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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弦沈云州小说(国舅心头朱砂痣)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宋思弦沈云州全文免费完结版阅读(国舅心头朱砂痣)

分类: 哲理美文  时间: 2024-08-10 13:25:26  作者: qing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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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二老脸一红,小声道:“还是因为大人的关系。”

  “你的功劳是实打实的,不要妄自菲薄,水放下吧。”

  胡二听话将水盆放下,后退了两步。

  沈云州此时手正插在宋思弦的头发里,五指为梳。不过他显然高估了宋思弦的头发柔顺度。

  他不过一划,便被打了结的头发卡住了。

  “退下吧。”他收回手,淡淡道。

  胡二应是,却是从袖子里如同变戏法般地掏出了木梳,皂角。

  还有擦头发的巾帕。

  一一摆好。

  沈云州静静地看着,面色显然很是满意,“你素来是有心的。”

  胡二声音哽咽:“大、大人的恩情,属下铭记于心,莫不敢忘。”

  沈云州点了点头:“多历练历练也好,一切先等这场仗打完再说。”

  话语里的态度,显然松动了。

  胡二闻言眼泪登时如烛泪刷地一下滑落脸庞,激动的几乎同手同脚走出去。

  门口的胡三再次给他掀帘子,转头看向桌子上的盆还有木梳还有叠成了方块的巾帕以及皂角。

  他的嘴巴努了努,到底是憋住了。

  这胡二这眼力见真是——

  他拍死八百匹马都比不上,太会了!

  胡二出了门,却是对胡三郑重作揖:“胡三兄弟,多谢你。”

  胡三连忙摆手:“跟我有啥关系,是你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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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二摇头,再次诚恳道:“那也是胡三兄弟仗义,处处为我说话,走,哥哥情你吃酒。”

  胡三咧嘴笑:“那敢情好。”两个人勾肩搭背走了。

  帐篷里沈云州挪了个圆凳过来,将宋思弦的头发打散,用木梳轻轻地疏通,又抬手试了试水温,一切都刚刚好。

  这才慢慢地给宋思弦洗头。

  原本还毛躁的不服输的黑发,此时被打湿,被皂角的泡泡沁润,在烛火的照样下,仿佛上好的绸缎般湿滑。

  又黑又亮。

  沈云州很耐心,轻轻地给宋思弦揉了揉头皮,他从未伺候过人,动作上当然是生疏的,因此显得极为缓慢。

  不过态度上却是认真的。

  就是打好的泡沫一个不留神就容易顺着脑门流向眼角,泡沫入眼,眼睛肯定会不舒服。

  沈云州却小心翼翼,一点多余的泡泡都没往外走。

  想来这泡泡都知道看人下菜碟,在国舅的手下,都显得十分服帖。

  宋思弦还做着梦,脑袋犄角应该是长出来了,在河边的照耀下显得十分英武。

  她觉得头十分舒服,仿佛泡在了温水之中。

  然后她就满意地摆了摆头,嘿嘿地笑了出声。

  沈云州不知道宋思弦梦到了什么,但是看到她睡梦中上翘的嘴角,然后还忽然毫无征兆地“嘿嘿”笑出了声。

  他没来由地也跟着笑了一下。

  等头发都洗好了,又拿过帕子缓缓给她擦着头发。

  宋思弦是躺着的,后脑勺是湿的。

  不太好擦,沈云州一手掌托着她后脑勺,一手给她擦着头发。

  又一点点将头发水吸干。

  宋思弦显然被伺候得十分舒服,等沈云州一切都做完,宋思弦忽然一个翻身,一条大腿却是要翻身下地——

  沈云州知道她睡相不好,往日里睡觉都是她睡里面,他睡在外头。

  有时候她一个翻身,大腿就压了过来——

  一开始沈云州还能不厌其烦地纠正,可她屡教不改。

  也没办法跟睡梦中的人计较这么多。

  久而久之,沈云州反而习惯了。

  出来领兵,身上总觉得轻飘飘的,少了点重量。

  起初他想不出是什么重量,后来才后知后觉想到,是缺了一根大腿。

  那不是她压在他身上的腿。

  是幸福的重量。

  沈云州思及此,过来将宋思弦往里抱了抱。

  宋思弦这些日子累得又瘦了。

  沈云州有些心疼,抬手又轻轻用手背触碰了她的脸颊。

  才触碰了两下,就被睡梦中不耐烦的宋思弦反手来了一巴掌。

  啪地一下。

  宋思弦再次翻了个身,却是面朝了里,然后就毫不顾忌地放了个屁。

  沈云州听得分明,捂嘴笑出了声。

  起身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这才收起,他缓缓踱步到账外。

  早已有人恭候在外。

  “漠北大部队都在北岸集结了,如今还不知道我军南渡——”

  “大人,我们在此修整几日?”

