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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靠在他胸前流泪，没有说话。
要接受自己真的成为了另一个人，这真的是件非常难的事。
并且没有任何的记忆，完全不清楚另一个人过去生活的轨迹，认识些什么人，又是如何和人相处。
姜知觉得，她一心想要出来看世界，还有一部分原因，一定和她不愿意作为韩晓棠和人相处有关。
她在苏黎世可以是任何人。
没有人会规定，拥有韩晓棠的皮囊的人该是什么样子。
可在苏州却不是这样。
她有固定要生活的状态。
她没有自由。
江斯年知道她内心煎熬，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
一切都交给时间，都让姜知自己消化处理。
他只知道，无论姜知怎么选。
他都百分百支持。
无论她在哪里，她都是他的姜知。
住院观察了几天，姜知和江斯年一同出院。
江斯年陪姜知在苏黎世逗留了快一个月，才依依不舍准备回国。
姜知是无业游民，一辈子不回苏州，也只剩道德上的谴责。tຊ
但江斯年再逗留下去，家估计都要保不住。
更何况，如今韩家也把家业交给他打理。
他一个人，肩负的可是几家的希望。
“江总回去好好工作，等我有空了，一定回去视察工作。”
姜知送江斯年到登机口，第一次有了不舍的情绪。
这样的不舍，上一次还只出现在她离世时。
“我知道你一直都有空，你想回就回，不用逼自己。”
姜知忍住不舍，用没受伤的手拉住江斯年，在他转身时，倏地亲了下他的唇。
江斯年还没反应过来，姜知已经松开他。
他有点受宠若惊，睁大了双眼。
这还是姜知从韩晓棠身体里醒来之后，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之前好多次他想亲她，都被她躲开。
她这是……
“你……”江斯年惊讶得说不出话。
姜知不好意思，打断他：“你什么你，登机了。”
江斯年也很快按捺下激动，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
姜知嫌他啰嗦，很快背过身挥手。
“再见。”
一直等到江斯年的飞机起飞，姜知才离开机场。
这么多年，她似乎第一次有了牵挂的感觉。
明明江斯年才刚走，她竟然就开始想他了。
是以前的她根本不懂这种情绪，还是她忽略了？
总之心里一片片空落落的。
一转眼江斯年已经回国半个月，姜知还是会常常陷入发呆的情绪里。
每次都要人提醒，才会发现，时间又过去了许久。
司徒其恩也没想到，他出去玩一趟，回来朋友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并且这位朋友，似乎精神也出现了恍惚的状态。
“你需要适当地接受心理咨询，那起事故或许给你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姜知张嘴，想否认。
“别急着否认我，或许你去过之后再下决定也不迟。”
司徒其恩递给她一张心理医生的名片，姜知有些错愕。
他很快摊手，“你没必要这么惊讶看向我吧，现代人压力太大，多多少少都需要疏解。”
“看来你一点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她熟悉的神情和语气让司徒其恩愣了两秒。
他迟疑：“你……”
“我不是，你别……”
姜知的下意识否认，让司徒其恩内心的疑惑变得更大了些。
刚才如果只是开开玩笑，那么现在姜知的躲闪，才让他心里某颗疯狂的种子发芽。
他抓住姜知的手，倏然朝她靠近。
姜知要躲，手却被他摁住。
司徒其恩的脸慢慢在眼前放大，她有些害怕。
“别担心，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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