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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问您是哪位仙君？”

　　此话一出，司烨面容微僵。

　　“你说什么？”

　　感觉到司烨身上散发的威压，云烟不自觉后退了几步，惶恐开口。

　　“初到九重天，若冒犯了仙君，还请仙君恕罪。”

　　话落，云烟挪动脚步就要离开。

　　司烨蹙眉拦住她。

　　“什么初到九重天？本帝要你回凌霄殿，你这是要去哪？”

　　云烟见状，只能低头回。

　　“凡间有一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答应养好了伤，就回去找他的。”

　　云烟说这话的时，难掩焦急。

　　而司烨黑瞳划过一抹异样。

　　“救命之恩？养伤？那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

　　“他叫司烨，是名书生。”云烟回。

　　书生！

　　司烨一怔，那是他第一世的身份。

第9章

　　第一世作为书生的司烨，救下了被妖虎重伤的云烟。

　　云烟醒来后，对他说。

　　“多谢恩公，待我修养好后，我定来报恩。”

　　司烨那时并未放在心上。

　　他是三界至高无上的仙帝，岂需一只玉兔报恩。

　　可不曾想，接下来的八世，这只兔子都在追随自己。

　　“仙君，若无其他事，莫再拦着小仙，小仙要去找恩公。”

　　云烟的声音，让司烨回过神来。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云烟身上，只见她的表情十分认真，不似作假。

　　司烨并未理会云烟的话，将其带回凌霄殿。

　　凌霄殿。

　　仙医给云烟诊治后，走出殿外，告知司烨。

　　“帝君，玉兔云烟不知为何心神紊乱，因此记忆错乱。”

　　心神紊乱？

　　司烨看着偏殿内被自己关起来的云烟，微微蹙眉：“可有治疗的办法？”

　　仙医摇头。

　　“下去吧。”

　　等仙医走后，司烨行至偏殿。

　　就看到眼神中都是迷惘的云烟。

　　“云烟，你真不记得本帝是谁了？”他问。

　　云烟却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株仙草，递到了司烨的面前。

　　“仙君，求你把这株药草，带给我凡尘的恩人。他虽是神医，可肉体凡胎，很容易受伤……”

　　药草，神医……

　　那是司烨第二世的时候。

　　他故意考验云烟是否真的要报恩，于是让她去给自己拿天上的仙草。

　　没想到她不怕受罚，真的拿了。1

　　想到第二世的事，司烨眸色一紧，不知为何心情烦闷，消失原地。

　　……

　　司烨再次来看云烟，已经是三日后。

　　他挥手撤下偏殿的结界，推门进去。

　　入眼便是一地鲜红。

　　云烟的手腕不知被什么划开，正汩汩流着鲜血。

　　司烨瞳孔一缩，施法将她的血止住：“你在做什么？”

　　云烟对上司烨审视的目光，急忙解释：“仙血可以入药，能治将军的伤。”

　　将军，那是司烨在凡间的第三世！

　　那一世，他是护国大将军。

　　为了骗云烟，假装受伤，于是为他寻遍仙草，最后，不惜以仙血做药引。

　　可每次他都趁云烟不注意，将药倒掉了。

　　司烨心口一窒，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不必了，他已经死了。”

　　云烟闻言脸色一白：“不可能，将军不会死……”

　　她挣扎着起身，就要向殿外走去。

　　当她踏出寝殿，看到院中的月桂树时，又好似忘记了什么，竟然伸手去摘桂花。

　　司烨拧眉不解：“你采桂花做什么？”

　　“司烨想吃桂花糕，我要多摘点桂花，做好后拿去冷宫给他，他在冷宫吃不饱，穿不暖，我要救他出去。”云烟回。

　　司烨听罢，不自觉攥紧了手。

　　桂花糕，那是第三世他当质子时，故意刁难她所要的。

　　当时正值寒冬，哪有桂花？

　　可云烟却一口应下。

　　“好，你等我，我马上回去给你做桂花糕。”

　　那一世，云烟找遍三界的桂树，只为了给他做一盘桂花糕。

　　云烟很快就摘了满满一捧桂花。

　　司烨一把打开她手中桂花，冷笑开口。

　　“你别白费力气了，他根本不喜欢吃桂花糕。”

　　花瓣落了一地。

　　见此情况，云烟不由反驳。

　　“不会的，司烨不会骗我，他喜欢吃桂花糕，不然他不会让我做的。”

　　司烨一把将她拽回寝殿。

　　云烟被带回去后，又抓住了司烨的手。

　　“仙君，你可知凡间为何三年无雨？我要替司烨求雨……”

　　这是第五世，司烨成为国师之时，天下大旱，需要求雨。

　　云烟的记忆确实错乱了，几世的纠葛在她的脑海中一遍遍浮现。

　　而司烨因为她说的这些话，还想起了第六世，第七世。

　　曾经云烟为他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

　　司烨攥紧了她的手腕，脸色阴沉。

　　“云烟，本帝就是司烨。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之前的要求，都是我骗你的，你明白吗？！”

　　云烟看着他，却不停摇头。

　　“不，你不是司烨，司烨从不会骗我，他不会骗我的！”

　　“他说过会与我共白头的，他怎么可能骗我，他救了我的命，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欺骗我？”

　　共白头……

　　那是第八世，他敷衍她所说的话。

　　司烨面色越发难看，他抬起云烟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

　　“你仔细看看本帝。”

　　话落，他幻化出第九世的模样，一袭僧袍，如墨如画。

　　就在这一刻。

　　云烟什么都想起来了！

第10章

　　九世以来发生所有事，一齐涌入脑海。

　　云烟看着司烨，急忙拜道。

　　“仙帝恕罪！”

　　司烨见云烟终于认出他，心底的燥意减退。

　　在离开寝殿前。

　　司烨又道：“明日本帝大婚，你作为凌霄殿的仙娥，在仪式结束后，跟在本帝身边伺候。”

　　不等云烟回答，他径直离开偏殿。

　　而云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

　　今日，正好是情丝被抽的第十日。

　　她脑海中关于司烨的记忆还在，也清楚的记得今日司烨说。

　　他都是骗她的。

　　他不爱吃桂花糕，

　　也不需要什么仙丹……

　　更不喜欢自己……

　　云烟一步步走出凌霄殿，她想起了所有，又感觉好像忘却了什么。

　　那一刻她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不在意司烨所说的任何话了。

　　云烟离开九重天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再次来到了灵山脚下。

　　了尘佛早已等在了山门口。

　　见她过来，没有意外。

　　可云烟此时已经换上了僧袍，三千青丝也无。

　　她跪在了尘佛面前，虔诚开口。

　　“青丝已断，情丝也断。”

　　“弟子已了却尘缘，恳求了尘大师让弟子皈依佛门。”9

　　了尘闻言，微微摇头，并未立即答应。

　　“你现在已时日无多，且为了所念之人放弃太多，九世因果难消，恐难有来世。”

　　云烟再次向了尘磕头。

　　“弟子不求来世，只想化尽最后一丝寿元，普度众生。”

　　了尘佛见她心念如今坚定，才点头应下。

　　“好，那便依你。”

　　随后，一道金光闪过，云烟化为原形。

　　她最后的寿元化为点点星光，消散于空中……

　　翌日。

　　九重天万里桃花，百花盛开，一派喜气。

　　三生石畔，仙家齐聚。

　　仙帝司烨和百花仙子锦玥立于三生石前。

　　月老走上前，将一根红线两头，交到司烨和锦玥的手中。

　　“姻缘一线牵，仙帝与百花仙子天赐良缘。”

　　话毕，红线没入两人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