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黎溯月沈南河的小说(黎溯月沈南河)大结局免费阅读-黎溯月沈南河全文免费阅读笔趣阁
他还未得及脱下喜袍,便匆匆骑马跑到了南城墙下。
可那里,已经只剩下一片空荡荡。
身后刘明还在高呼:“将军,将军……”
沈南河凝着那片空荡荡的地方问刘明:“人呢?人去哪了?”
刘明愣了一瞬,道:“将军,黎小姐被挂上去的时候便已经死掉了。将军还请节哀吧。”
沈南河悲戚的凝着那城墙许久许久,良久才道:“是我害死了她对吗?”
整整三日,木马之刑。
她不过一弱女子,如何能承受。
为图一时欢愉,他给她下媚药,全然不顾媚药里有寒毒,长期服用会对身子产生影响。
她在他身边三年,他从始至终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物品。
他说:“生为妓子,你便只能在我跨下承欢。”
他说:“容貌虽丑,但着实很媚。”
他说:“你生来便只是玩物。”
……
是他伤透了黎溯月的心,他捂着脸在城墙之下不停抽泣,双眸里只剩悲戚和自责。
“溯月肯定恨透了我。”
“溯月不会死的,怎么可能会死。”
“我的溯月长命百岁,不会死的。”
刘明蹲在他身前,不停拍着他抖动的肩膀。
良久才道:“将军,木马之刑很少有人能撑过五日,更何况她的身子早因服媚药,内脏早就已经开始腐烂了。”
“黎小姐能撑三日,已经很不错了。”
闻言,他抬起头,呢喃道:“所以是我害死了溯月。”
“是我害死了溯月对不对?”
刘明没有说话,沈南河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颓丧着头早在这条路上。
一步一回头,他问刘明:“溯月会恨我吗?”
“之前我们也以为溯月死了,可溯月没死,这次也一定一样对不对。”
“溯娘怎么可能是黎溯月啊,你刚刚是不是和我开玩笑呢。”
半晌,他又呢喃道:“是我对不起溯月,是我对不起溯月。”
这条小道依旧,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在溯月死的这一日,他成了别人的丈夫,日后还会是别人的爹爹。
而他的溯月便看着城墙之上,看红妆十里,看袍策马,贺他新婚大喜。
他垂下眼眸,思绪好像又拉回了那时初见。
第25章
初见黎溯月,是在七年前。
那年他十五,因了调皮闹事被爹爹罚跪在庭院中。
不过一墙之隔,他却时常听见隔壁院落中传来读书声。
他饶是感兴趣,便唤刘明搬来了梯子:“快快快,我倒要看看这传闻中的嘉禾县主是何模样。”
待到爬到高墙之上,只见黎溯月躺在太师椅上,腿上还盖着一张狐毛毯子。
而那本《史记》却堪堪盖住了她整张小脸。
身边的婢女不停催促道:“小姐,先来把药喝了。”
黎溯月缓缓将书递给身边婢女,这才慢悠悠从那张太师椅上站起来。
这一次,他记住了黎溯月身子不好。
再见黎溯月是他家中祖母办生日宴,黎溯月受邀前来参加这场宴席。
身份有别,女眷在后院中赏花饮茶,而男子便在前院中吟诗作乐。
沈南河那日整日心不在焉,偷偷瞥见黎溯月离席后便跟了上去。
黎溯月见到身后的他惊慌不已,而他只能摇晃着双手和她解释:“我是镇国公府的小公子,我叫沈南河。”
她愣了一瞬,偷偷藏起手上的馅饼,红了脸:“你别和别人说我偷吃馅饼的事儿。”
沈南河轻笑道:“是因为生病了所以不能吃太油腻吗?”
