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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把选秀看在眼里，她从起了搭上帝王的念头开始，便想过她只可能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这般想来，最大的可能便是，这消息是帝王自己说漏了嘴。

　　第二日萧紊川走后，她将初青叫了过来，试试看能不能从初青口中套出什么话来，她白日里做着手中的绣活，故意摆出落寞模样来：“唉，再有半个月便该是选秀，想来日后陛下在来这小院可就难了。”

　　初青大抵是什么也知道，只顺着杨令妤的话头道：“夫人也别太过挂怀，陛下之前本就是不近女色，没准之后也不会宠幸那些秀女呢？”

　　杨令妤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初青倒是因为心里已经下意识偏向了杨令妤，又紧跟着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夫人，咱们陛下心里是有您的，无论日后宫中有多少女子，您对陛下来说定然也是同那些姑娘不一样的。”

　　杨令妤琢磨着她这些话，分明都是在觉得会选秀的基础上说出来的，她这便放弃了套她话的念头。

　　这种朝中事，还是得去问问张韫最靠谱，只不过别说她都有好久没见到张韫了，就是见到了，这人也得是同帝王一起过来的，她又哪里能背着帝王跟张韫说话呢？

　　思来想去，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人，方景凛。

　　她刚想开口问，但却想到之前她误会了初青与方景凛之间的关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初青却好似同她心有灵犀一般，头也不抬，面上虽是显露出些许为难神色，但还是主动开口：“要不奴婢去给您问问方大人？”

　　杨令妤喜上眉梢，自然是没有拒绝她，但却还是委婉道了一句：“方大人自回方家过年后，便没再回这小院来，寻他总归是有些不方便的，还是算了罢。”

　　初青却是抬起头来，稍稍勾起唇角，对着杨令妤倒是眼底赤诚：“其实方大人过了二月二便回来了，只不过早出晚归，今日您还没睡醒呢，他便离开了。”

　　杨令妤略点了点头，转而打量起初青来。

　　这丫头嘴上说着同方大人没什么私情，却是连他什么时候回府的都知晓。

　　只不过她再也不敢说打趣的话，笑着道一句：“多谢了，幸好有你。”

　　初青没再说什么，只掐着时间，晚上待方景凛回来之时将他给叫住，直接领到了杨令妤院子来。

　　原本杨令妤正做着手里面的绣活，突然听着初青的声音，再一抬头竟同方景凛四目相对。

　　她一怔，初青却从方景凛身后走上前来：“夫人，奴婢去外面看着，您想问什么直接问方大人就是了。”

　　言罢初青直接退了出去，倒是叫杨令妤有几分尴尬。

　　她忙不迭将手中的绣活放在了一旁，一边伸手示意方景凛请坐，一边给他倒杯茶。

　　方景凛的状态也没比杨令妤好多少，只不过他面上是冷的，瞧着却是像比杨令妤自如，他没坐下也没喝茶：“夫人有事？”

　　开口说出这句话后，他转过来看面前人，屋中还是暖和的，她穿的不似在外面那般多，更显得她身量单薄了些。

　　他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同她说话声音有些严厉了，到是不自在地轻咳两声。

　　杨令妤的不自在只停留了一会儿，随即便放松了下来，她瞧着方景凛，这一个年过去，他竟比之前透着几分老成，她笑着道：“妾同您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算起来妾比您长了几岁，合该给您包个红包才是。”

　　说着她站起身来，走到梳妆镜前翻找了一番，翻出来了个红封，转而递到方景凛面前。

　　方景凛却是有些发愣，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红封，更衬的这双手泛白。

　　下意识的，他不想拿这个红封，红封都是长辈对晚辈，上对下，他隐隐觉得，好似收下这个红封，他便会同她有了千山万水难以跨过的间隔一般。

　　只不过他拒绝的话还没开口，杨令妤直接将红封塞到他怀里：“拿着罢，不用不好意思。”

　　她对着他笑，自如地坐了下来，好似同他之间没有之前那些争吵，更没有什么尴尬与不自然，她只像一个姐姐般看着许久未曾归家的弟弟，虽说动作间没有任何越矩，但却能感受到冥冥之中关系早有亲近。

　　大抵也是因为这样，方景凛倒是顺从地坐了下来，他其实并不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为什么姐弟，但他私心里却又觉得这关系好，姐弟之间，总比臣与君妻的关系好的多。

　　他拿过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声音放和缓了不少：“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算不得，只不过妾有一事想要问问您。”杨令妤斟酌着说辞，“按理来说，三月该是到了选秀的时候，大人可知，都有哪些秀女备选？”

第一百六十二章 痒

　　杨令妤细细观察着方景凛面上神色，不放过半分。

　　但她似有似无的目光却给方景凛瞧的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两声：“我虽在朝中任职，但选秀一事我并不了解，自也是看不到秀女名录。”

　　杨令妤眸子闪了闪，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的，但他这个回答确实叫她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她想了想，他既说自己对选秀一事不了解，这已经是明着堵她的口，那她再问也是白费口舌，难免平白遭嫌恶，故而她干脆转了话题，随便聊了些其他，便想着将人请出去。

　　方景凛倒是配合的很，问什么便答什么，原本处处透着的拘谨在即将消散的时候陡然看出妤娘想要请他离开的意图，他抿了抿唇，倒是有几分不想走的意思。

　　他的视线下意识落在杨令妤的肚子上，也不知怎么得，他不受控制地开口：“夫人身子可还好？”

　　原本杨令妤没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但感受到他视线后，她下意识用手将肚子环住，转而轻笑着对他道：“前些日子倒是害喜严重，如今已经习惯了，晚上睡的也好了不少。”

　　方景凛眼眸微微垂下，脑中倒是控制不住设想起来，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面前人带着孩子坐在屋外那个，由他亲带人扎起来的秋千时的模样。

　　他眸色深深，心中觉得这大抵是及其温馨的模样，可下一瞬他便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可笑，他又哪里有资格想这些？这孩子是陛下的血脉，日后便也是他的主子。

　　他暗暗缓和了一下心中思绪，而后才开口：“家母倒是有个偏方可以舒缓孕中不适，我可回去替夫人讨要。”

　　杨令妤面上明显表露出欣喜模样来：“如此那便多谢您了。”

　　方景凛嗯了一声，又同她说上两句话这才离开。

　　要偏方这个事杨令妤听进耳朵里后转头便忘了，她以为方景凛同她一样没话找话般随意提了一句偏方的事，却没想到第二日方景凛还没回来呢，便派人将这偏方送了过来。

　　初青还同她感叹：“方大人当真记挂着您，这偏方讨的也忒快了。”

　　杨令妤惊讶之余，吩咐着初青：“把这方子拿过去给苍婆子看看，别是同我如今的饮食有冲突。”

　　初青初时以为夫人是谨慎，但转念便反应了过来，这哪里是害怕有冲突，这分明是担心方大人对这方子动手脚呢。

　　她没忍住，下意识替他说了句好话：“夫人，方大人秉性纯良，这方子定然是好的。”

　　杨令妤手中正给孩子绣小衣服，手上没停就是连头也没抬：“初青，我也没说这方子有问题呢。”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即便是她心中本就是这般想的，她也不会承认，只顺着初青的话将这事往她身上推：“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方家如今在宫中还有一位贵人呢，谁知道我这孩子会不会碍人的眼呢，初青，多谢你提醒了，叫苍婆子把这方子好好瞧瞧罢。”

　　她这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