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沈云州小说(国舅心头朱砂痣)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宋思弦沈云州小说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姚远姚大人呢?”
“一会儿便见到了。”
宋思弦一想,瞬间了然,应该是在现场维持秩序呢。
她忍不住又好奇起来,随即猛地拍了下大腿:“坏了,大人,我验尸的箱子没带!”
傅行止抬手指了指,宋思弦这才发现,车里有。
不但她验尸的衣服,还有许多铁锹,撬棍。
她不由得狐疑起来,心中有些不好的念头。
“大人,这件案子很棘手?”
从傅行止的沉默上来看,这案子应该有些棘手,难倒现场很凶残?
连环凶杀案?
宋思弦本想试探一番,傅行止却不发一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思弦毕竟跟傅行止接触的时日短,不了解他的秉性。
对待上峰,最好的下属要懂得察言观色,上峰高兴的时候,你可以阳光灿烂一点,上峰明摆着不高兴,就别上赶着讨人嫌。
于是宋思弦乖乖闭了嘴,反正一会儿到了现场,她也是要验尸的。
她如此想着,肚子又抽疼了一下,她抬手捂着肚子,小心地蜷缩在一角。
这马车颠颠簸簸摇摇晃晃,她头疼欲裂,闭上眼又沉沉地睡了。
等周围十分安静的时候,宋思弦一个激灵,莫名地睁开了眼。
就见傅行止仍旧是保持上车的模样。
“到了。”他道:“昨日夜里出现了泥流。”
第311章 沈云州,你不能死
“泥石流?”宋思弦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嗯,雨水太大,冲刷得山体滑坡,山下是出京之路,而且有几乎人家居住,如今一夜过去,全被埋了。”
宋思弦终于明白为何这一路傅行止都心情不佳,在大自然的面前,人总是渺小的生灵。
于是她问道:“那姚远他们……”
“在挖人。”
宋思弦便不再多问了。
下了马车,地上的泥还没有干透,不远处所见之处,一片断壁残垣,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帮忙挖人。
地上放着一列单价,上面都盖着白布。
不远处还有一辆马车,显然也是昨日出京被掩埋的……
“这些要我验么?”宋思弦知道为何傅行止要拍门将自己叫来了。
因为注定要有许多尸体。
她不由得想起刘旺才当初跟她说得话,说衙门很闲,平日十天半载可能都遇不到一个尸体,都是丢狗走鸡的。
如今刘叔躺在床上生死不知,这验尸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宋思弦的身上。
看着周遭不断往外抬的尸体,她忍不住问道:“是在这里验么?还是拉回衙门验?”
傅行止道:“这些尸体到时候会拉去义庄,官府出面安葬,不过你还是要大致看一下,以防尸体有变。”
宋思弦点头,见到傅行止上前去帮忙,她也想要上前。
只是她左肩的伤还没好全,又来了葵水,站着都有气无力,挖人实在是力不从心。
帮忙递下工具还可勉力一试。
于是,她便帮忙给人递水递帕子……
这头挖土的士兵们大部分也沉默寡言,因为死得都是百姓。
可随着路马上挖通了,挖出来的尸体越来越少,众人又松了一口气。
这才陆陆续续说话:“谁能想到这好好的山会有泥石流呢。”
“对了——”其中一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脑门:“昨日国舅与太子殿下奉旨出京,似乎走的是这条路,算算时辰……”
他说话的声音其实不高,不过宋思弦刚要递水过去。
这手指一松,手中的水袋吧嗒一声掉落在地。
声音将走神的宋思弦惊醒,她低头捡起,用袖角将水袋口处擦了擦。
“对不住,对不住,手滑……”她将水袋递过去。
状若无意道:“这国舅大人和太子出京,前后都会有侍卫,怎么会走这路,况且太子殿下仁厚,国舅大人威武,应该会无事的吧……”
喝水的大哥仰头喝了一口水,抬手擦了擦脸上和成了泥的汗。
“小兄弟此言差矣,这太子再是仁厚,国舅再是威武,他们也只是凡人,是活生生的人,泥流下来,岂会因为他喊一声,我乃太子,泥流就会绕路?”
宋思弦脑袋已然一片空白,摇摇头木然道:“不能。”
“国舅大人也是如此,这再是英明神武,手腕狠厉,猫不留也是肉体凡胎,该去阎王爷那还是会去……”
——“我也是人,便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我说过了,我也是人,是男人。男人七情六欲,对自己的女人下流,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难不成,你还希望咱们床帏之时,脱了衣服,我对你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宋思弦此时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沈云州的声音,是啊,沈云州也是人。
也会受伤九死一生。
——“我这个人自幼顽劣,小时候算命先生给我摸骨,说我劫众而官,一身反骨,且命带煞气,杀印相生……夫横夭少年……这短命鬼的命,便是换道你身上也是无用。”
宋思弦身子晃了晃,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见附近有铲子,随手就拿起,走到了红衣捕头姚远的身边。
姚远一直在挖,他挖的地方已经临近出口,挖了许久了,如今大半的泥被挖开,露出了半截马车的形状……
宋思弦走到他身边,姚远还劝她:“小宋,你乃仵作,这挖掘的活不用你干。”
他此时已经成了泥人,身上手中全是泥,却顾不得擦,傅行止也在不远处卖力地挖着。
如今十多具尸体,倒是比预期中的要强了许多。
只要将这谷口挖开,这条路就通了。
这是出京的必经之路。
姚远还想说是什么,却见宋思弦已经拿起铁锹,往下铲了,她身体瘦弱,一脚踩上铁锹,感觉都摇摇晃晃的。
实在不是干活的人。
姚远忍不住道:“小宋,别添乱了。去一旁歇着吧。”
岂料宋思弦并不停下来,她铁锹实在不会用,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小铲子,她便拿小铲子往下挖。
“姚远,若是埋在下面,你说还能活么?”
一个仵作问一个捕头,人埋在地里一夜会不会活,真是闻所未闻,奇了怪哉。
姚远嘴巴动了动,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傅行止。
其实从宋思弦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她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又一时间没看出来。
这马车看起来很宽阔,应该是大户人家所有。
莫不是——
她的什么熟人?
傅行止叹息一声,走到宋思弦不远处站定:“节哀。”
宋思弦侧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时定定地看着傅行止,“胡说八道,我节什么哀?”
便是沈云州真的死了,她一个已经离府的小妾,连给他戴孝都不配。
节什么哀!
她低头再次用力地挖着地下的土:“你个混蛋,你个混蛋……”
沈云州,你不能死。
这头马车很快有人被抬了出来,泥土下隐约露出的,是明黄色的蟒袍。
五爪为龙,四爪为蟒。
蟒袍证明是王爷,明黄色……
证明是太子。
宋思弦眼睛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