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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母却不依不饶：“下周去见我给你约的医生，你要知道，没有孩子的婚姻是没有未来的。你总不会想着人老珠黄了，还靠爱拴住小程吧？”

　　柳清清一时无言，只觉得心口似被大石重重压住般窒息。

　　她出了门，便给孟知晏打电话。

　　好一会儿，那边才接。

　　“你在哪？”柳清清捏着手机，声音疲惫。

　　对面一阵沉默，好一会才说：“不好意思，我在忙。待会过来。”

　　柳清清只觉得荒唐。

　　“你不用来了。”她径直挂断了电话，深吸口气才压抑住内心的酸楚。

　　没一会儿，手机又是一震。

　　柳清清打开微信界面，却是许申申发来的链接。

　　她点开链接，视频内容是孟知晏接受采访的花絮。

　　“听说程律师结婚已有五年，那么用一句话形容您的婚姻，会是什么呢？”

　　孟知晏思考片刻，不再犹豫。

　　“是合同。”

　　“哈哈，程律师真会说笑，婚姻怎么会是合同呢？”

　　孟知晏却依然严肃。

　　“当激情退却，婚姻里就只剩下了责任。以责任为约束的东西，可不就是合同吗？”

　　他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我现在只可惜，这纸合同没有截止日期。”

第3章

　　许申申的信息来得又快又急。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要截止婚姻吗？”

　　许申申还在怒骂孟知晏。

　　柳清清点开视频，底下有几条评论格外显眼。

　　【哈哈，这还不明显吗？不爱了呗。】

　　【老公什么时候恢复单身？我第一个报名！】

　　柳清清慢慢滑动屏幕，神色逐渐黯淡。

　　孟知晏这天依旧回来得很晚，他进屋时柳清清并没睡着。

　　她沉默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感觉到身边陷下重量。

　　孟知晏就这么睡着了。

　　柳清清再次睁开眼，小心地转过身来，目光流连在他的侧脸上。

　　难以入眠。

　　到了周末，柳清清去见了宋母给她约的医生。

　　医生仔细地看着化验单，突然皱起了眉头。

　　“我建议这几年暂时不要怀孕。”

　　柳清清心一沉：“为什么？”

　　医生叹一声气：“你之前清宫手术后遗症没养好，要怀孕不太容易。”

　　柳清清这时候才猛然想起，前几年流产后，因为律师工作很忙，她又刻意逃避，几乎没做过复查。

　　“如果我真的很想怀孕呢？”

　　医生诧异地抬头，如实相告：“有绝对性几率，你没有办法下生产台。”

　　柳清清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

　　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局，脑子里不停闪过宋母的话。

　　——如果没有孩子，他们的感情究竟还能持续多久。

　　柳清清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一向坚强的她在此刻还是忍不住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犹豫再三，她给孟知晏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柳清清嗓音难以抑制地沙哑起来：“你在哪？”

　　“在外面，怎么了？”

　　“我有事想跟你说……”柳清清说着，话一顿，眼神直直地望向前方。

　　孟知晏就站在不远处，旁边是一个女人牵着孩子。

　　这一瞬，柳清清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爸爸！”清脆的孩子声音突然从电话那边传来。

　　柳清清看见前方的孟知晏轻笑了一声，摸了摸那孩子的头。

　　而话筒里，他的声音竟还是那般毫无波动：“有事就说。”

　　“好，那我们当面说。”

　　柳清清挂断电话，攥紧电话向两人走去。

　　孟知晏下意识一回头，也愣住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向柳清清介绍道：“这是我当事人，唐佳莹。”

　　柳清清却没理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一身白裙，长发直腰，神情柔怯。

　　柳清清礼貌地扬起微笑：“你好，我是柳清清，你可以叫我程太太。”

　　她伸出去的手，却被人无视，尴尬地撂在了空中。

　　唐佳莹瑟缩地躲在了孟知晏的身后。

　　她的孩子也躲到孟知晏的身后，只露出半张脸，怯生生地看着柳清清。

　　孟知晏随即皱起眉，挡住身后两人，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你到底什么事？我还有事要忙。”

　　这荒谬的场面让柳清清都不知此刻该有什么反应。

　　最后，她只是强撑着说：“我要单独和你说。”

　　“那你回家，我先送她们回去。”孟知晏也不在意，牵起小孩的手就走。

　　柳清清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丈夫送别的女人回家。

　　晚上，柳清清一直等在客厅。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她拿出手机拨打孟知晏的电话，无人接听。

　　孟知晏一夜未归。

　　柳清清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强撑着来到法院，便收到了新的卷宗。

　　她翻开卷宗，第一页赫然写着诉讼人的名字，唐佳莹。

　　案件性质是——家暴离婚案。

第4章

　　离婚案不稀奇。

　　孟知晏是辩护律师她也知道。

　　但想到昨天看见的场景，柳清清便无法不在意。

　　“确定立案，联系原告，明天按时到庭。”

　　柳清清简单布置完任务后，犹豫片刻，她还是选择拨通这个电话。

　　“孟知晏，唐佳莹的案子在我手上，麻烦大成那边换个律师跟进。”

　　她正常通知，谁知电话那头，孟知晏的语气瞬间加重：“你是故意把这个案子要到手上的？”

　　柳清清一愣，难言的荒唐感袭上心头。

　　她亦加重语气：“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电话那边陷入了沉默。

　　半晌，孟知晏才道：“我会回避，但也希望我和唐佳莹之间的关系，不会影响到你做出正确的判断。”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柳清清浑身发冷，久久无法回神。

　　一天后的法庭调查，新的律师领着唐佳莹到达陈情室。

　　柳清清身边坐着的，负责记录的实习生首先开口：“按照惯例，首先对您进行庭前调解……”

　　唐佳莹听完此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冲着柳清清便大喊。

　　“程太太，为什么不能直接判我离婚？”

　　柳清清眉头一皱：“请叫我宋法官，这是起诉的环节之一，不能省略。”

　　唐佳莹脸色一变，瞬间眼睛通红，小声委屈地说：“您不会是还在意我和您丈夫之间的关系吧？”

　　一瞬间，在场的人都看向了柳清清。

　　在各种奇怪的目光下，柳清清攥紧了手，语气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