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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裴府那边好像备了马车，要往城外去。”

　　“往的是什么方向？”秦衍心下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好像是……东南向！”

　　“东南……”秦衍嘴里念着，露出个充满邪意的笑容：“司渺啊司渺，你果然如此放不下你母亲。”

第三十二章

　　“公子，前头的路好像有异样。”

　　“似乎是有人在此处设置了捕捉生禽的关卡机关。”

　　裴桓皱眉，心想：“难不成是秦衍故意在此处设置了埋伏？”

　　这是他特意差了好几人，分别打探过的地点。

　　得到的结果都是同一个，可以确定叶母就是葬在京郊此处的荒山上。

　　“我在此处候着，你先去探便是。”叶司渺主动说。

　　裴桓不放心：“我先派人清理了，改日再来如何？”

　　“哎呀，裴桓，你去去便回就行。”

　　“你派人守在这里，应当是没事的。”

　　“今日是我母亲生辰，与其他日子意义不一样。”

　　裴桓无奈叹气，他实在不放心让人离开自己的视线，但看着叶司渺坚定的眼神，还是松了口。

　　他反复叮嘱叶司渺，又将佩刀给了她之后，才依依不舍离开。

　　“你等我，我速速便回。”

　　不多时，外头便传来脚步声。

　　“裴桓？是你吗？”

　　叶司渺正要探出头去看，忽然，一团人影钻入马车厢，向她扎来。

　　她一时躲闪不及，移过身去，后背重重磕在轿厢上。

　　叶司渺一时还未看清，只觉得被压得好重，其次是酒气熏天。

　　一股混杂的浊气灼热地环绕着她。

　　她觉得自己要吐了。

　　叶司渺这才看清，压箍着她的，是个男人。

　　她奋力去推开这男人的肩膀，双脚胡乱踹着。

　　“司渺，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你要找你母亲的墓，为何不直接来问我呢？”

　　叶司渺听闻，这才发觉，压在她身上的——是秦衍。

　　“秦衍……你滚！你滚开！”

　　叶司渺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经死了两个人。

　　“救命啊！裴桓！你来救救我……”叶司渺已经绝望，她哭着去护住自己被扯下的衣衫。

　　“秦衍！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松开我！”

　　裴桓摁住她双手：“你不要与裴桓在一起，他才认识你多久，哪里是真的爱你……”

　　“司渺…你再怀一次我的孩子好不好？”

　　“是我们的孩子…你同我回去，我会好好待你……”

　　叶司渺疯狂地扭打着秦衍，嘴里大喊：“秦衍你个畜生……”

　　“我如今爱着的便是裴桓，即便你强迫我，我也不可能爱你分毫！”

　　叶司渺用力一踹，只听见秦衍“啊！”地大叫一声。

　　许是踹到了这他的命根子，秦衍痛呼一声，松了力气。

　　叶司渺猛地抽出佩刀，握在手里：“你别过来，我会杀了你的！”

　　“叶司渺！你忘了吗？你难道都忘了吗？”

　　秦衍脸色阴狠。

　　他一把压过去，夺过叶司渺手里的刀，就狠狠往外头一扔。

　　叶司渺趁机发狠一推，自己直接往马车厢外摔了出去。

　　她忍着痛爬起，往前跑，向四周大叫：“裴桓！”

　　后头秦衍冷冷的声音传来，叶司渺控制不住地吐了一地。

　　叶司渺濒临崩溃：“秦衍！当初是你欺骗我虐待我！你为什么又要来？！”

　　此刻的她已经全然陷入混乱。

　　她恍惚着，好似就看见秦衍站在她面前。

　　“啊！”她脚下一滑，狠狠往沙土地上一摔。

　　秦衍冷冷地看着她，不断地说着：“司渺，你还要跑吗？”

　　她伸出手，胡乱地去推秦衍。

　　却怎么也推不开那一片丝绸的顺滑衣角。

　　秦衍又掐上她的肩膀，在她身后冷笑，下流地去抚摸她的身体。

　　“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呢？”

　　“司渺，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再次得到你。”

第三十三章 情义断

　　“砰”的一声——

　　叶司渺闭上眼睛，偏头扭过脸去，还是没躲过。

　　一大滩血渍喷射出来，滋向她脸侧。

　　“裴桓？”叶司渺紧闭着眼问。

　　“是我。”

　　“裴桓？真的是你吗？”

　　叶司渺现在的头脑里还盘旋着秦衍阴冷的面庞。

　　他黏腻的舌头舔过她耳侧的触感，让她一阵恶寒。

　　如今，秦衍的身影终于消失。

　　她眼前切切实实站着的一个人，是裴桓。

　　“司渺，有没有受伤？”

　　他声线中的焦急都要满溢出来。

　　叶司渺的视线渐渐恢复清明，她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上方。

　　见得一长身玉立的男子，戴一顶笠帽，看不清脸。

　　好像多年前便在及雾山上见过似的。

　　对方伸出手来，叶司渺瞧见他干净的指尖。

　　她点点头，借了他的力，站了起来。

　　叶司渺觉着与他手掌相触的感觉非常熟悉。

　　但这不是与他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的熟悉，而是仿若多年相隔后再次相见的熟悉。

　　叶司渺的思绪混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她开始如此依赖裴桓了呢？

　　裴桓却依旧在尽力克制。

　　“裴桓！”叶司渺冷到颤抖，紧紧拥住他。

　　裴桓呆愣了一瞬，缓缓抬起手，触碰她脊背，用力地回拥。

　　“他，他死了吗……”

　　“没有。”裴桓出声说道：“你放心，我下手知轻重。”

　　他知道叶司渺在担心什么。

　　当朝一品官员在荒郊野外被人杀死，凶手竟同为一品官。

　　这传出去，裴桓必定要被降罪的。

　　哪怕裴桓再恨极秦衍，觉得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然而也要顾及圣上的颜面。

　　叶司渺从裴桓怀中探头去看躺倒在地的秦衍。

　　秦衍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右臂，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痛苦地闷哼两声，只讷讷地叫着：“司渺……”

　　“你别叫我！”叶司渺的情绪好不容易平复许多，又激动起来。

　　“秦衍，你真的恶心！我真的嫌脏！”

　　裴桓则不停用手抚摸着叶司渺散乱的发，安抚的意味浓重。

　　“好了司渺，我们不怕。”

　　“是我来晚了，我下次绝不ⓝⓜⓩⓛ让你一人等候我。”裴桓愧疚万分。

　　“裴桓，我们走好不好……”

　　“好，司渺。你不要负担太重，这种危急时刻，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裴桓挽起自己的衣袖，轻柔地擦去她脸颊两侧的血珠。

　　叶司渺看着裴桓真挚的双眼，紧紧倚靠在他怀中。

　　而秦衍躺倒在一旁，捂着鲜血淋漓的右腿，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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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司渺受此惊吓，却还是坚持要去祭拜母亲。

　　“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了。”叶司渺难得这么执拗：“裴桓，就看看好不好？”

　　裴桓顾及她的身体，替她拢了拢肩头滑落的毛氅，叹声：“好，看完我们便回去。夜里风凉，要快些才好。”

　　不多时，看到那块墓碑时，叶司渺的泪就涌了出来。

　　“娘亲，是女儿不孝……”

　　裴桓也如心头滴血，他也曾经历过丧母之痛，如今见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哭到几近昏厥，实在是忍不住将她护在怀中。

　　“司渺，你母亲泉下有知，定会保佑你。”

第三十四章 生死恨

　　次日，叶司渺渐渐转醒，便见着裴桓在阳光下闭眼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