  “最少可以停留五日,至多七日。漠北就会反应过来。”

  “漠北的反应很快。”沈云州问了句:“可知漠北的军师是谁?”

第407章 我还熟读老子呢

  “漠北的军师也是可汗的先生。”

  沈云州听了冷笑一声问道,“忠孝廉?”

  来人点头,“漠北可汗据说十分信任他,还想将嫡亲妹子许给他当金刀驸马,只可惜被他以配不上金枝玉叶为理由给拒绝了。”

  “我记得他曾是成王的幕僚。”

  “是……”来人低头小声道:“不过成王……”不是被您夺门之变给勒死了么。

  “我知道。”沈云州点头道:“成王死是因为他暗中投靠了陛下,提前给陛下通风报信……他本是寒门,家中排行第七,上面六个姐姐,都以高价聘礼许出去,才有他的书念。”

  “不过他一朝得势,却将七十岁的父亲送去了养老阁。”

  “养老阁?是荣养余生的地方么?”

  沈云州黝黑的双眸闪过不屑,“养老阁是等死的坟墓。”

  所谓的养老阁其实就是一座没有封死的坟墓。

  大曦有些地方民化不开,愚昧地认为,七十大寿之后,每多活一天,就是多折损子孙们的福气。

  因此,当地的习俗是当家里老人一到七十大寿,就得换上寿衣,吃过寿面,然后躺进棺材里,让家里晚辈子孙抬到养老阁。

  在那里度过百日。

  这一百日,可以大鱼大肉,亲人每送一顿饭,就给他砌上一块砖头……

  老人居然是被自己的亲人,一块砖,一块砖。亲手封在了坟墓里,活活憋死。

  这等陋习,愚昧不堪的人做了倒也罢了。

  忠孝廉当时都已金榜题名走上了仕途,想要救自己的父亲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他却能按照习俗亲手将老父送出去……

  沈云州又道:“陛下这个人你也知道,性子软惜才,让他参与科考出题。还没等张榜公布任职,他便收了考生银子,被人给揭发了……”

  来人:……

  八卦居然这么劲爆。

  这忠孝廉身为成王幕僚,出卖成王是为不忠。

  寒门逆袭却将高龄偏心老父亲手送上黄泉,是为不孝。

  身为科考官却勒索考生钱财,是为不廉。

  身为大曦之人,却甘为漠北走狗,屠戮中原,是为不仁不义。

  “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沈云州道:“还挺会取名字,名字里占了忠,孝,廉。”

  来人被噎住,又道:“那这人如此不堪,为何漠北可汗还能甘愿拜他为师?”

  沈云州十分不客气地道:“这还用问,眼瞎。”

  这漠北可汗可可伯穆尔一只眼被国舅爷射中,的确是瞎。

  国舅倒是懂得一语双关。

  两人说着话,沈云州勾了勾手指:“你来——”

  他说着,转过身本要将人带进营帐。

  脚步一顿,又道:“别动,你在这等我。”

  说完,转身回了帐篷,却是拿着凳子笔墨出来。

  “你写。”沈云州道:“说我沈云州十分青睐忠孝廉的大才,想要将他请回大曦,高官厚禄随便他要,他骨子里流着的是大曦的血,在漠北这蛮夷之地岂能显示出他的才干?”

  来人:???

  刚刚不是还一起鄙视他的为人,为何突然转变如此之快。

  他十分不愿意动笔,可在国舅的注视下,又不得不听命写。

  一开始还好,后来这国舅说得话便十分不正经,十分露骨了。

  什么我实在不知道如何疼惜你……

  什么真是恨不能拿刀剖开我的心,我本一心照明月,奈何明月映沟渠……

  这人写得十分纠结,脸色跟便了秘似得。

  偏偏是以国舅的口吻写的。

  这肉麻得让人看了十分不适。

  好不容易写完了,来人整个面目都显得有些狰狞,虽说做事不必问为什么。

  可他没忍住,忍不住道:“国舅大人为何不亲自写?”

  难倒是怕亲笔手迹为圣上猜忌?

  岂料,沈云州哦了一下,言简意赅:“我嫌恶心。”

  来人:……

  我写难倒就不恶心吗?

  沈云州冷笑一声又道:“他何德何能配我亲自手书?”

  来人更是不解,既然不配,又为何要写如此肉麻的招降信。

  “这信不是写给他看的,是写给可可伯穆尔看的。”

  来人:……

  “得让漠北的这个可汗,看看他那自大曦远道而来的先生,有多受到我的重视,和信任。”

  来人已经不知道用什么面孔应对国舅爷了。

  损,真损。

  这个离间计用得炉火纯青,赤裸裸的阳谋。

  所有人都知道这信明显是无稽之谈……

  偏偏看了又真的会往心里扎钉子。

  忍不住去猜忌。

  沈云州习惯性地捏了捏手指,言语淡淡,“左传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陛下信任我,因为皇后姓沈,太子皇子身上也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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