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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医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陆砚舟躺进沙发里，慢慢闭上眼。

关于乔南絮的一切如电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乔南絮，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

彼时，警局审问室。

乔南絮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酸痛难忍。

他看着沈执与，本来要问询行贿的事，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和陆砚舟是什么关系？”

沈执与从容的面色一变，手指紧握成拳：“乔南絮，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如果不是你，我和星星早就结婚了，她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

乔南絮脸色骤沉，手里的审讯笔“啪”的一声从中间断开。

觉察到他的怒气，厉方念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哥，我来吧。”

乔南絮冷着脸起身，摔门而出。

走廊里，他心烦意乱，罕见的点了根烟，临窗看外面的夜色。

不知道此时，陆砚舟在做什么。

鬼使神差，乔南絮拿出手机拨通了陆砚舟的电话。

不料拨了几次都是空号，其他联系方式也都已经被拉黑。

乔南絮皱紧眉头，叫住路过的下属：“查查陆砚舟。”

下属不明所以：“关于她的部分不是查过了吗？为什么还查？”

为什么？

乔南絮说不出，最后他摁灭指尖的烟：“算了，不用查。”

接着转身下楼，走进无边的夜色中。

三年后，海城山区的一所小学内。

乔南絮手里有桩案子，牵扯到这里的学生。

校长笑着将乔南絮引到三楼：“厉队，您要问的学生在五年二班，我还有事，就不陪您去了。”

乔南絮颔首，独自上楼。

刚进楼道，就听见教室里传来郎朗读书声中夹杂着一抹熟悉的声音。

他身形微滞了一瞬，就快步走到五年二班门口。

等看清讲台上的人时，彻底僵在原地。

乔南絮抿了干涩嘴唇，喊出那个藏在心底三年的名字。

教室内。

被他唤到的人茫然抬头，眼里满是陌生：“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

第11章

教室门口。

乔南絮仿佛被钉在那里，一贯冷静锐利的双眼里罕见的露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整颗心像被揉捏过，一团乱麻。

她不认识自己？

还是说……不想认识自己？

他仔细观察陆砚舟，发现她脸上的惊讶不似做伪，眼睛里也没了以往熟悉的爱慕……

思索间，陆砚舟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位先生，我们还要上课。”

语气里满是陌生，还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乔南絮回过神，看了眼手表。

早上9点，按全国小学生上课时间表，第一节课是8点35上课，9点15下课。

也就是说，还有15分钟下课。

“我下课再过来。”乔南絮留下这句话，消失在门口。

陆砚舟不明所以，收回视线继续上课。

十五分钟转瞬即逝。

下课铃响起，陆砚舟收起教材：“同学们，下课。”

话落，乔南絮出现在门口：“许老师，谈谈。”

陆砚舟黛眉微簇：“还没问，您是？”

乔南絮难以克制的烦躁起来。0

认为陆砚舟是故意装成不认识的侥幸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他五味杂陈的拿出证件，压低声音重新做了次自我介绍：“乔南絮，海城刑侦支队副支队长。”

陆砚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搂紧怀里教材：“厉警官。”

语气平淡，没有爱也没有恨。

一如她离开说的那样：“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只是也没办法再爱你。”

乔南絮感觉心口轻轻抽了一下。

不是很疼，但是却叫人无法忽视。

他垂眸，掩下眼里的情绪：“方便去你办公室聊聊吗？关于你的学生。”

陆砚舟紧皱着眉，愣了瞬率先走向办公室。

乔南絮缓步跟在身后，深邃的目光尽数落在她的身上。

陆砚舟瘦了不少，有些圆的脸如今瘦的只剩一个下巴尖。

之前抿唇就会有的酒窝，现在抿唇已经看不见。

原本白皙细嫩的指尖，因为长时间用板书，骨节上留下了一层厚茧。

乔南絮的眸色黯淡了些。

不管此刻陆砚舟是真的忘了自己，还是假装。

他都要抓住这个……说不定能够重新开始的机会。

两人走进办公室，陆砚舟坐下，将教案摆好。

乔南絮很自然的从隔壁办公桌上拿了张椅子坐下，接着从兜里拿出一份纸笔：“许老师，我要开始问话了，还请你把知道的都如实告诉我。”

陆砚舟点头：“好。”

