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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锦殷胸口处传来隐隐闷痛。
尽管失去记忆，她却本能地觉得面前这人极度危险。
她蹙了蹙眉，哑声询问：“我为何会变成这样？”
萧霁安眸色幽深，抚过她的脸轻轻叹息一声：“除夕宫宴上出现刺客，你为朕挡了一剑，那剑上抹了毒，太医说你是毒入心脉才会失去记忆，你受苦了，阿懿。”
华锦殷被子下的手握紧，她明明记得，那天这人身边的太监称呼她为公主。
公主？她是外朝来和亲的公主吗？
华锦殷这样想着，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澜。
“君王无恙ʄɛɨ，国之大幸，若我是你的妃子，合该如此。”
萧霁安眼里划过一抹异样又极快地消失无踪。
他温声安抚：“阿懿不用担忧，余毒已清，朕已吩咐太医为你用最好的药，不会留疤。”
华锦殷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只想找回记忆，其他一切，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萧霁安又道：“至于以前的事，朕陪着你，想不起来也无妨，我们还会有更多的新的记忆。”
这时有人来报：“陛下，燕云军情急报。”
萧霁安看一眼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华锦殷，轻声道：“你先好好休息，待朕将事情处理完就来陪你用膳。”
走出殿内，萧霁安笑意散去，问身旁的人：“都安排好了？”2
赵河恭敬道：“按陛下的吩咐，这宫内所有宫人都已经换了一批，绝不会露出半点端倪。”
萧霁安颔首：“记住，朕教过你们的话。”
“是，锦殷公主已薨，以后这宫中只有明懿娘娘。”
萧霁安回头看了一眼，华锦殷站在窗边，眼神有些许茫然。
他将心脏处钝痛压下。
此后，前尘往事尽消，若华锦殷一辈子都无法恢复记忆，他愿意骗她一辈子。
若是她恢复记忆……
萧霁安眸色一暗，他绝不会允许这事发生。
“药圣南宫无望有消息了吗？”
赵河面色羞惭：“回禀陛下，药圣云游四方，还未寻到。”
萧霁安闭目沉思：“加派人手。”
那边，华锦殷看着萧霁安远去背影，抬手捂住心口。
为何心脏会痛？真如那人所说是毒侵心脉吗？
身后清秀宫女小心翼翼道：“娘娘，您的药煎好了，陛下离开之前吩咐，得亲眼看着娘娘喝下去。”
华锦殷转身道：ɯd“放下吧，等它凉一会儿。”
那药放下后，华锦殷ʟʋʐɦօʊ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烟雨，娘娘您有什么事尽可以吩咐奴婢。”
“江南烟雨，好名字。”
华锦殷坐下，看着那药散出的缭绕雾气，她轻轻敲着桌子，漫不经心问：“烟雨，你可知我是如何入宫的？如今可还有亲人？”
烟雨一顿，有些惶然模样。
华锦殷眉梢轻轻一挑：“怎么？不能说？”
烟雨跪下，欲言又止：“陛下怕我们提起娘娘的伤心事，令我们三缄其口。”
华锦殷笑了：“我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什么伤心不伤心可言。”
顿了顿，她笑意淡去：“还是说，我入宫是被强迫的？”
烟雨忙不迭辩驳：“并非如此，娘娘与陛下是在宫外认识的，两情相悦，只是娘娘是个孤女，并无亲人，所以陛下令奴婢们不许提到娘娘家事。”
华锦殷一怔：“原来如此。”
沉默半晌，她抬起已经温热的药一饮而尽，淡淡道：“好了，你下去吧。”
空无一人后，华锦殷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孤女又怎么会被称为公主。
而这皇帝在知晓她毫无记忆后，她第二次再醒来便成为了一个什么封号都没有的不知所谓的娘娘。
这宫里，有意思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