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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那个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海王模样，束手束脚得有点纯情。

夜里，两人散完步，慕枫把颜珂妤送到楼下后，又黏黏糊糊地说了几句话。

他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理智上来说，她对慕枫确实没有男女之情，但跟他在一起确实会很开心。

她一边想着一边上楼梯，经过转角的楼道时，忽然一道大力把她拽了过去。

颜珂妤下意识想要尖叫，却被一只微凉的大掌捂住嘴。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竟然是顾北辰！

第24章

颜珂妤拍了拍心口，惊魂未定:“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他这熟练的手法，活像变态杀人狂。

顾北辰语气十分笃定:“你跟他在一起了。”

这次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她微微蹙着眉:“所以呢？”

“你不可以跟他在一起。”

他黑漆漆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有些渗人。

颜珂妤受不了他这样的口吻，反问他:“凭什么不可以？顾北辰，你管得着吗？”

她真的觉得顾北辰很莫名其妙！

“我们……”顾北辰没说完，她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他们还没离婚，又或者是拿身份来压她。

颜珂妤顿时也来了火气，大声质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你只是把我当侄女，那我也只把你当小叔就好了啊。”

她就这么迫切想要跟他撇清关系吗？

顾北辰心中苦涩，喉咙发紧：“可是，我对你不是叔侄之情。”

颜珂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他闭了闭眼，很轻很轻地说出那句话：“我对你，是男女之情。”

霎那间，气氛降到了冰点。

颜珂妤耳边回荡着他的话，男女之情？

她不断在脑海里搜寻着那些回忆，自己一次次地主动，换来的只有他冷冰冰的拒绝。

这就是他所谓的感情吗？

她缓缓地眨了下眼，语气里带着些许疑惑。

“你是说，你是爱我的？”

“爱我，为什么一直不回应我？”

她忽然觉得很荒谬很可笑，那些困扰折磨她数个日夜的问题，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认不清自己的内心’？

一团怒火在胸腔横冲直撞，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颜珂妤攥紧了手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顾北辰，你在耍我吗？”

他自知理亏，诚恳的道歉:“没有……是我的错。”

她只是冷冰冰地说:“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等等。”

顾北辰把一个黑色的东西塞进她手里。

颜珂妤盯着手里的U盘，道了声:“谢谢。”

她抬步上了楼，只留下顾北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回到房间，颜珂妤打开电脑，把U盘插上。

里面的确是她的画稿，但也不仅仅是她的画稿。

她点开一个上了锁的文件夹，里面是她的日记。

【3月17日，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他对我很好，可是她们说，他总会结婚的。到时候，就不要我了。】

【可是如果跟他结婚的是我呢？】

【他会拒绝我的吧，会觉得我恶心吧，就算是这样，我也要试一试。】

【他答应我了！】

颜珂妤一行行读过去，仿佛还能感受到写下时的心情，或喜悦，或忐忑。

她忽然又不确定了，这几年里她对顾北辰到底是什么情感呢？

……

一个清晨，颜珂妤还窝在被子里熟睡，突然响起一阵突兀的铃声。

她摸过手机，微眯着眼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正想挂断却不小心点了接通。

颜珂妤索性就接了起来:“喂？”

那边一听她这懒洋洋的语调，就知道她肯定是刚睡醒，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太太，您什么时候买完东西回来啊？老先生和老夫人还在家里等你呢？”

前面她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买东西？

可后面的话听得颜珂妤心中一紧，顾家二老怎么会突然过来？

这下她是彻底清醒了，对面应该是别墅里的佣人。

自己跟顾北辰还在顾家人面前扮着恩爱夫妻……

她定了定神，回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随后挂断电话，迅速起床洗漱，往顾家赶。

为了不穿帮，她还特地买了一大袋早餐。

颜珂妤匆匆赶来时，顾家二老正坐在客厅，她心虚地打了招呼。

二老笑眯眯的，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

他们随意地聊着，顾老太太突然开口:“你们没住在一起？”

颜珂妤呼吸一滞，那层窗户纸猝不及防被戳破。

她抿了抿唇，撒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来圆。

与其一直隐瞒下去，不如坦白告诉他们。

至于顾北辰那边，就让他自己来解释吧。

“其实，我们已经离婚了。”

第25章

他们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似乎早有预料。

顾老爷子叹了口气：“我们早看出来了。”

颜珂妤一愣，转念一想：也是，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

她和顾北辰那点猫腻，早就被看穿了，只是他们没有拆穿。

顾老爷子继续道：“之前反对你们这段感情，一个是因为觉得你年纪太小，可能认知不清晰；另一个是北辰一向内敛，我们也怕他只是出于责任才娶你。”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颜珂妤苦笑，不听过来人的劝，就是这个后果。

年少轻狂总以为别人的反对劝说，是不理解自己。

其实他们是早已考虑到了种种因素，知道不会有好结果。

“那你们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呢？”

颜珂妤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希望开始新的生活。”

二老面面相觑，明白她这是不想跟儿子继续的意思了。

他们这段感情大起大落，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该拦住的，只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他们叹了口气：“我们尊重你的决定。”

……

等到顾北辰从公司赶回来时，二老已经回去了，只剩颜珂妤坐在客厅等他。

她抬眼看着顾北辰：“爸妈也同意我们离婚。”

顾北辰抿了抿唇:“我不离婚。珂妤，我都可以解释的。”

“林织南是他们让我去接触的，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大学室友……”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颜珂妤却没有耐心听了。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

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爱顾北辰。

那些痛苦和难过都是真真实实经历过的。

她已经不相信顾北辰的这些说辞。

“你不想离婚，那就耗着吧，但也不要干涉我重新开始别的感情。”

顾北辰心尖一涩，重新开始别的感情……那他呢？

他就要被舍弃掉了吗？

颜珂妤不会知道他心中所想，径自离开了。

对这个生活了几年的地方没有丝毫留恋，对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