乔南絮捏紧着了笔：“许老师到这教了多长时间的书？”

“两年。”

乔南絮眉头微拧，她走了三年，却只在这里教书两年。

还有一年时间，她去了哪里？

为什么从没去监狱探望过沈执与？

种种疑问从脑海中闪过，嘴上却没问出来。

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陆砚舟：“认识这个人吗？”

陆砚舟接过照片，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中年男人。

“认识，是我们班上一个叫赵梅的学生家长。”

乔南絮眼里闪过一丝细微的光：“关于这个叫赵梅的学生，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陆砚舟半阖着眼，露出思索的模样。

“很乖很安静的小女孩，坐在教室的最角落里，平时让人很难注意到。”

乔南絮记下，又问：“家庭情况呢？”

“你等等。”陆砚舟说着，从抽屉里翻出学生资料，逐行寻找。

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乔南絮胸腔内情绪涌动。

正要开口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几秒钟后，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男生拿着一束鲜红的玫瑰出现在门口。

“许老师，情人节快乐。”

第12章

情人节和玫瑰花太过于具有指向意义。

乔南絮下意识捏紧了笔，去看陆砚舟的表情。

再三确定没从她的眼里看见惊喜和别的情绪之后，他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心松开。

2月14日，海市冬季还没过。

男生只穿了件白色衬衫，头发捏了个造型。

看起来精心打理过，唇角都被冻的发白。

他似乎是没想到，办公室内除了陆砚舟还有别人，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接着又若无其事抱着玫瑰走到陆砚舟面前：“许老师，送给你。”

陆砚舟清亮的眸子看他一眼，很快又挪开视线：“赵老师，我不能收。”

赵海深捏着花束，强撑着扯出抹苍白的笑容：“许老师，还有外人在呢，多少给我个面子吧。”

陆砚舟皱眉。

乔南絮捏着笔的指骨发白，不悦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

赵海深恍若未觉：“我听说你喜欢穿白衬衫的，今天这么冷的天，我特意换了件衬衫过来。”

“那么多人看见我拿着花过来，你拒绝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话落，办公室内只剩死寂。

乔南絮深吸了口气，唇角抿的笔直。2

他垂着眸，等陆砚舟的反应。

期间，他想起一件旧事。

自己和陆砚舟初见时，就穿着白衬衫。

当时海城公安上下几十号人出主意，最终定了件简陋的白衬衫，精心安排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

陆砚舟果然动心，甚至不顾许世汉的反对，也要和他在一起……

“我不会收，要么你拿走，要么我当场就丢了。”

陆砚舟强硬的态度换回乔南絮的思绪。

他眉头紧拧着打量陆砚舟，却没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记得自己的神色。

乔南絮只好又看向赵海深。

被拒绝的赵海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就在乔南絮以为他要发难的时候，他微不可查的看了眼乔南絮，又唤了副嘴脸。

赵海深勾起个奇怪的笑容：“许老师，我刚刚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闻言，陆砚舟的脸色缓和不少。

她张嘴，正要开口。

乔南絮却率先一步张嘴：“许老师，我们去外面聊。”

陆砚舟也想出去透气，想也不想的起身和乔南絮出了门。

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赵海深阴翳的目光。

两人在破旧的校园里逛着。

乔南絮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猜测她还在想刚刚的事情。

于是他故意转移话题：“许老师为什么会选择这里教书？”

陆砚舟表情有些奇怪：“这也是厉警官要调查的事情吗？”

乔南絮收起本子和笔：“不是，只是闲聊。”

陆砚舟抬眸，对上他深邃的视线。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男人逆着光站在冰天雪地里，看不清容貌，只能模糊的听见他说：“忘了我。”

陆砚舟还想细想，但脑子却像是被钝器砸过，疼痛不止。

乔南絮见她脸色苍白，立即关切的将人扶住：“怎么了？”

陆砚舟神思恍惚，恍然间只觉得眼前的人和画面的渐渐合成一体。

也终于从记忆深处挖出这个人。

她脱口而出：“厉警官，除了我爸的案子，我们还有过别的纠葛吗？”

第13章

乔南絮僵在原地。

他不知该作何表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始终在思索着的大脑在这一刻停摆。

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推测，陆砚舟究竟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故意在试探自己。

忘记一段过往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他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