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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如何提和离却成了江柳晚的头号难题。
若是此刻是在扬州，顾司年还是她招来的赘婿，这和离自然是好提的。
然而现在却不同以往。
且不说这京城中和离难提，就她如今的侧妃身份，似乎却也说不上和离一说。
她只能……让顾司年休她。
“可是小姐，被休的名声不好听。”小桃忍不住劝她。
江柳晚躺在榻间，眉头却是舒展着，并未有半分愁容。
“那又何妨？我从不在意这些，况且我想赵云安也并不在意的。”
小桃愣了下，许久未出声。
江柳晚看过去，疑惑挑眉：“怎么了？”
“不……”小桃的眼里蓄起泪花来，她擦擦眼泪，忍不住说，“奴婢是开心的。”
江柳晚歪头看她，神色不解。
小桃破涕为笑，抿着唇低声笑着解释：“奴婢是真的开心，小姐很久没有这样过了，这些年您虽然活着，可奴婢总觉得您是没有生气的，您的魂魄早在五年前跟着赵公子走了……”
“可如今，您不是了，您现在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小姐。”
“所以奴婢替您开心。”
小桃的话一句句入耳。
江柳晚神色怔愣，有些出神，这些年，她确实如小桃所说，始终沉浸在失去赵云安的痛苦中，仿若她的时间也都停滞了。
直到如今，她见到赵云安了，她的时间和生命才开始重新往前走。
江柳晚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翌日清早。
江柳晚是被嬷嬷伸手推醒的。
“侧妃，如今东宫有了太子妃，每日清晨，您该去给太子妃请安了。”
说着，不等江柳晚回过神来，就已经有婢女上前来，将她整个人从床榻拉起换衣。
她被带着一路到了太子妃的殿中。
刚至门口。
正好撞见顾司年整理好衣襟从里走出来。
四目相对，顾司年的神色稍微敛了下，似乎并未反应过来：“你来这边作甚？”
“回殿下，妾身是来给太子妃请安的。”
江柳晚神色淡然，缓缓向其欠身行礼回话。
见她态度如此恭敬得体，顾司年眉梢舒展，轻挑了下，带了几分愉悦。
他伸手将她扶起，语气愉悦：“你晚些再进去吧，太子妃昨夜累着了，这会儿应当还没有收拾好。”
至于如何‘累’的，随便想也知道。
江柳晚手往后撤了下，不着痕迹跟顾司年拉开距离。
“是。”她依旧低垂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见状，顾司年愣了一瞬，反应片刻，似乎意识过来，往前一步皱眉解释：“你莫要吃味，太子妃才是孤的妻子，孤与她同房天经地义，你身为侧妃，就该恭敬待她，太子妃和你都是孤的人，你们该好好相处。”
听见这话。
江柳晚才反应过来，他怕是以为她刚刚那举动是在吃醋，可其实，她只是突然抗拒他的触碰罢了。
顿了片刻，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低下头来：“殿下说的是。”
江柳晚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跟顾司年多相处。
直到见了赵云安后，她才彻底清醒过来，除了那张脸，顾司年其实跟赵云安一点儿都不像。
不在意，自然也就懒得与顾司年多言。
这反应落在顾司年的眼里，却只觉她是恭顺至极，他满意离去。
江柳晚在门口看着他背影远去。
这时。
殿内猝然传来孟霜音的声音——
“侧妃怎么还不进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