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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她，今晚才住在这里。

　　许云霁眯起眸子，并没有再否认什么：“前几日刚搬来，那边在退租期，我正在收拾东西。”

　　三个月前，他租了这里的房子。

　　圣诞节的那天晚上，他本来没有打算求婚的，怎么可能会刚在一起一个月就求婚呢……

　　最终，因为和程也分手，许云霁并没有住进来。

　　直到前几日，租房给他的老奶奶在收取季度租金的时候跟他说，程也似乎已经搬走了，他才搬过来。

　　许云霁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而他却回到了这里。

　　程也“哦”了一声，局促地坐到他客厅的沙发上，这个沙发不是他公寓那个昂贵舒适的巧克力沙发，而是用旧的布艺沙发，但很干净。

　　“那我……你身上也湿着，要不要先去洗澡？”

　　她问道，目光往开着门的次卧瞟。

　　那个房间敞着门，只有一张空荡荡的桌子，地上是许云霁刚搬来，似乎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工具书箱子，一箱箱码的格外整齐，简直像是在列队的标兵。

　　除了主卧，她没有看见这里有第二张床。

　　程也心头一跳，感觉自己的体温升高了两度。

　　许云霁没有理会她的话，冷着脸接了杯温水放到茶几上，然后将袋子里的药掏出来，丢到她面前。

　　程也头晕晕的，浑身都热，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完全没有平时的清冷感，看起来莫名的有点萌：“我都吃过期的药了，还要再吃吗。”

　　这么苦的药，她想想都皱眉。

　　许云霁深吸一口气，忽如其来地靠近。

　　他一只手臂直接撑到柔软的沙发上，掌心陷落，蹭到她的大腿。

　　清爽的呼吸落在程也耳侧，她看着他被放大的俊冷面庞，脸霎时间就红了，浑身僵硬起来。

　　她不由想起电梯外那个炙热激烈的吻，舔了一下破皮的唇角，有点疼。

　　如果许云霁非要……

　　程也耸动鼻尖，闻到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咽了一下口水，试图提个合理的建议：“你，你不洗澡，至少让我先去洗个澡？”

　　许云霁和她对视，在她颤动的眼神中，伸出手，贴到她的额头。

　　他的手掌一直以来都是温暖干燥的，可这一次她居然觉得很凉快，还随着他的动作轻蹭他的掌心。

　　许云霁的指尖微颤，强忍住了摸一下程也头发的想法。

　　果然，额头是烫的。

　　“你发烧了，这里面有退烧药。”他垂下眸，眼底藏着深沉的情绪，一脸平静地起身，声音仍旧冷淡。

　　眼前的女孩子睁圆了琥珀色的眼瞳，眼中露出诧异的微光，红唇也张启，发出“啊”的一声。

　　许云霁没忍住，勾了勾唇角，语调多了两分戏谑，不紧不慢地问：“程也，你又在脑补什么？”

　　这下轮到程也陷入了沉默，脸更红了。

　　她咳了咳：“什么都没有！我说怎么这么热呢，原来是发烧，许云霁你离我远一点，小心我传染你。”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尾音上挑，格外的性感撩人。

　　许云霁看着程也吃了退烧药，一口气“吨吨吨”喝完一大杯水，才走到一旁的单椅上，拿起一本法律相关的书，若无其事地看起来。

　　——的确离她很远。

　　程也感觉胃部的绞痛好了很多，也没那么热了，但半干的衣服黏在身上格外难受，过敏导致的痒又升起来。

　　“那……我去洗澡了。”她说道。

　　许云霁看了她一眼，忽然站起身，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开门走了出去，不到两分钟就又回来。

　　他顶着张冷峻的面孔，手里却拿着一条——

　　女士一次性内裤。

　　是从她家找出来的。

　　程也惊呆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东西放在哪的？她都不记得了！

　　许云霁又走进卧室，从柜子里翻出一件他的干净棉质衬衣，还有内裤一起扔给她，仍旧冷着脸：“我这里没有浴缸，你要去就去，难道等着我给你放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顺便带上了门。

　　程也看着许云霁微红的耳根，攥紧了衬衣。

　　她低头，拍着身下的沙发，语气无奈：“某人不乐意，看来今晚要跟你睡了。”

　　程也很快就洗完澡，浴室里有干净的毛巾和浴巾，也不知道许云霁用没用过，不过用过她也不介意。

　　程也洗漱过后，又侧着照镜子，发现自己虽然吃的是过期药，但过敏还是有所缓解。

　　她想起刚刚许云霁给她的药里，有她常用的那款药膏，打算等会儿涂一下。

　　程也擦干头发，发烧导致她浑身都很疲惫，也没有力气吹干了。

　　这时，她才悄悄摸了摸许云霁给她的白色衬衣，又忍不住闻了一下。

　　什么味道都没有，连他身上的气息都没有。

　　程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变态。

　　她回过神，穿上衬衣。

　　许云霁的衬衣太大，她系上每一颗扣子，还是能露出锁骨，下半身也空空荡荡的，很没有安全感。

　　程也走出去，果然，沙发上多了一床被子，还有一个枕头。

第152章 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分手了

　　程也并不嫌弃，反而坐上去颠了一下。

　　心想，有个窝就挺好，还是许云霁给她做的窝，她很满意。

　　退烧药发挥作用，程也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她坐下来打开药膏，去涂抹自己手臂上最严重的一片红疹。

　　药膏有一种很淡的草本味道，不算好闻，但很管用，落在皮肤上冰冰凉凉的，立即有效纾缓了痒意。

　　她涂完手臂和脖子，抬眸，看了一眼关闭的卧室门。

　　估计许云霁不会出来，说不定他都睡了。

　　程也于是解开衣扣，衣服半脱，手臂往后绕，试图涂抹自己背部的红疹。

　　许云霁想，程也应该洗的差不多了。

　　他推门走出卧室，却恰好看见这一幕。

　　程也正侧着头，往后背擦药膏。

　　她的衬衣半褪在臂弯和腰际，如绸的黑色长发有些乱，光滑雪白的肩膀和两片清薄的肩胛骨露出来，星星点点的红痕蔓延着，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程也看见许云霁忽然出现，呼吸一颤，很不好意思地想披上衣服，又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眼眸撩拨起勾人的水色，轻声求道：“许云霁，你帮我抹一下吧，我后面够不到。”

　　清软的声线，蛊惑而柔和。

　　程也清晰地看见他瞳孔微缩，眼眸深沉了几分。

　　许云霁走上前，却皱起眉头。

　　没想到她除了后背，锁骨下方大片的肌肤也是红的，过敏有些严重，一直延伸着，直到衬衣遮住了柔美起伏的弧度。

　　他喉咙发干，却有些厌弃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想别的事。

　　许云霁克制地避开视线，然后再一次靠近，抬手抚摸她的额头。

　　“退烧了，你去屋里睡。”他的语气仍旧很淡，仍旧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程也看了眼身下的被子和枕头，原来这是他给他自己准备的，他要睡沙发，而让她睡在主卧。

　　许云霁打算起身，程也却拉住了他的手腕。

　　“不擦就不擦，”她穿好衣服凝望着他，用没沾药膏的指尖扶起他的下巴，亲了一下，唇瓣的触感柔软而湿润，“许云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