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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莫莉脸上肉眼可见的闪过一抹惊慌。
许幼凝只是淡淡移开视线，多年积累的心理素质，不会让她在同一件事情上反复情绪失控。
一夜过去，她已经接受现实，可以做到内心毫无波澜，就算有，也藏得住。
今天梁秘书休假，端茶递水的活儿，只能由她做。
她是想躲也躲不掉，难为某些人要一直提心吊胆了。
沈行知跟奥达集团近期似乎有合作，三个人在谈正事。
许幼凝把茶水送到，一一放在每个人跟前。
只有莫莉下意识伸手接，却因为手抖，不慎给打翻了。
看得出来勖成坤是个宠妻狂魔，明明五分烫的茶水，愣是生怕妻子被烫坏，急吼吼查看的同时，还瞪了许幼凝一眼。
沈行知起初是正襟危坐，看见这一幕，他舒展开来，背靠在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身侧轻轻敲着，眼底多了几分深沉。
许幼凝垂眸道歉：“对不起，方便到里间我帮您处理一下吗？”
莫莉扯了扯唇角，看不出是哭还是笑：“好……那麻烦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到了里间，许幼凝把自己的外套借给莫莉换置。
她清洗过被茶水弄脏的部位后，又烘干熨烫，动作很熟练。
莫莉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因为没有旁人，眼里肆无忌惮多了些许柔光：“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许幼凝动作顿了顿，淡淡道：“勖太太明知道的，又何必问？”
一个勖太太的称呼，远远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莫莉有些难过的深吸了一口气：“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沈总的助理，还以为你是专程去找我的……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很苦，你在怪我没带你走，可我当时已经自身难保了。”
许幼凝不想跟她谈论这些，所以没接话茬，只是随口敷衍：“你小女儿很可爱。”
莫莉被噎住，再也没能说得出话来。
衣服处理好，许幼凝先退了出去，留下莫莉自己换。
才没过一会儿，办公室里的氛围好像变了，许幼凝感觉到了，没有她来的时候那么正式、融洽。
勖成坤眉梢多了几分急切：“沈总，说好的这次项目我们两家合作，怎么现在你又要考虑了呢？我们两家近些年也算合作过多次了，哪怕是沈老爷子在，也会优先考虑我们的。”
沈行知表现出的风轻云淡，简直能气死人：“那要不，你去Ｍ国找他谈？”
勖成坤：“……”
许幼凝看不懂这商业场上的事，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等着倒茶。
很快，莫莉从里间出来了。
见到丈夫脸上不快的表情，她有些疑惑：“怎么了？”
沈行知突然插了句题外话：“勖太太似乎和我的助理认识？”
莫莉脸色微微一僵，面对勖成坤投来的目光，不知道如何作答。
到底是亲妈，许幼凝虽然不知道沈行知抽什么疯，还是不想让莫莉为难，主动开口：“我与勖太太素不相识，沈总这是哪儿的话？”
“噢……”沈行知故意拖长了尾音：“是么？那是我感觉错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送客。”
许幼凝会意，对着勖成坤和莫莉做出了请的手势。
把两人送进电梯，她始终保持着公式化的微笑，没有透露出半点别的情绪。
该是在沈行知跟前闹了不快，勖成坤连带着看她也不顺眼，电梯门合上之前，还给她甩脸子来着。
许幼凝心里一丝涟漪也没有，这些年她见过的白眼太多了，这勖成坤还给她造成不了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