黎溯月的双眸闪过一丝警惕,他忙忙解释:“嘉禾县主名冠盛京,是以听家中长辈提起过。姑娘宽心,我并无恶意。”
黎溯月笑了笑,匆匆回了席。
这一次,他记住了黎溯月爱吃馅饼。
后来他常常趴高墙,起初被黎溯月发现后,她只是匆匆转移阵地。
但后来她也不恼了。
她身子不好,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可偏偏又嘴馋。
他便变着花样的给她送吃的,例如用豆子做成的红烧肉等等。
黎溯月终于又开始回到了院落中,瞥见他的眼神也不躲了。
黎溯月说她喜欢看风筝飞,喜欢自由自在。
于是他便做了好多只风筝,每逢天气晴朗便放一只在她的院落中。
他精心算计了距离,每一次都能精准无误的掉落在她的庭院中。
好不容易等到了她及笄,他正欲向爹娘禀明心意,却听到了黎溯月和镇国公的对话。
黎溯月说:“我不想嫁不学无术的世家公子,我要嫁的人须得是有追求之人,或求学术,或护卫国家,又或是是教书育人。”
“总之,爹爹,我要嫁的人他须得与我匹配。”
是了,黎溯月之才情名冠京都,而他不过只是承袭镇国公爵位的世家公子。
他想努力成为配得上她的人。
翌日,他便请旨护卫边疆,从一小将做起。
他给黎溯月留下了最后一只风筝,风筝里写着:等我挣得功名,我便来娶你。
可他没有想到,不过是短短几月,护国公便从京中名门变成了叛贼。
他得知消息的时候,手都在抖。
一匹马,他从边疆日夜兼程赶到盛京的时候,黎家已经满门被屠,只剩黎溯月和一干下人被流放闽南。
他又发了疯似的往闽南跑,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会……
后来他便收到了黎溯月身死的消息,他苦寻了数月,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这才相信,黎溯月死了。
黎溯月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第26章
思绪拉回,他回到镇国公府,发了疯似的扯下红色喜纱。
他震怒的看向下人:“给我扯下来,什么喜,什么大婚,我恨不能杀了自己。”
有下人不禁发疑:“将军,今日是你的大婚,这么快扯下来郡主会不会不开心?”
他冷笑一瞬,什么郡主,单单凭了一只风筝便逼迫自己娶她。
忽而镇国公夫人柳氏顺着吵闹声过来,看着满脸猩红的沈南河不由发疑。
“今日大婚,你不去陪黎榕郡主,在这发什么疯?”
沈南河滞了一瞬,双眸里满是颓丧。
他最爱之人在今日死去了,而他却要在这一日与另一女子洞房花烛。
他没有办法做到,他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忽而一婢子在柳氏身边耳语了好一会儿,她才放柔了语气:“沈南河,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
“我们镇国公府,虽在盛京中根基并不深,但好歹也是凭着你祖父和父亲历代打拼,这有了这份家业。后来你也凭着自己的努力,在朝中站稳了根基。若是你不想你本来是可以拒了这门婚事的,可你没有。”
“你可能觉得黎溯月死了,你娶谁都无所谓了。但你偏偏又不知道她换了一个身份陪在你身边。”
“沈南河,别去想了,纵是她还活着,你们也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沈南河的双肩在月光下不停抖动着,是了,她是叛臣之女,而他是将军。
他们再无可能。
沈南河冷笑着回了书房,今日他没有办法做到洞房花烛。
……
翌日,黎榕郡主冷着脸从寝殿中走出,直冲书房。
她掀开沈南河的被褥,冷冷问他:“昨日新婚,你为何睡在这?”
“我堂堂黎榕郡主,便是这样任你欺负的?”
“洞房花烛之夜,你却将我一个人冷落在寝殿中,传出去我爹爹的脸面往哪搁。”
沈南河滞了一瞬,转身将被褥拉了拉,覆盖住全脸,没理她。
刘明慌忙解释道:“昨夜将军喝多了,想必此时酒还没醒,郡主多担待些。等他酒醒了便好了的。”
黎榕郡主脸色蓦然发沉,她冷冷一笑:“沈南河,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随即拂袖离去。
刘明拉开了沈南河的被褥:“将军,听闻军医和黎溯月的尸体是被姜国之人救去的,圣上为此大怒。现在正诏你入宫呢。”
沈南河闻言坐起,身子却愈发僵硬。
刘明迟疑片刻,又道:“将军,莫非黎小姐真是叛贼?”
沈南河的眼皮很肿,昨夜不知经历了何等的挣扎。
他胡乱抹了抹脸:“若她真是叛贼,你以为我们能活到现在?你以为边境能长治久安这么久?你以为她会什么准备都没有来到盛京,被我残虐……”
沈南河话到此处,似将自己血淋淋的心亲手抛开。
他愣了愣,不禁哽了声