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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奕柔当时要是不贪心，懂得见好就收和林氏谈成了，哪儿来的那么多事？结果还以为攀上姜谨这个高枝儿，结果是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她都要忍不住心生同情了。

于奕柔深深地看了姜谨一眼，绝望夹杂着恨意，最后只化作了一声冷笑。

见人出去了，姜淳看着姜谨，忍不住道：“渣男。”

“公平交易，我怎么渣了？”姜谨奇怪地看着她。

当时他给于奕柔说清楚了，假扮他女朋友，他拿钱救世新。但世新从里烂到外，他能救一次，不可能次次都救，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现在不用假扮了，他自然就停止烧钱。

“但是人是有感情的，又不是机器。”

姜淳当然清楚这些，但不影响她装圣母，以便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姜谨。

这种感觉得怎么说呢，爽！

“这是你这个乙方和我说话的态度？”姜谨放下设计稿，好笑地看着她。

“我这是以女方亲人的态度。”姜淳义正词严道。

“哟，这会儿姐妹情深了？之前阴阳怪气的是谁？”姜谨拿着设计稿继续看。

“之前不懂事，现在懂事了。”姜淳看着姜谨一本正经道。

姜谨没接她的话，看着设计稿上的落款，不由得皱眉。

落的是姜淳和赵京楠的款。

“你和这个赵京楠……发展到哪一步了？”他试探地问道。

“啊？”

“你不是和他谈恋爱？”

不谈恋爱还手挽手逛街。

“见家长了。”姜淳淡定道。

“分了。”姜谨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否。

闻言，姜谨觉得有意思了，好笑道：“哥，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我都没说你和于奕柔呢？”

“我分了。”

“哦，你分手，我就要分手？什么道理？”姜淳莫名道，想着不禁心下一跳，转而又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你不会是……”

姜谨冷冷地看她一眼，她就又不敢继续说下去了，看着桌子上漫不经心道：“不分，我们好得很。”

“嗯，好得很，嫁过去做同妻。”姜谨冷声道，“我说姜淳，你能不能长点脑子？第一次找个干巴老者，第二次找个弯的。”

“你觉得你说这话有意思吗？”姜淳冷声道。

闻言，姜谨无言以对，沉默了会儿方才道：“让他走，你要什么样的设计师我都给你找。”

“我不是你养的猫猫狗狗，什么都要你做主。”姜淳收回画稿，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姜谨看着那扇禁闭的门，真的恨不得找根绳子来把姜淳拴住，看来不上些手段，还治不了她！

30.虚实之间

赵京楠听说姜谨要见自己的，还不让姜淳知道的时候，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要上演拿着五百万，离开我妹妹的戏码了。”

到时候这五百万，他应该怎么背着姜淳花呢？这是一个大问题。

“设计稿我看了，都不错，你们就照着打版吧，样衣出来我再看看。”姜谨喝了口咖啡，语气平静。

“好，我回去就安排。”赵京楠小心翼翼地看着姜谨，生怕说错什么。

“tຊ不着急。”姜谨微微一笑，“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怎么考虑和淳儿的未来？”

赵京楠有些莫名，想了想方才道：“紧抓时代潮流，运用多种营销方式，逐步稳健扩大生产……”

“不是说至淳，说的是你们俩，有没有打算结婚？”姜谨皱眉看着赵京楠，问得认真，“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一些，所以，你最好说实话。”

闻言，赵京楠就更莫名了，看着姜谨，有些为难地开口：“姜总，我……我实话告诉您吧，您也别给姜淳说。”

姜谨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我是同。”最后一个字赵京楠说得很轻。

“我知道。”姜谨语气平静，“正是因为知道，才想了解你俩为什么要谈这个恋爱？”

“事情是这样的，姜淳不是离婚了吗？她妈妈就逼着她相亲，她拿我做挡箭牌，之所以选我，除了关系好之外，emmm……就是因为我是……”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因为要欺骗她妈妈？”姜谨皱眉问。

“对。不过，您别给她说我给您说了，不然我就死定了。”赵京楠一脸担忧。

姜谨笑了笑：“放心，不会。”

他就说，怎么明知是火坑，姜淳还往里跳，怕不真是傻子？看来不仅不傻，还聪明得很。

聪明得不光瞒住了她妈妈，自己都被真情实感地气到了。

……

姜淳接了元山的单子，霍靳城也真的考虑拓展新的业务，考察了一段时间，到别的厂子挖了几个师傅，然后真的开始做防护用品了。

“等我去多跑几趟业务，明年秋季开学，再把校服的生意也揽过来，美滋滋。”说着未来规划，霍靳城脸上别提多美了。“唉，可惜，大学不需要校服，不然太爷的关系可以用一用。”

闻言，舒欢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去问问你小姑奶奶，她们学校估计要。”

小姑奶奶即舒婵。

“这个，就要靠小姑奶奶努力了，等她当了校长，估计就没有问题了。”

“那怕是难了，”舒欢笑道，“她每天说得最多就是辞职，你还指望她当校长？”

“你去劝劝她，就算是为了我。”霍靳城一脸认真。

舒欢笑了笑没接话，转而看向窗外。

“怎么了？”见舒欢没说话，霍靳城疑惑地问。

“又要过年了。”舒欢淡淡地笑道。

此时临近年关，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氛。小时候盼望着过年，长大后害怕过年。

小时候觉得这日子怎么这么漫长？

长大后才发现，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都是弹指一挥间。

霍靳城淡淡一笑：“我看赵栀浅去俄罗斯玩得挺开心的，要不咱们过年也去俄罗斯吧？”

“太冷了。”舒欢满脸都写着拒绝。

“三亚？”

“人太多。”

“那你想去哪儿？”

舒欢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过年哪儿人都多。”

“感受一下氛围嘛，”霍靳城笑道，“不如我们去终南山？”

闻言，舒欢心下一沉，随即又无奈地笑了起来。

这世上有没有终南山？

这个问题从十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一直存在。他们二人也都一直认为这世上，是没有《神雕》里的终南山的。

为此，二人痛过恨过，怨过弃过。杨龙曾十六年分别，他们也分开十年，所幸的是，杨龙在绝情谷底重逢，他们也经岁月的洗礼，从头来过。

“终南山吗？”舒欢轻声念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向往，“好，就去那里。”

终南山曾是他们心中虚无缥缈的仙境，是难以寻觅的失落之地。可当越过心中的高山，他们的终南山，自然就在眼前。

虚实之间，往往一念之差。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刚跨入新年，突如其来的一场疫情，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别说是终南山，小区都出不去。

倒是全国人民都在指望着钟南山院士。

值得一提的是，封城头一天晚上，二人都各自回家收拾东西，要是还在舒欢那里，俩人连吃的都没有。

“终南山没去成，钟南山的消息却是条条都听。”霍靳城看着视频里的舒欢，很是无奈。

“不听能怎么办？”舒欢也叹了口气，“是想死啊？还是给国家惹麻烦？”

“是了。”说起这个，霍靳城倒是想起来，有事给舒欢商量，“年前厂子里做了一批防护服和口罩，本来是给你们的，现在也开不了工，我和淳儿打算捐了。”

“这是好事。”舒欢笑道，“既帮了忙，也能提高企业知名度，一举多得呀。”

“瞬间是不是有一种，帮郭大侠守护襄阳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