呼，他很不解。

“芳菲，你是不是怪我没有给你报仇？”

柳芳菲冷眼看着他。

“还是，你怨我跟温茹玉定亲？”

他试图解释:“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就是凶手。我知道真相后也已经跟她退了婚。”

柳芳菲听后笑了。

“宋玉容，你是把我当傻子吗？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大概以为自己只知道一部分，所以厚颜无耻的想要蒙混过关。

宋玉容呼吸一滞，有些心慌意乱。

芳菲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她知道了多少？

柳芳菲扯了扯唇角，语带嘲讽：“宋玉容，我身死之后，魂魄就一直待在温茹玉身体里。”

宋玉容浑身一震，也就是说……

接下来她的话就像是宣判他的罪行。

“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在我灵堂前，说要找出凶手，为我报仇。”

“我信了，我以为你不会变。”

“可你后来又是怎么做的呢？”

“温茹玉为你挡刀，而你悉心陪伴她！”

“我眼睁睁看着你一点点对她上心。”

“我拼命想要阻止，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你跟她定亲了，若不是我娘查到了真相，只怕你们现在已经成婚了吧。”

说到这，柳芳菲笑了笑，只是没什么温度。

“……你到我墓前，告诉我，你不能为我报仇了！”

到最后，她的声音骤然提高：“你说你爱上温茹玉了！”

柳芳菲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每说一句，便逼近他一步。

宋玉容不住的后退。

直至此刻，他背部抵上冰冷的院墙，再退无可退。

宋玉容清晰地看到柳芳菲的眼里，都是对自己的恨。

他的喉咙艰涩发紧：“你……一直在看着？”

宋玉容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晚他们在城郊的破庙里躲雨，温茹玉突然触碰他眉心，他还隐约听到了芳菲的声音，以为是错觉……

原来都是真的。

回想他刚刚的辩白，显得无比可笑又苍白。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也难怪芳菲会这么恨他。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柳芳菲冷冷的退开，正欲甩袖离去。

“宋玉容！你怎么可以跟我退婚……”

突然一道声音自二人身后响起，柳芳菲循声望去。

温茹玉不知怎的又跑了出来。

宋玉容转过身，温茹玉得以看清他身后的人。

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温茹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站不住。

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止不住的哆嗦：“柳芳菲……你不是死了吗？”

柳芳菲看向她，朝她微微一笑。

温茹玉惊恐地后退跑开：“鬼啊！”

柳芳菲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嗤笑一声。

她当初不是还在自己墓前大放厥词，说要让自己再死一回吗？

如今真见了她，又害怕了？

原来温茹玉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仗着自己对她毫无戒备，才得手。

曾经对温茹玉的恐惧，一下就消散了许多。

第25章

温茹玉的出现就像是一场闹剧。

突然入场，又突然落幕。

宋玉容回过身来，忏悔道:

“芳菲，是我对不起你。”

“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吗？”

柳芳菲笑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未认识你。”

这时，问星不耐烦地走了过来。

“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柳芳菲耸耸肩:“没办法，他官大，拦不住。”

那些小厮不敢拦他。

两人自顾自的交谈，十分熟稔的样子。

问星突然环住她的肩膀，轻声问道:“上一次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宋玉容看到他这么亲昵的动作，而柳芳菲并没有反感的意思。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芳菲，你们……”

柳芳菲笑盈盈的搂住问星的脖子。

“你是不是以为我骗你的？他就是我的未婚夫君。”

“你不是爱上温茹玉了吗？我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