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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时闻也难得愣了一下，笑着说：“这有什么好谢的。”
我指了指旁边：“我去上个厕所，咱们就走吧。”
黎时闻点点头：“去吧。”
上完厕所，我走到洗手池旁，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姜婉，隔壁舒姨家的两只猫平常都比你俩挨得近，你还要骗我你和黎时闻是男女朋友吗？”
我被吓了一跳，抬起眼，看见镜子里出现的霍衍之。
他靠墙抱肩，站在我身后，不过一臂的距离。
熟悉的脸，熟悉的表情，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休闲裤也不落俗套。
我以前总是很骄傲自己有个这样帅气的朋友。
也很骄傲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
我从镜子里和他对视，静静地，没有说话。
霍衍之好像是故意这么说的，又好像是他还记得以前和我经历过的很多事似的。
可他摘掉的帽子，丢掉的护身符又算什么呢？
他现在这样，是突然的良心发现，发现自己之前那样是真的伤害到了我吗？
霍衍之皱着眉头，上前一步。
“姜婉，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
我心里想得比谁都清醒，脑袋里却不可避免地想起和他一块上学的时候。
舒姨是我们院子里的邻居，有个儿子，还有两只猫。
儿子叛逆得很，在霍衍之面前倒很乖。
霍衍之那时候就带着我到舒姨家去，帮她儿子补习功课。
两只猫在舒姨面前比她儿子乖，但是离了她就开始打架。
其实这些邻居的事情我以前的很多年都不知道。
也是因为霍衍之，我们家都和院子里的其他人关系近了许多。
那时候，霍衍之就像是我和外界联系的唯一媒介。
我的心被一种酸涩的情感撞了一下。
我和霍衍之之间，有太多共同的回忆，稍一拼凑，都能看到以前。
就好像两人的关系没有面目全非一样。
我转过身，勾起唇角，回的话照样夹枪带棒：“我之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感情总有磨合的过程，我和黎时闻又不是跟你和靳杳杳一样，是那么久的朋友，有情感基础。”
这话把我和他的关系拉得很远。
姜婉，霍衍之和靳杳杳。
这下他也意识到，我和他，和靳杳杳，三个人的关系被彻底分割。
霍衍之皱起眉头，有些不可置信：“你为了那个黎时闻，要和我彻底划清界限吗？”霍衍之的表情很受伤，好像我才是那个让我们的关系走到结束的人。
但是，其实他的所作所为，早就把我和他的关系拉开了。
我看着他，表情都没什么变化：“我有吗？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在把我当朋友吗？”
“还是说你觉得，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我只不过是做了你之前差不多的事情，你那时候可比我过分多了。”
霍衍之的气势弱下去，有些无措，好像终于能意识到自己做过什么一样。
我看在眼里，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轻声问道：“霍衍之，你到底是我什么人？”
再一次地，问他，又像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