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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灵心一颤，连忙站起来往后撤了一步。
“吱呀——”
椅子被往后一推，发出刺耳的声音。
秦若灵忽然很想逃，想要离开这里，离开宋旭阳身边。
于是，秦若灵脚步慌乱地去了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将冷水拂到脸上，一遍又一遍，秦若灵任由冰冷的凉意从脸颊流下，钻进衣领。
她的心很乱，需要平静下来。
镜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是19年前的她。
秦若灵一瞬间还有些恍惚，这真的是她吗？
其实每天晚上她还是会变，但她已经许久没有认真看过镜中的自己，更多时候她看见的都是自己那张有着缺陷的脸。
那张脸，让秦若灵有真实感和归属感。
现在看着这张没有瑕疵的脸，秦若灵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秦若灵伸手去掐，去揉，去抠，都无法撼动它是真实的事实。
秦若灵累了，放弃了，颓然走出去。
天比刚才又亮了一点点，秦若灵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五点四十五分。
等到六点以后，她就会变回去。
秦若灵在窗边站了大约七八分钟，才转身往病房走去。
走了几步，身后有人叫住了她：“你的东西掉了。”
秦若灵回头，又看见了季昀禾，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个手表，宋旭阳被推进急救室时解下来的，秦若灵随手放进了口袋里。
秦若灵一愣，她没想到季昀禾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季昀禾先开了口：“我们是不是在酒吧见过？”
“也许吧，谢谢。”
秦若灵敛眸没有和他多说，接过来手表道了谢就快步离开了。
不想和季昀禾待久了，总觉得会被这个人看透。
而且，很快就到六点了。
身后的那道视线似乎一直落在她身上，如芒在背。
秦若灵才走到门边，还没将手放上门把手，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宋旭阳就在门后，惊慌的神情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才淡去，他抬起手想要触碰她，却又蜷缩起手指讪讪缩回去。
“……阿灵，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没那么没良心。”秦若灵视线一瞥，看到了宋旭阳手背上的血痕，皱眉道，“你把针头拔了？”
宋旭阳看了一眼：“我太着急了。”
秦若灵又气又无奈，只得把人推进病房，又摁了铃叫护士过来。
宋旭阳一直盯着她看，秦若灵想装作没看见，却还是没忍住。
刚要开口，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看时间果然已经到了六点。
秦若灵抿紧唇撇开头：“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长得丑的？”
以前这一类的话她都听腻了，虽然不是从宋旭阳口中说出的，却也在他身边的人说的。
宋旭阳闻言一僵，忙解释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重要。”秦若灵重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时，护士赶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需求吗？”
秦若灵指着宋旭阳的手说：“他的针头扯掉了，麻烦你了。”
宋旭阳欲言又止，却没有找到机会再解释。
秦若灵看着护士处理好，将他的手表放在床头柜上，叮嘱道：“你不要乱跑，在你痊愈前我会照看你的。”
“我还要去工作，晚上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