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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年说完，趁濯笙还没反应过来，拉着诸弦转身就走。
像逃跑似的一直跑到看不见马场为止。
诸弦不明所以：“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华年便喘气便摆手。
要是让诸弦知道她跟小孩说那种话，他怕不是得再次给她拉到琼华寺，好好给她净化一下。
华年心虚地看了一眼老马的方向，生怕他追上来问她对他的小徒弟做了什么。
忙拉着诸弦离开：“走，去哪儿都行。”
诸弦最好的一点就是不问那么多。
他依言跟着华年的步子，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事实上，诸弦是害怕再多待一会儿，华年又来了兴致，再带着他兴奋的跑几圈。
有些事情就算要接受，那也得慢慢来。
多稀奇，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会诸弦害怕的事情。
而华年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满脑子都是五百年后的自己调戏濯笙的画面。
或许命运的转轮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还是……她的穿越改变了什么？
华年开始回想上一次穿越时留在脑海里的那五百年的记忆。
她突然发现有很多画面开始变得模糊，让她看不清。
最先开始堙灭的画面就是她和诸弦本该举行的那场婚礼。
因为她改变了决定，所以事情没有按照那个时间线的顺序继续发展，所以记忆才会变得模糊吗？
那是不是其他事情的结局也会有所改变？
比如……
华年默默看向跟在她身边的诸弦。
比如她和他的结局。
诸弦注意到她的目光，分出注意力看向她：“你还没跟我说去哪儿，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听说落霞峰的日落特别好看，是真的吗？”华年问。
诸弦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我不知道怎么才算好看，我每天在上面只是修炼而已，不过山上的灵物都很喜欢，你应该也喜欢吧。”
华年轻轻笑了一下：“可我和灵物不一样，万一我不喜欢呢？”
这个问题似乎难到了诸弦。
片刻，他收回视线，轻声开口：“你不用和谁比，你是独一无二的。”
华年狠狠一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像迟暮时僧人敲响山上的钟，她感觉自己的心也好像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掩盖自己的心绪看移开了视线，突然说：“诸弦，我明天就要去人间了。”
诸弦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嗯。”
“我们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咯。”华年故作轻松，“虽然我们说好了要给彼此一个机会，但如果你遇到更喜欢的人……”
“那你会喜欢别人吗？”诸弦忽然打断她。
华年愣住。
诸弦停下了脚步站定，却没有看向她，反而又问了一次：“你会喜欢别人吗？”
……
华年从司命殿入人间门时，诸弦站在琼华寺自己的禅房里。
他站在门口，望着青色的天，将手中的一张纸条慢慢撕掉。
天命如此……他不会违反天命，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和他，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